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是天,主子的心情大于天。
于是乎有眼力劲儿的玄钰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把一双含泪欲泣,满目深情的眸一眨不眨钉到妘瑶身上,瞅的妘姑娘浑身发毛,鸡皮疙瘩掉一地。
然后就听还嫌命长在自家主子面前公然“犯上作乱”的人悲悲切切的诉起了相思苦,“王妃,您可算是回来了,小的这些天想您想的整个人都瘦了,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木然的玄风小心瞥一眼那抹紫衣人影,默默的扭过了头。
一旁的冷美人见状,一把拨开挡在跟前还滔滔不绝找死的玄钰,清冷的声音里也多少透出了几分可见一斑的好心情,“王妃。”
妘瑶刚从玄钰情深意切的思念中回过神来,还没来的及给冷美人一个激扬热烈的拥抱呢,就已经被身后那人拽着手腕大踏步拖进了屋里。
被自家主子赤裸裸无视了个彻底的几人:“……”,
半晌,玄钰摸了摸鼻子喃喃反省:
“我们这是被嫌弃了吗?”
玄风怜悯的看了他一眼,掉头走了。
就连青璃那双素来清冷的眸子这时都泛起了一点儿同情,看来作死的人是怎么也拦不住的。
“你伤是不是都好了?”
玄钰有些反应不及的回头,呆呆晃了晃自己的胳膊退,吸了口凉气,不明所以道“没好啊。”
“那就多涂点药快些养好。”
受宠若惊的玄钰还没来得及从冷美人这惊悚一把般破天荒难得的男人婆温柔里醒过神来,就听那男人婆接着若有所思道:
“不然怕是没命再爬一遍地下宫了。”
玄钰:“……”眨巴眨巴了自己那双无辜的大眼睛,还是一片茫然,心道自己就算是养好伤也不想去爬一遍地下宫了,为什么非要想不通的现在去找虐?男人婆这话从何说起?
愣了几秒,突然一拍脑门,后悔不迭的朝主院方向鬼哭狼嚎了起来:
“主子,属下知错哇——”
主院“不问归期”里,妘瑶一进门就跌落到了君谨宸怀里,细细密密的吻雨点般落在她的耳根脖颈,突然脖颈上传来一阵微弱的刺痛。
——妘瑶低低吸了口气,伸手毫不客气的推开男人无赖般窝在她脖颈肩头的黑色头颅,佯怒骂,“你是属狗的吗!”
男人张着一口白牙,嘴角边的笑容阳春三月般魅惑勾人,“给你长长记性,下次别再随便对着外人笑。”
妘姑娘被雷劈了般愣愣看着眼前化身地痞流氓般高山仰止的人,提醒“玄钰他们是你的人。”
“嘶~”
回答她的又是一阵刺痛。
肉眼可见的速度,身边人的呼吸渐渐粗重了起来,那双搂着她腰的大手也渐渐变得不安分了起来。
妘瑶一急,抬头匆匆瞥一眼外面的青天白日,慌忙按住身上作乱的大手,“你这要白日宣*!”
某无赖面不改色,犹如坐怀不乱的君子般正直道:
“本王特意放下政务来补偿这些日子对爱妃的冷落,爱妃是不是欣喜坏了?”
妘姑娘磨牙,默默摸摸自己快被折腾断了的后腰,内心是崩溃的——以后谁要是再敢对她说君谨宸不近女色,她都能送那人去治眼疾。
屋内断断续续,千娇百媚的轻喘声声迷离,看着身下人那双清透灵动的眸光里朦上一层氤氲水汽眼尾发红,不断的呜咽求饶……
宸大王爷忽然就觉得人生圆满了,只想让时间静止在这一刻,就这样抱着身下人天荒地老,白头与共。
是啊,一辈子太短,遇到那个契合到自己骨子里的人,哪怕是朝夕不错,也还是嫌短。
……
妘瑶睁眼,看着睡前青天白日的天儿,醒来又白日青天的天儿,默默捂脸。
“醒了?”
低沉魅惑的嗓音带着点儿沙哑的性感低低从妘瑶身侧传来。
看着日上三竿头一次还懒在床上的某人,妘姑娘脑中及时飘过一句诗:
“从此君王不早朝……”
还好君谨宸不是皇帝,不然她只怕已经成了那人人喊打的祸国妖妃。思及此,妘瑶不禁眸光微暗,这个男人即使此时不是皇帝,终有一日也还是要去征伐他的四海之滨。或早或晚而已。
“京都的风都快成龙卷风了?你还睡得住。”
君谨宸笑笑不说话,只是长臂一挥又把她捞到了怀里。妘瑶也不挣扎,继续笑眯眯的说:
“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皇上这是生怕不能人尽皆知你被绿了吗?”
被绿?!堂都没拜的人哪儿来的身份立场绿他?
这次君谨宸没忍住,咬牙强调,“本王那时和谁在一起?在哪儿?在干嘛?瑶儿可是忘了,若是忘了……”
耳边不断喷洒的灼热气息继续蛊惑人心,磁性慵懒而又戏谑,“本王不介意一点儿,一点儿的帮瑶儿想起来。”
妘姑娘一听,赶紧端端正正不敢造次了,“大肆招摇给你选的王妃,转头却又轰轰烈烈的送到自己儿子床上去了,他这手玩的可真漂亮。”
漂亮的剥夺了冷晗的三个月挑起了冷国公府和宸王府的间隙,漂亮的给君谨宸涂了个黑点儿,也漂亮的在给深居简出的三皇子推了个宸王府瞧不上的女人的同时,给他递上了一把冷国公府这柄双刃剑。
“他这是想给你树多少敌人?怕你死不到冷晗手里?还是怕你在自己侄儿哪里得了脸?”
妘瑶话虽如此说,却也知道皇上既然已经想从中离间君天澈和君谨宸的关系了,只怕是对这个从小冷落的皇子生出了些别的念头,有心栽培。
太子薨了,皇后薨了,南帝这是想把冷家这枚棋子放到三皇子府,叫君天澈去陪冷晗那只老狐狸玩吗?
帝王心思,一波三折深不可测,妘瑶不明白南帝既然有心栽培,为什么又把这个儿子毫不留情的推到风口浪尖上去……
就像她同样想不通精明神武的宸大王爷明明知道是计,还巴巴上钩是为什么。
“只要冷诗雅生不下皇室子嗣一天,皇兄就以为冷国公府会护着君天澈一天从而同仇敌忾的一致把矛头指向本王这个容易对皇位最有威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