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不是疑问句。
胡欢歌的眼神微变。
可还没有回答，姜卿雪就弯下腰。
她直视着胡欢歌：“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胡欢歌心里有点慌。
她不明白这种感觉是从哪里涌上来的：“就算是毒药又怎样，你救不了李翰池。”
那家伙，上来就喝了一大瓶粉红色的狐狸，后面又喝了不少。
而以往，胡欢歌喂其他人都仅仅只是一小蛊。
姜卿雪并没有动怒。
她的反应，在胡欢歌的预料之外，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我预判了你的预判，可最终全是错判。
“这叫解忧酒，以三生石为主料研磨酿造出来的东西。”
那可是神物。
胡欢歌光是听见这里，心里就已经猛然咯噔一下了。
“别的作用没有，就是喝了叫人神志清醒。”
胡欢歌下意识脱口而出：“我不准，你不许灌给卫锦书！”
姜卿雪神情悲悯。
她瞧着胡欢歌乱了阵脚的表情：“爱情，是不能强求的。”
怪不得卫锦书那肯定胡欢歌不会背离契约，谁爱的深……
谁才是真正的输家。
胡欢歌憋着的气，像被针扎了一样。
她被迫化作只正常大小的狐狸，双眼含泪：“我不管。”
胡欢歌能接近卫锦书都是花费了众人所不能想像的代价。
现如今，姜卿雪一句不能强求，就想让妖放手？
“你没有妖丹。”姜卿雪没有理会胡欢歌的挣扎。
她伸手摸了下狐狸腹部，发现那里丹田空空如也，丝毫不见成精的痕迹。
“没有妖丹又如何？”胡欢歌嘴角的血滴落到姜卿雪手上。
她化形不过寥寥几年，算上有灵智也不超过五十载。
“你是浮屠的妖？”姜卿雪嘴里吐出个特别的名字。
胡欢歌身形微僵。
可她随即又恢复正常：“什么浮屠不浮屠的，你管我是哪里的。”
但姜卿雪没有错过胡欢歌的异常。
她睫羽微动，丢开了狐妖的身子，就站直：“刍狗你认识吧？”
小姑娘边说着，边转身扯了不少纸巾给自己手擦拭。
其间的嫌弃，不言而喻。
胡欢歌没有吭声。
但她脑海里面还是自动过滤了一大堆人名，最终……
“刍狗是你杀的？”
姜卿雪用一杯没有沾染狐狸气味的伏特加冲洗了下手。
她没有回答胡欢歌：“黑淼淼你应该也认识吧？”
那只同样没有妖丹，也可以化作人形的猫妖。
胡欢歌这下终于能确认了，姜卿雪早就摸清楚了自己的底牌。
她眼含警惕：“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你们就不能给我们妖族留有一线生机吗？”
天道不公，人世不公。
所以，浮屠才会出现；所以大家才会心甘情愿的跟着主上。
“留有一线生机？”姜卿雪一时之间，只感觉颇为好笑。
她打开一瓶纯净水，将解忧倒进去：“那些生机，难道不是你们自己做没了的？”
平素仗着与人不同，便混在人堆里为非作歹。
光胡欢歌那一身的皮毛，便是用无数人命所侵染上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