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俊进屋了之后,最先不是去看了受损严重的陈汝南的屋子。而是直接去了堂屋,瞧见堂屋正前方的墙面都还是完好的,他这就松了一口气。
故而再到陈汝南房门口的时候,他的神情都轻松起来了。
“嗯,那就顺带着将房顶用木材搭建。回头再去买些瓦片,改成瓦片屋顶,这般也经得起风雪些。”陈清俊这么一说,陌元轩就点头。
回头还笑道:“只是这件事情,就交给我的人去做。阿爹您就放心吧,这都是小事。”
他还寻思着,往后若是寻了时间,再和汝南回来住上几天的。
虽然这茅草屋简陋,可是到了此处,他的心情就是极好。还记得她当初又气又愤,与他处处作对的模样,当真是可爱的紧。
“好,那回头我看着就行。有元轩你在啊,爹自然是放心的。”听了陌元轩的话,陈清俊就非常满意的点头。
然后也是没多说什么,背着手就直接出了门去,从头到尾都笑意满满的。
倒是陈清俊的反常,让陌元轩有些奇怪。
不过却没有多说什么,也跟着出了这老房子的大门。然后与赶车而来的两个车夫,说了要重新修建房顶的事。
然后就忙了起来,也是没再多说了什么。
倒是在镇上这边的修林苑,陈汝南练了一会儿剑法之后,又修炼了轻功和内功。
一直到这天都暗下来了,陌元轩和陈清俊坐着马车,这才回到了修林苑。
听到老房子那边塌了,李素芬也很是担心。一见这人回来了,赶紧就迎了上去。
然后就问:“怎么样了?房子塌的很严重吗?可是还能修好?”
就算眼下日子过好了,但他们终究在那处住了那些年。老房子留着,这心也踏实些。
“就塌了半间,也不是很严重。回头将房顶全数换了,换成瓦片的。往后也不怕一下雪,就会将房顶压塌了。”一听自家老婆子这话,陈清俊的心情比起去的时候,简直是两个极端。
也是没多说什么,就和陌元轩一起,直接往前院的方向走。
“那就好,那就好。”听了这话,李素芬自然也放下了心。
而同样听见他们回来的陈汝南,牵着陌青松的手也从前院的前厅中走了出来。
瞧见了陌元轩与阿爹,就笑道:“既是要将房顶全部都换了,那可是有好些天的工陈。若是不好弄的话,还是去请工人吧。
老里长不是说了,陈家村好些村民的房子也都坏了。回头叫上工人一起,把大家的房子一起修一修。这点银子我来出,也当是回报这些年大家的照顾了。”
“那也成,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是弄不完的。”听了陈汝南说的,阿爹也没再反对。
就乐呵呵的,直接去了前厅之中。
他这样子让陈汝南见了,都是奇怪不已。
就看着陌元轩:“你是说了什么话,将阿爹逗得这么开心了?先前他离开的时候,不是不太高兴吗?”
“兴许是瞧见家中受灾不严重,故而也就不担心了。为夫倒是没说什么,阿爹自己就想通了。”瞧见陈汝南仰头望着他,这角度看下去,她实在是柔美可爱得紧。
陌元轩就满眼温柔的,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
然后轻声道:“去了趟陈家村,想起你我不少往事。当初为夫想要娶夫人的时候,当真是脸皮三尺厚,如今想起来都觉得脸红呢。”
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就那般痴迷于她,也非她不可了。
“你还知道自己脸皮厚呢?还算有自知之明。”陌元轩这么一讲,陈汝南就笑个不停。
倒是他瞧着阿爹阿娘都进去,小团子也追着外公外婆的脚步进去,眼下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陌元轩就伸出手,将她揽进了怀中。
然后轻声道:“只不过为夫却不后悔,若是再来一次的话,为夫还能脸皮再厚一些。只要可以得到夫人,那又有何不可?”
两人柔情蜜意的,在前厅外说了好些话。然后这才进了前厅,一家人一起吃了顿晚饭。
因着天气太冷了,也就没多说什么,各自就回了房间休息去了。
一夜好梦,当陈汝南从陌元轩的怀中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
晚上可能又下了一场雪,院中扫过的积雪又堆积了起来。
柳儿孩子心性,带着陌青松在院子里面玩打雪仗。冬青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他们疯来疯去。
还沉声道:“柳儿你不要太幼稚,一会儿将小公子摔了,看夫人不罚你。”
“夫人才不会罚我呢,夫人最疼的就是我了。”听了冬青的话,柳儿就不满的撅嘴。
也是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继续与陌青松玩着。
倒是听见了外面的嬉笑声,陈汝南这才起身了。扯了扯陌元轩的衣襟,轻声道:“起来了,大懒虫。”
他平常都是早起的,像今日这般赖床的时候,还当真是没有。
“为夫早就醒了,不是在陪你吗?”见她的小手不老实,陌元轩就抓了,直接将她拉进了怀中。
然后轻声道:“让为夫抱一会儿,一会儿再起来。”
软香温玉在怀,当真是让人舍不得离开。
“德行,”被陌元轩这么抱着,陈汝南一边笑着,就一边抱怨。
不过终究还是乖乖的,靠在他的胸口,温顺的撒着娇。
两人又温存了好一会儿,然后这才起身了。
惦记着要修葺陈家村那边老房子的事,陌元轩一大早就让他的人去找了十几个工人过来。
然后安排了一下,简单吃过了早饭之后。就与陈清俊一起,直接去了陈家村那边。
看见陌元轩鞍前马后的,忙活着修老房子的事情。知道他这是为了讨阿爹欢心,陈汝南自然是乐呵呵的,心情也是不错。
这刚刚想着,修炼的事情得抓紧了。就想要回房,修炼的内功心法的时候。
在前院那边陪着孩子玩的冬青,脚步匆匆的就来了。
见着了陈汝南,就福了福身子道:“夫人,门口来了个男子,说是要见夫人了。”
“男子?”一听冬青的话,陈汝南就有些疑惑。
想来来人应当不是陈子豪与萧子恒,毕竟他们是一同回来的,冬青应该不会不认得。
故而陈汝南想不出是谁,这也没多说什么,就直接去了前院那边。
“小的杨磊,拜见郡主。”一见陈汝南露面,在大门口被拦着的杨磊,急忙就跪下来叩头。
没想到这来的人,居然是姚小君那个吃软饭的夫君。
陈汝南这就冷笑,然后道:“你来做什么?找本郡主秋后算账的?”
她收拾了姚家却没收拾他们杨家,向来就贪生怕死的杨磊,应当不会这么不识趣的上赶着吧?
“不敢不敢,小的不敢。”陈汝南这么一说,杨磊就赶紧的摇头。
依旧跪着,一个劲儿的道:“姚小君受到那样的惩罚,都是她咎由自取,小的不敢有任何怨言。今日前来拜见郡主,只是想要表达自己的意思。
昨日小的已经去过镇公所的大牢,见过姚小君了。对于她的所作所为,小的实在是深恶痛绝。所以就直接给了她休书,与她斩断了夫妻关系。
故而姚小君之事,与小的一家完全无关系。还望郡主高抬贵手,放小的一马。小的定然毕生感激郡主的大恩大德。”
姚小君以下犯上,居然敢惹怒郡主,这可是灭九族的事情。杨家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几乎没吓了个半死。
所以赶紧就让他儿子写的休书送去大牢中,就是怕牵连了他们杨家,得不到好下场。
“呵呵呵,”只是杨磊这话一出来,这让居高临下看着她的陈汝南,忍不住就放声大笑起来。
然后就那么看着他,几乎是一字一句的道:“杨磊你甩锅还真是甩的快呀,你以为你这样做,本郡主就真的不会对付你了吗?”
姚小君之所以敢在娘家这般肆无忌惮,少不了她这夫君的支持。
现在姚小君被杖毙了,他就将所有罪名都推到了姚小君的头上。也不怕午夜梦回,姚小君会找了他索命。
“这……这……”陈汝南说不会放过他,杨磊就吓得要死。
也顾不得地上冰凉了,就一个劲儿的磕着头。
然后就道:“郡主明鉴,郡主明鉴啊,这些事情当真与我杨家没有关系。都是姚家一家所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们不知道,那姚小君一个劲儿往你们杨家送银子的时候,你怎么不问问这银子的来历?姚小君整日做着生意不归家的时候,你这做夫君的当真不知道?”
到了眼下这一步,杨磊居然还想要蒙蔽她,陈汝南就发怒了。
几乎是咬着牙道:“姚彬休妻之事,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就是你与姚小君合谋!就算你口舌如簧,本郡主也不会信了你的虚伪之言!”
让大姐受了那样的委屈,他还想要全身而退,当真是可笑之极!
“小的错了,小的错了,小的当时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完全不是有意的呀。”见陈汝南不好蒙骗,杨磊就傻眼了。
不过对于他这种人,陈汝南连一个字都懒得与他说了。
而是直接转过身去,背对着他高声就道:“来人啊!”
一听陈汝南的声音,躲在暗处的那些暗卫直接就从墙上飞跃了下来。然后恭恭敬敬的,在陈汝南面前跪下。
“夫人,请问有何事?”
“将这杨磊给我拖下去,好生的给他松松筋骨。再去淮岳书院那边说一声,如此无德的无赖,留在书院之中,实在是误人子弟。”
既然他以自己是淮岳书院的夫子为傲,那么她就要将他的骄傲夺去。
免得他不过是一个管书籍的夫子,却到处去坑蒙拐骗,说自己是正儿八经的夫子。
“是,”陈汝南的命令一下,那些暗卫办事也利落。
只听见:“啊,”的一声男子的惊叫,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将杨磊带得不见了。
倒是一大早带了孩子出来看雪的大姐,在远处听到了陈汝南发落杨磊,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心。
见暗卫将人带走了,这才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在陈汝南身后道:“小妹,这样是不是有些太过严厉了?毕竟姚家一家已经伏法,不如就放过了杨家,不与他们为敌了。”
先前她就那样糊里糊涂的被休了,确实是心中气愤难平。可是如今想一想,也是没那么恨的厉害。
毕竟孩子已经回到了她的面前,她也是想得通了。
“这算什么严厉?大姐你就是心软,既然旁人欺负了你,你又何须客气?”听了大姐说的,陈汝南就有些无语的摇头。
也是没多说什么,只是一本正经的道:“往后你还是学着个性强些,才能保护了自己。再像以前软弱的话,往后你如何带得好小杰?”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大姐难道还不明白,人该自立自强吗?
一转眼几天的功夫过去,下过的那一场大雪都融化了。
天气好像也有些回暖,陈家村那些被大雪压塌的房屋。也在那么多工人的进行下,一间一间的全部都修好了。
因着感激陈汝南的帮助,陈家村的村民们就摆了共宴。每一家都出了不少的东西,办起了这场夜宴。
而陈汝南是在陈家村长大的,对这里是最为熟悉。故而他们坐着马车从镇上那边回来了之后,就让柳儿和冬青她们,拿了他从镇上带回来的不少东西。和大伙儿一起忙着准备饭菜,然后整个村子的人可以一起热闹热闹。
小团子是在皇城长大的,从未到过山村之中。
故而也是异常兴奋,跑来跑去的。与陈家村的那些小孩儿,玩闹着特别开心。
“好久没吃共宴了,我记得上一次村子里面办共宴的时候。还是老里长去镇上的富户之家讨到银子,给咱们陈家村修了第一座石桥的时候呢。”瞧着周围的人忙着,心情不错的陈冬梅,就说这话。
在他们这平岳关啊,能让大家自发的要办共宴的人,那可都是大人物。
她从未想过,他们家的女子也能有这个本事,当真是觉着有面子。
“是啊,我也是记得。”二姐这么一说,陈汝南就笑了。
然后就挽了二姐的胳膊,像儿时一样撒娇着说:“二姐我们随处走走吧,等我再回了平岳关的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毕竟路途遥远,她也打算报完了仇之后,就与陌元轩要孩子的。
到时候有了孩儿,定然不能像现在一身轻松,想回来就回来。
“好,”听了自家小妹的提议,陈冬梅也是笑着就与她一起,在村子里面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