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粉,是一种当地的特色小吃,在以前的农村,因为买东西很不方便,家里要是来了客人都没什么可招待的。
于是农村人在有空的时候,会用大米磨成浆,然后用大大的蒸笼在柴火灶上蒸熟,一块四四方方的米饼放在稻杆上晒到半干,取下来切成三四毫米宽的粉条,挂到绳子上面继续晒,直到晒干水份,完全干透后整齐地码好、捆扎、收藏。
等到家里来客人的时候,煎上两个鸡蛋,煮上一碗切粉,放上辣辣的辣椒粉,一大碗下肚,绝对吃得人回味无穷啊。
做切粉,考虑到场地问题,凌菲云母女俩讨论后决定让住在乡下的二姑家帮忙做,到时候她们直接在二姑家出钱购买就行了。
解决了货源问题,其他的都好办。
凌英英想的是在一中门口摆个摊儿,但凌菲云觉得摆摊第一是怕cg来驱赶,第二是每天收摊开摊,太过辛苦,所以主张租个铺子。
凌英英心疼钱,再加上没什么信心,怕生意不好亏本。
凌菲云没想那么多,纯粹不想妈妈太过辛苦,更不愿意看到妈妈被人家赶来赶去的。她以前见过cg驱赶小贩,当时就觉得这些小贩太可怜了,活得太卑微了。
在这件事上,母女俩意见相左,相持不下。
既然意见不统一,凌英英只能把这事告诉了两个大女儿,原本是想寻求盟友,不料女儿们一致觉得租店铺更好一些。
二女儿凌艳珍更是宣布:“我也去,和您一块儿干。”
电话开的是免提,凌英英和凌菲云都听见了,二人心中一沉,直觉凌艳珍的婚姻,可能也要出事了。
凌英英有心想劝两句,可想到就连自己这个当妈的都离了,就感觉有些没脸说了。以前觉得离婚是要被人耻笑的,所以一直忍着不想离。可上次凌平安竟然主动提出了离婚,还质疑她出轨,想毒死他,她也算是被迫离的婚。
只是离婚后,原本以为自己会很痛苦,可结果并没有。甚至从内心深处,还感觉轻松了起来。
所以现在的凌英英观念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或许是自己给自己做了个框子,把自己死死的限制在了框框里面。
婚姻如果真的无法继续了,与其双方都痛苦,倒不如趁早结束。
而凌菲云,从小目睹父母的不幸婚姻,她对婚姻不但毫无向往,反而心生恐惧。现在知道二姐也要离婚,她更加觉得婚姻是个恐怖的东西,应该远离。
“好咧,你过来吧二姐,妈一个人肯定累够呛,你来了,正好给她搭把手。”
说干就干,凌英英出门寻找合适的店铺,至于凌菲云,凌英英严令她只管读书,其他的事都不用她操心。
第二天下午,凌菲云、骆冰河、马文涛约好去拍v。不想,马文涛竟然不是一个人来的。
看着他身边多出来的长发美女,凌菲云和骆冰河面面相觑。
马文涛笑容满面地介绍:“给大家隆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女朋友,欧阳静雯。”
欧阳静雯笑眯眯地挥手打招呼:“嗨——”她左手紧挽着马文涛的胳膊,两个人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
距离上次在麻杆岭碰到这位,到现在也就十几天吧,已经发展成男女朋友了?上次在麻杆岭的事,可并不愉快,马文涛连忙解释:“上次都是误会,以后大家就是自己人了,今晚收工后我请客,大家一醉抿恩仇哈……”
既然是男女朋友,凌菲云也不好再说什么,希望上次的事真的只是“误会”吧。
这次选择的歌曲是《小小的太阳》,这样一首有些忧伤,充满遗撼的歌,以冬天的萧瑟寒凉为背景,倒也挺合适。
骆冰河穿着单薄的米色风衣,一个人走在寂静冷清的大街上,一阵寒风袭来,他情不自禁地瑟缩了一下——
“这个不行吧,得重拍!”欧阳静雯指着骆冰河,叫嚷了起来。
“我觉得不用,他这种下意识的行为,完全契合主题,更能让观众感受到他孤独寂寞冷的那种状态……”
凌菲云实事求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欧阳静雯瞪大了眼睛,一副想笑又拼命憋住的表情:“hat?这还叫契合主题,你们到底会不会拍啊?”
这种表情,仿佛凌菲云说的话有多幼稚无知,多可笑似的。偏偏人家没真的说出来,你还无从反驳。
骆冰河站在远处没听到这番对话,马文涛干笑着说:“好了,咱们继续拍——”
欧阳静雯一脸不忿:“我可是一片好心,她那是什么表情啊?好像我说错了一样……”
马文涛僵硬地笑,好声劝着:“好好好知道你是好心,不过这个咱以后再说,先把它拍完吧,这天怪冷的。”
欧阳静雯撅着嘴,嘀嘀咕咕的,凌菲云本来想忍,毕竟她性格就是如此,凡事都会告诉自己忍着。可是想到派出所的事,又想到三毛怼汉斯的事,她突然就不想忍了。
“抱歉,怎么拍是我们三个人的事儿,就不劳你费心了。”
“hat?”欧阳静雯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
凌菲云的表情很平静,眼神里透着此许冷意,完全没有要安慰她的意思。欧阳静雯迅速将求助对象换成了马文涛。
“——爷——”尾音拖得很长,千回百转的,欧阳静雯一把抱住马文涛的胳膊身子在他身上扭啊扭:“你看看她——”
女朋友撅着红唇,无限委屈的小模样,马文涛心疼地连声安抚:“宝贝儿别急哈……”
凌菲云揉了揉耳朵,默默地走开,把表演场地让给需要的人。
欧阳静雯跺脚不依:“你看看她,一个小丫头片子,一点儿面子也不给你——”
马文涛压低了声音:“姑奶奶,咱小点儿声行不行——”
“难道你还怕她?”欧阳静雯震惊了。
这种时候男人当然不能承认了,马文涛立刻抬头挺胸:“我能怕她吗?不就是一毛都没长齐的丫头吗?没有我,她能有今天?我那叫以和为贵,必竟是一个团队的,撕破了脸大家都不好看!”
“哼,你顾全大局,可人家却未必领情。我是你女朋友,今天她这样说我,明显就是没把你放在眼里,不给你面子……”
马文涛面色一僵,眼里滑过一抹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