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冠如玉,薄唇微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来越近,离唇只有点末距离时,妘瑶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就当被狗咬了,贞操于她不及小命万分之一重,何况以君谨宸的这等姿色,她不吃亏。
越来越重的檀香味不断撩拨着妘姑娘绷到极致的神经,距离之近,让人怀疑晃一下都能亲上去,宸大王爷却忽然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头一偏薄唇便落到了妘姑娘的耳廓边,
这一刻时光静好,旖旎唯美中,妘瑶满脑子都只有一句话:
耳鬓厮磨,鹣鲽情深。
低低缓缓的声音魅惑同天籁自妘瑶耳边响起,
“盛宠正浓的黎妃穿什么肚兜本王不知道,不过……本王知道爱妃今日穿的是红色的。”
妘瑶猛然睁眼,才发现嫁衣不知何时半敞而开,胸前肌肤赛雪,如玉无暇,春光隐隐。
接着又听始作俑者道:
“至于妩昭仪肚中的那块肉是男是女……得等她能生下来才知。”
妘瑶眼帘微动,
帝王坐拥三宫六院,膝下子女却是寥寥无几,这是一位父亲的悲哀不幸,也是一代帝王的权谋之术,皇家生来无情。
灼热的呼吸洒在妘瑶小巧的耳垂边,挠的妘姑娘弦断空白,大脑死机。
“瑶儿,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么?嗯~”
男子充满磁性魔力的声音不断袭击着妘瑶早已缺氧的大脑。
说?哑穴被解开了?遂,终于可以开口出声的妘姑娘运足了丹田之气,平地一声吼:
“君谨宸你大爷!”
魔音入耳,远在几十米开外的参天大树忽然一阵摇晃。
玄钰情急下手忙脚乱地抓住一根枝干,抬手掏了掏耳朵,边掏边念叨着:“王妃这声儿也太大了吧。”
“不是合约夫妻吗?”
漆黑夜幕下冷不防地响起一道女声。
堪堪站稳在树梢上的玄钰公子被这鬼魅般乍然响起的一声,给惊的成功失足,脚下一空,眼看玄钰公子将以狼狈之姿掉落下来,千钧一发之际,树下忽然蹿出一道人影,伸手扶了玄钰一把。
“青璃?你怎么在这?你不是不来么?”
刚刚踉跄站稳脚跟的玄钰,看着青璃,怀胸揶揄道。
下午那会儿这男人婆还骂自己无聊呢,这会儿居然也在这儿听墙角。
“这么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能少的了我们呢!”
空旷庭院里一道年轻清脆的男声低声响起,同一时间,便见黑夜下两道人影以不亚于离弦之箭的速度,跃上了参天大树。
“青木!你居然从暗阁逃出来了?”
玄钰由于惊讶吼出的男音顿时变成了一阵呜呜呀呀声。
一水映色淡蓝劲装的男子不紧不慢的拿下捂在玄钰嘴上的手,嫌弃的在衣角处擦了擦,才不温不火道:
“什么叫逃呀,主子大婚,我这身为下属的不来恭贺,怎么行呢?话说你们几个也是铁石心肠啊,一个个的都借机出了暗阁连个脸儿都不露了,主子大婚这么热闹的日子都不说去暗阁替我一会儿。也太不够意思了。”
“哎~青木,你这可冤枉我了,我想去来着,但你也知道南平一行,无功而返,再说……我对暗器的那点皮毛,去了也帮不了你什么忙,还是不去添乱的好。”
玄钰摇头,率先澄清自己的不义之名,
又听青璃咳了声:
“王妃是女儿身,你们几个贴身跟着不方便。”
好吧,青璃这理由更不可反驳。
“主子叫我回来的。”
玄风木然的声音紧接着青璃之后响起。
……
众人齐齐仰天——谁有玄风这理由霸气?
青木这孩子是个单纯的,捋一捋思路,笑了,好像是这么一回事,看来大家都还是很仗义的嘛。
四人齐齐立于树梢头,默默相视一眼,问道,
“为什么选这儿?”
玄钰:“废话,以主子那功力,靠近了不是找死么?方圆几十里外,我都勘察过了,这地儿最合适,只要主子不动用内力去听,我们还是很安全的。”
“主子今天这么忙,应该没心思去以内力探声吧?”青木思索道。
几人齐齐一个眼神,青木噤声,依主子的变态程度,这事还真不好说。
“那躲这么远能听见什么。”青木嘀咕道。
“你刚刚没用内力窥听,不也是听到了嘛。”玄钰斜一眼这初来不解王妃真性情的青木,不再开口。
夜静风止,参天大树上立着的几人,敛了呼吸,聚精会神地做那“树上君子”,偶尔伺机而动,以内力窥探下远在几十里外的主院——不问归期。
一室旖旎氤氲,一世长情温存。
女子十分无奈的低声好言劝哄道:“王爷,我们是合约夫妻!嘿嘿,合约。”
“合约?”
男人呢喃重复遍,倏尔邪魅一笑,
“爱妃将合约一事记得这般清楚,想必合约上的内容也能熟读成诵了吧。”
妘瑶一愣,难不成……除了那些霸王条款,这合约上还有猫腻?
深知君谨宸“丧心病狂”指数的妘姑娘,心里七上八下时,便见某位大爷将一张白纸黑字亮在了自己视野内
——夫妻合约!
第一条:本王与妘瑶成婚后,双方可享受夫妻权利。
第二条:妘瑶需极力配合本王做一个称职的妻子。
第三条:若本王有需要,妘瑶不可置身事外,需全力以赴。
第四条……
……
妘姑娘字字条条品读揣测下去,心里头越发没底了。
这合约上明明只字未改,这斯笑的一脸邪魅,胜券在握是为那般?
不对!很不对!
“这第一条……”
“第一条你说我可以借宸王妃的身份,随意使唤府中的任何人,这是夫妻权利。”
妘姑娘不等君谨宸说完便迅速截了过来。
“那这第二条……”
“第二条你说需要我配合你在不同的场合演戏,第三条你说是图纸一事……”
妘姑娘一鼓作气的倒完长篇大论,见某位大爷笑的愈发深不可测了。
妘瑶眯眼,余音绵长:“这些可都是你亲口说的,你想赖账?”
“怎么会呢,本王向来一言九鼎,只不过当时爱妃走的有些着急,考虑到节省时间,本王便只说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