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得不说，云幸川的心思够深。
他虽然不能明着给姜卿雪说，可那菩提树一旦长成……
就算有天道和法则的阻拦，姜卿雪却依旧可以窥得一线真相。
“你下去吧。”姜卿雪跟柳娇娇低声道。
柳娇娇应了下。
可当她打算把门关上的时候，又鬼使神差的看了下姜卿雪。
少女冷清的模样，真的像极了月宫仙子，寒潭龙女。
“喵呜~”饕餮跃上了床头柜。
它用尾巴尖勾了勾自己主人的手腕，就立马就把人心魂拉扯回来。
姜卿雪垂下眸。
她摸了下两个小东西脑袋，便躺到床边闭上眼睛。
只见莹白色的粉末自少女指尖滑落……
九天之上的天乩，就猛然从神座上站起。
他的脸色极其难看，却在窥凡镜里看着姜卿雪没办法下手。
“星月菩提？”
这东西，难道不是早消失在洪荒中化作了泥土润泽大地吗？
可空荡荡的宫殿里面，没有一个人回答，那寂寥的回声……
就仿佛是在嘲讽天乩的愤怒与不敢置信。
而与此同时。
姜卿雪也逐渐陷入了梦境。
梦境里，浮生若梦，看什么都像隔了一层薄薄的纱。
又有个男人的影子，总是在不经意间自轮回记忆中擦肩而过。
姜卿雪梦魇了。
她想伸出手去把纱帘拉开，可刚刚伸出去，那人就消失不见了。
天乩不禁握住了手中的罐子。
他用灵力镇压着，这才让原本都快要冲出去的东西安静下来。
“云幸川，你别以为可以成功……”
花非花雾非雾，黄粱美梦一场空。
姜卿雪心口一疼。
她就从即将快要窥得真相的地方，让天道和法则拉了回来。
“砰——”一阵实木炸裂的声音响起。
穷奇和饕餮惊恐的抱在一起。
它们前方，姜卿雪发泄完怒气后，便捏着仅剩两颗菩提子，一用力……
她再次昏睡过去，可这一次两颗菩提子的威力……
天乩本来还想故技重施把姜卿雪的记忆封印在陶罐里。
双方拉锯着，可拉着拉着，令人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啪的一声，那陶罐子居然裂开了。
天乩脸色猛变。
他刚想收回灵力改成加固，封印在罐子里面的记忆就更不安分了。
它在罐内横冲直撞，撞的原本就皲裂的口子更是加深。
天乩眸色晦暗不明。
他略有些迟疑，因为如果再继续封印下去，可能这一小部分记忆……
就会如同陶罐一样破碎，最后对姜卿雪元神造成伤害。
毕竟，当初的封印是不问自取，姜卿雪本身是没有同意的。
那就相当于是在姜卿雪的魂体上偷偷切下了块东西。
但这东西和本体之间的联系又没有断，所以……
一损俱损，一伤俱伤。
两厢决策间。
姜卿雪却没有丝毫犹豫，她根本不顾自己有可能承受不住。
寻找千年的东西近在咫尺，这怎么可能让人甘心放手？
于是，一个猛然的拉扯。
天乩来不及反应，那由息壤制成的陶土罐子，便彻底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