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实在没办法了,知道自己喊不来人又回到白筝床边,白筝疼的在床上翻滚,小川看到刚刚白筝躺过的地方有一抹鲜红:“白筝姐姐,血。”小川指着床上的血渍:“你流血了白筝姐姐。”
小川听到白筝好像在说话,听得不真切:“白筝姐姐你说什么?”
白筝眼圈里含着泪水,嘴巴张张合合,小川才看明白,白筝说的是:“我的孩子,救我的孩子。”
这是小川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手足无措:“我该怎么办啊,白筝姐姐,我怎么能帮到你?”
白筝身子渐渐不再动弹了,终于疼的晕了过去,隐隐约约听见身边的小川在喊自己,眼睛睁开了一下,看了眼床前的小川,便彻底昏了过去。
“白筝姐姐你不能睡啊,你快醒醒,马上就到吃饭的时间了,马上了,你不能睡啊。”小川摇晃着白筝的身体,不知道白筝到底怎么了。
见白筝迟迟没有醒过来,小川学着自己小时候看到的电视剧,将食指伸到白筝人中的位置,探鼻息,直到感觉到一股热气扑到了自己的手指上,才松了一口气。
小川害怕白筝就这么死了,不光是因为短暂的相处,白筝给他留下的好影响,还因为他害怕,害怕白筝真的死了,自己要跟一具尸体共处一室。
可是看到白筝身下的血,还是觉得触目惊心,小川手抖着打开一边的被子,给白筝盖上:“白筝姐姐,你别冻到了,我给你盖被子。”
将被子盖完之后,小川也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度秒如年,心里估算着时间,祈祷送餐的赶紧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期间小川两次去白筝的床边探她的鼻息,确定白筝还活着,直到屋子的门被打开了。
一共来了两个人,一个推了一个餐车,餐车上很多盒饭,另一个人取了两份饭送来了进来,小川激动地语无伦次:“你们快看看她啊,再不来人就快没命了。”
拿着盒饭进来的人看了一眼屋子里边的白筝,将手上的饭放到了凳子上:“她怎么了?”
“她肚子痛,然后流了好多血,她说救她的孩子,床单上都是她的血。”小川将情况一五一十地描述给来的人听,很是焦急。
男人将白筝身上的被子掀开了,床单上果然有一片血迹,不紧不慢地掏出对讲机:“泥鳅哥,这边有个女的昏过去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病,听跟她在一起的人描述,可能是个孕妇,你派个医生来吧。”
过了一会儿,对讲机响了起来:“知道了,我跟小雪说一下。”
“行了行了,吃你的饭吧,等会儿就来人了,老实点给我最好别耍什么花样。”男人想了想将放在凳子上的两盒饭拿走了一盒,然后放回了餐车上,将门再次锁上去下一个房间。
小雪接道电话的时候在叶临清那里,两个人已经很熟了,临清昏迷了两天才醒过来,之后的每一天小雪都会过来例行检查。
“我真的已经没事了。”小雪担心叶临清有什么没有发现的伤,所以一直不让临清下床:“别说话。”小雪正在用听诊器听临清的心音,临清只好乖乖地听话,听诊器和小雪的手都很凉,临清下意识地向后躲。
“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但是你还是别大意的好,可以没事在楼下溜达,哪里不舒服都可以跟我说,刚刚接了个电话,那边还有一个孕妇,我得赶紧过去。”
临清握紧拳头绷紧手臂上的肌肉,隔着病号服都能看得到肌肉的曲线:“看吧,我现在哪哪都好了,觉得浑身倍儿有劲儿。”
小雪往医疗箱里收拾东西:“你可轻点折腾吧,头儿让我好好照顾你,这好不容易能下床了,别又出了问题,到时候又是我的麻烦。”
“我来帮你吧。”临清很感谢小雪这段时间的照顾,小雪医疗箱的瓶瓶罐罐每一个放到什么位置,都已经熟悉了:“你这箱子里的东西,药品我都快知道怎么用了,久病成医厉害吧。”
小雪觉得好笑:“要是医学真的那么简单,还要我们这些专业的医生干嘛?”
“这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
临清帮着小雪装东西,倒是很有条理,小雪便不再动手,站在一边看临清装,开始八卦道:“咱们头儿最近比较忙,没来看你吧?”
“昨晚来了,坐一会儿就走了。”临清无所谓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临清已经慢慢地开始融入这个群体。
“其实你们完全不必那样谢我,当时我也在那里,如果不解决炸弹的话,我的小命也没了,当时做的一切也是为了我自己,反而倒是我要谢谢你们,要是没人救我,我可能真的就没了。”
“其实我这条烂命也不值钱,早就想随我爸妈去了,反正我也是一个人。”
小雪笑道:“难道除了你父母,这个世界上再也没人让你有活下来的盼头吗?”
临清想了想,自己当时出来的时候就想着四海为家,要是哪天出了车祸就这样去了也好,收拾出来的东西时,将对自己有意义的东西都带在了身上,跟父母的照片,王久生的剑,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把折叠刀和打火石也带上了。
当时没想那么多,分开没留任何联系方式,就想着万一有机会再遇见了可以还给她,是啊世界这么大,万一有缘再见呢。
“有。”临清回答:“可是应该没有机会再见面了吧。”就算在外面,全国各地的走遇见的几率也很低,更别说自己现在人身不自由,与世隔绝了。
“好了,你检查检查我摆的位置对不对。”
“不用检查。”小雪将箱子盖子一扣,落上了锁,然后背起来。
临清穿上了拖鞋:“我送送你吧,顺便出去走走。”临清太久没有起来了,刚站起来的时候头都有些晕,差点摔了,见状小雪赶紧来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