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1)

耿相忆站着车旁,打开车门,把袋子放到车里。这时,忽然觉得小腿隐隐作痛。是原先那个伤口,虽然比之前好转了许多,可还是时不时会发痛。

此时,越发觉得小腿的伤口疼痛,应该是一时走得太快,扯动了伤口,这才引起疼痛。

往肖恪站的方向瞟了一眼,因为有墙角挡住,根本看不到他。同样,肖恪此时也看不见她。扫视了一眼周围,见旁边有一张长椅,便踮着右脚,单脚跳了几步到椅边,坐了下来。

伤口仍在发痛。她卷起裤腿,看了看,伤口处缠着一块纱布。纱布上面隐隐浸透了一点红色的血。不知什么时候,伤口又流血了。

她不由得咬紧嘴唇,蹙着眉,强忍了片刻。后来,实在痛得厉害,便想着回到车里拿药。车里有苗医生给她配的药。

耿相忆站起身来,刚要往车旁走去,这时传来一阵脚步声。她顿了顿,把刚伸出去的脚收了回来,连忙放下裤腿。

脚步声越来越近,紧接着,肖恪已经走到了拐角处来。他刚才等了好一会儿,见耿相忆还没回来,这才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见耿相忆此时正站在一张长椅旁,肖恪走了过来,问:“你在这干嘛?”

“我正打算去找你,你就来了!”

耿相忆坐回到椅子上。肖恪也在长椅坐下。

忽然一种熟悉的感觉,涌现在耿相忆的心头。这个场景似乎有点熟悉,好像五年前的某一天,她也曾和肖恪肩并着肩,坐在一张长椅上。那天在杏树下,两人穿着防护服,一片杏叶落在肖恪的肩膀上,后来她还在那片杏叶上画了他俩……不知道肖恪还记不记得这些?

“今天沐溪去找过你?”肖恪突然开口问道。

耿相忆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对肖恪这话有些惊讶。

“你怎么知道?”

“她跟我说的!”

“沐溪后来也去找你了?”

“嗯!她到舞蹈室去!”

两人沉默了片刻,肖恪又问:“沐溪跟你说了什么?”

“她没跟你说?”

“说了!可是我想听你亲口说!”

耿相忆望着前方的地面,笑了笑,说:“其实也没说什么。无非就是说她喜欢你。这个你知道吗?”

“嗯!知道!”

“你离开的这五年,是跟她在一起吗?”

“她这么跟你说的?”

“也没有!只是我自己这么想而已!”

肖恪一本正经地说:“我昨晚说过,我没有跟她在一起,也没有喜欢她!”

耿相忆愣了一下:“你……干嘛跟我解释得这么清楚?”

“因为我不想你误会。”

“哦!”

耿相忆脸上泛起一点红润,继续低头看地面。

“你是不是很在意,这五年,我都没有联系你?”

耿相忆把头转向肖恪,提到这件事,好像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

“当然在意啊!每年志愿队都有聚会,除了你,其他人几乎都会到场。看着人家和搭档在一起说说笑笑,我就一个人,你知道有多孤单吗?况且,他们还总是问我,关于你的消息,可是我哪里知道你的消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俩闹翻了,互不联系……”

肖恪一直认真地听着耿相忆,没有说话,就好像在听她对这五年来的埋怨。

一直以来,耿相忆心里就埋怨肖恪当初离开,没有和她打一声招呼就走了。而且走了之后,又一直没有联系她。如果他真的忙,或者一时忘记联系了,那还能理解。可是为什么整整五年都不联系?

每次耿相忆联系他,都联系不上。明明那时,他的手机号码还处于使用状态。正是因为这种种,让耿相忆觉得,或许肖恪一点都不在乎他俩之间的搭档关系,也没有像她那样,偶尔会想起曾经一起在志愿队的日子。

那时,无论是从白柏那里,还是肖钜那里,耿相忆几乎都找不到肖恪的一丁点消息。他似乎像浮在空中的泡泡一样,晶莹剔透,可最后却消失得没有留下一点痕迹。没有人知道他具体去了哪里,也没有人能告诉她,他在做什么!

渐渐地,耿相忆不再想着去联系他,也不再想着去打探他的消息。虽然偶尔会想起来,可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迫切。肖恪就好像是她生命的过客一样,从她的生活中,乃至记忆中,逐渐淡化了。

可是,谁有能料到,在五年之后,耿相忆又再次遇见他。本以为不会再见到的一个人,却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了。这让耿相忆有些猝不及防,进而有时会慌得手足无措。而心里出现这些波澜的原因,是因为有时候肖恪的言语和行为,让她陷入不确定以及困惑当中。

老实说,她怕肖恪会再像五年前那样,无缘无故消失,没有留下任何踪影。也害怕自己再次陷入一种虚无缥缈的思念中,最后所有的盼望都落空。

耿相忆说了许久,近乎忘记自己说了多久,说了什么。她只顾把这些年,所有的不满和苦水都倾吐出来,像是埋怨,也像是一种宣泄。

可是她很冷静,像是在说一个挚友的事情,只是自己感同身受而已。

肖恪静静地看着她,发觉她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她的眼睛更加澄净,举止更加镇定而且落落大方,然而,让他心里揪心的是,耿相忆不再像以前那样,粘着他了。

他一边沉默地听着,一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直到耿相忆把话说完,他仍然处于沉默。

这时,一片落叶轻飘飘,落在耿相忆的头发上,像是头发上,镶嵌着一朵橙黄色的花。望着这片橙黄色的树叶,他忽然感到了一股熟悉感。

五年前,在医院门前的林荫道里,他们曾坐在一棵杏树下的长椅上,那时一片杏叶飘落在他的肩膀上,是耿相忆帮他拿下来的。

后来,耿相忆还在那片杏叶上画了图案,画的是两个人,一个是自己,一个是他。最后,耿相忆把那片杏叶送给了他,而那片杏叶一直被他珍藏在一个盒子里,就在家里的某一个盒子里。

肖恪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到她的发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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