只是赫日烈不知道的是,他们一出了皇宫,光熙帝的暗卫就跟了上去,当然也将他这一番话听得一清二楚,直接回宫汇报了光熙帝。
皇宫里坐在大红蜡烛前的光熙帝看着手里的情报,脸上神色莫辨。
这个赫日烈果然就是故意挑事的,想看看他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如果他没有顾忌,直接上来就责怪季子骏。
那么,整件事情的脉络就会变得异常清晰,因为皇上如果连太子母家的脸面都不顾的话,那也就是说对太子失望至极。以后大成的皇位也不会传给太子。
光熙帝看着眼前明明暗暗的烛火。他倒是没有想到看上去鲁莽无知的赫日烈竟然也是有勇有谋,他倒是低估他了。
“皇上,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把他……”光熙帝身边的暗卫看着深色不明的主子轻声说道。
光熙帝忙轻轻地摆了摆手,现在。四方来贺,他还不能轻举妄动。
“派人去把赫日烈的信,换成这一份。”就在内侍以为皇上睡着的时候收到了皇上的安排。
他身边的内侍闻言倒是不带耽搁,马上去办。
赫日烈从来没有光明正大的在京城这样肆意的游玩过,一路上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甚至还去了当红的怡红院,酒足饭饱以后,自然很是满意。
赫日烈品尝着手中的美酒,怀里抱着中原的美人,他在心里不由得暗自想到:“怪不得人人都想入住中原,原来只有中原人才能享受到。这么多的人间富贵。”
“来来来大爷,满上。”一个打扮的妖娆妩媚的妓女,看着走神的赫日烈谄媚的说道。
赫日烈向来爱美人爱美酒,所以对方的美酒灌溉自然是乐的受之。
勃勃看着喝的酩酊大醉的大皇子,不由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大汗曾经再三叮嘱,让他们不要误了事情,可是眼瞅着他们,这就要误了。
勃勃扶着赫日烈好不容易才到了落脚的行宫,他也不敢耽搁,当下就给大汗发消息。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他发出的那些信鸽都被光熙帝拦了回来。
听说鞑靼要进京的时候,周衍不是没有紧张的,上次要不是局势所迫,恐怕那个渥巴也不会轻易放手。
现在随着春季的回暖回暖,淡然的兵力又在那里摆着,所以现在的鞑靼比以前有底气很了多。
在听到鞑靼派出来是大皇子来的时候,周衍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样,他现在不想见任何觊觎卫谨的人。
这些日子以来。觉得京中的局势越发的紧张的卫谨,一点都没有闲下来,她像老鼠搬家一样,把自己的首饰都打包成盒子。
她甚至还劝傅氏也跟着她一起收拾自己贵重的东西,不过傅氏现在干什么事情都是随便卫谨的喜好,不管她怎么说,傅氏都是照她的来。
卫谨总觉得这看似繁华局势之下,好像是要起硝烟一样,可是她又说不出哪里来的不对劲儿。
前几日她上街的时候,总觉得京城里的异族人好像是多了很多,有很多人一眼看上去,就有杀伐之气。
卫谨已经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还是什么原因,但是小心谨慎点总是好的。
这些日子,南敬良忙的人影都不见,卫萱在家里忙着操持家务,这一日好不容易有时间回了卫家。
卫谨不由得把自己的担心和卫萱说了一遍。
“你这真真的是杞人忧天,这么大的京城,有几大军在,能出现什么事?”卫萱笑着说道。
傅氏听了也淡笑不语,这些日子来,自家的姑娘越来越紧张,她只当她是因为要进宁亲王府的原因。
“你别不把我说的话当回事儿,你回去以后和姐夫也提下,别忘了。”一顿饭过后,卫谨看着急着回府的卫萱担心地说到。
“好了,我知道了,你管好自己就行了,好好在家备嫁,别东想西想的。”卫萱坐在马车里,隔着帘子笑着说道。
等卫萱回府以后恰好碰见刚巡逻回来的南敬良。
“也不知道她整天小脑袋瓜里想什么?好好的一个小姑娘,却硬是每天想这些朝堂上的事情。”卫萱一边帮南敬良更衣,一边笑着说道。
南敬良听了不由得眉头一挑,这些日子以来,他也觉得进京的人未免也太多了一些,看来确实得注意了。
“小妹说的不无道理,毕竟现在京城里鱼龙混杂的,你要是没事儿就别出去了,告诉大家多屯点吃的。”南敬良轻声叮嘱道。
卫萱听了赶忙应是。
在行馆里喝的酩酊大醉的赫日烈终于在第二天日头高升的时候醒了过来,等他起身走到大厅里。
就看到一个年轻人负手站立屋子中间背对着他。
赫日烈不由得头疼的捏了捏额头:“你怎么来了?不怕被发现吗?”
“我要是再不来,恐怕你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呢。”来人冷冷地说到。
“此话怎么讲?”赫日烈蹙起了眉头,不解的看着来人问道。
“你是不是觉得你父汗这次派你进京探听消息是对你好?”男子声音温润地说到。
赫日烈大摇大摆的走到屋子中间,自己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喝完以后,方才应了一个是。
“愚蠢。”来人冷冷的说道。
“你说谁愚蠢?”赫日烈看着来人,怒发冲冠。
“你要是不蠢,会把这个白白登上草原王位的机会放弃掉来京城?”
“本王来世立功的,而且其他人也撺掇不了本王!”赫日烈理直气壮地争执到。
“呵!”来人冷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他顿了顿方才说到:“等皇上的生宴过了,你赶紧回草原吧!”
来人说完以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行馆。
只剩下赫日烈的身影,赫日烈看着来人消失的背影,眼里的阴翳不由得越来越深。
周谦你不过是本王手里的一颗小棋子罢了,什么时候轮得上你来对本王指手划脚的!
等到本,我拿到自己想要的了,你给本王等着看!赫日烈嘴角挂上一丝冷笑,又很快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