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时逸回来的时候,发现桌子上除了三菜一汤,还有一瓶酒,他端起来闻了闻,酒味清甜。
他扬了扬眉,道:“你想喝酒?”
颜嘉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了景时逸,微微一笑,道:“今日没有荤菜,不过倒是能陪大叔你饮几杯酒。”
景时逸接过白玉酒杯,他放在鼻下轻轻一嗅,是果酒,不易醉人,这才放下了心。
“怎么不喝啊?”颜嘉偏了偏头,看着只闻不喝的景时逸,笑容明媚的调侃道:“难不成大叔你怕我在酒里放了什么东西?”
“那倒不是。”景时逸忽然问道。“你今日喝酒是因为喜欢喝酒吗?”
颜嘉摇了摇头,嘟着嘴道:“才不喜欢呢。我……阴差阳错之下知道了一些以前的旧事,心里颇有一点不舒服,所以才会如此。”
微微一顿,她抬头看向景时逸,唇角上扬道:“不过见到了大叔,我心情已经好多了。”
景时逸却没有笑,他定定的看着颜嘉,道:“既然不开心,何必伪装呢?你现下明明不开心。”
这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是啊,骤然知道自己母亲死因,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她闭了闭眼睛,将杯中的酒再一次一饮而尽,托着腮呆呆的看着天上月色,道:“王爷,你刚才说是去办事,其实是去见颜瑜了吧。”
景时逸并没有隐瞒,点了点头,道:“是,他知道了你在我府上,说是想要见你一面,代替他母亲和你赔礼道歉,我知道你不想见他,已经让管家回绝了。”
“道歉?”颜嘉冷笑,“我和清平侯府的事情可不是一句道歉就能够了结的!”
景时逸闻言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将杯中葡萄色的美酒一饮而尽。
颜嘉又倒了两杯酒,随后一手托着腮,偏着头看着景时逸,道:“大叔,你又为什么不开心呢?”
景时逸眯了眯眼睛,喝了酒的颜嘉脸颊酡红,醉眼迷离,小脸紧皱着,颇有几分平日里没有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包子,他轻轻道:“不是不开心。”
顿了顿,又觉得自己说的不准确,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你……想当皇后吗?”
“……皇后?”喝了酒的颜嘉反应略微有几分迟钝,听到了那两个字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脸上的苦闷之色消散了几分,她咯咯的笑了起来,“大叔,你在开什么玩笑啊?皇后与我有什么关系?这又哪里是我想不想的事情呢?”
“本王倒是宁愿这是个笑话。”景时逸深邃的眼眸仿佛能够洞悉人心,“钦天监卜卦结果已经出来了,卦象显示你就是未来的中宫之主。”
看着颜嘉脸色泛着醉红,心思也不复之前的灵活,目光不自觉的柔和了下来,“你喝醉了。”
颜嘉听到这话却眨了眨眼睛,大声道:“我才没醉呢。”
她忽然站起身,在银白色的月光下转了一圈,裙裾飞扬,恍若起舞般,美不胜收,带着炫耀的语气道:“你看,我还能站稳呢,我就说我没醉吧。”
话还没有说完,她就打了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然而多亏景时逸眼疾手快,揽住了颜嘉的腰。
纤纤细腰,不盈一握,景时逸只觉得手微微一僵,立刻就要松手,两人四目相对,颜嘉却指着他哈哈大笑了起来,“不是我醉了,分明是你醉了,你看你都站不稳了,大叔……大叔,你醉了!”
千杯不倒的摄政王垂眸看着怀中柔软的姑娘,那只手忽然舍不得松开了,喃喃自语般,“你说的没错,是我醉了。”
话音刚落,他俯下了身子。
触碰到了姑娘柔软的唇瓣,景时逸搂着颜嘉腰身的手更紧了几分。
耳后雪白的肌肤泛了红,如桃花盛开般的颜色。
他抬起头的时候,却看到了颜嘉如初生婴儿般黑白分明的眼眸,正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
景时逸心下一动,站直了身子,将颜嘉扶正,正要说些什么。
颜嘉却伸手触碰他的眼眸,颇有些爱不释手的意味,只见她莞尔一笑,醉话连篇道:“大叔,你眼睛里有星星。”
眼睛有星星?
景时逸突然怔愣住,忘记了动作。
这丫头,酒竟然是还没有醒,可一时之间他也不好再多一分一毫的动作,免显得自己是轻薄了她。
所以景时逸哭笑不得,眼看着这个小姑娘笑靥如花的模样,心中却豁然开朗了许多,只觉得所有的苦闷烟消云散了。
不愿趁人之危,景时逸正要离颜嘉远一点,然而出乎意料的,颜嘉拉住了他的手,极用力的。
颜嘉眼睛瞪着圆圆的,“大叔要去哪里?”
景时逸刚要说话,颜嘉的手却戳在了他的胸膛上,分明隔着衣服,然而那指尖的温度却似乎顺着那只手落在了他的心窝上,然后顺着心窝点点蔓延到全身上。
“颜嘉,松手。”景时逸眸色深沉,呼吸声沉重了起来。
颜嘉却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她猛的抱住了景时逸的腰身,咯咯笑了起来,“大叔,你不许走。”
景时逸浑身一僵,只觉得血液倒流,气息不稳,脸色红润的像是虾子一般,他嘴里默念着清心咒,然而那清心咒的一句句话语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效果,脑海里面不得清静,反而都是姑娘指尖温柔的触感,他磨了磨牙,“颜嘉,松手。”
似乎感觉到了他语气重了,颜嘉松开了环住他腰身的手,只不过似乎唯恐他走了一般,一只手还偷偷的拉着他的袖口,不肯松开。
颜嘉抬起眸子,水光潋滟,里面仿佛盛着的皆是委屈,她的声音软软的,糯糯的,“大叔,你别生气了,我松手就是了。”
说罢,那只手犹犹豫豫的就要收回。
就在此时,景时逸猛的反手拉住了颜嘉的手,眸色深沉的化不开的浓墨,他低声道:“颜嘉,是你招惹的本王,现在想要松手已经晚了。”
颜嘉尚且没有反应过来,景时逸俯身含住了姑娘柔软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