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帘照到一张没有丝毫瑕疵的脸孔上,苍白的肌肤在阳光的映射下显得无比透明,使得躺着的人变得更加的不真实。
少年卷翘浓密的睫毛如蝶翼般颤动了下,像是蹁跹的蝴蝶被惊动。
淡色的瞳眸缓缓睁开,像是不适应突如其来的阳光,睫毛剧烈的颤动了几下后才全部睁开。
少年抬手遮了遮阳光,然后勉强看清了周围的设施。
是医院的病房。
大脑的胀痛感褪去,余下大片大片的空白,黑白的画面从脑海中慢慢飘过,然后渐渐清晰。
回忆起一切,迟眠苍白没有血色的嘴角勾起凉薄嘲讽的弧度。
好一个李司亿啊!
病房门被人小心翼翼的推开,一个奶团子的身影冒了出来。
小家伙似乎没想到迟眠已经醒了,呆愣愣的看着他。
迟眠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妖孽俊美的脸上写满了不耐和阴沉,格外的不好惹。
小家伙想不动声色的退出去,他觉得,他开门的方式好像不怎么对。
“有没有带吃的?”迟眠冷着一张无可挑剔的脸,说着土匪头子的话,满脸都写满了“别惹我”。
小家伙机械的把书包放下来,然后刨了刨,从书包里刨出了一把棒棒糖。
刚刚经历过洗胃的眠神:……你怕是想谋杀你爸爸?
“还有别的吗?”迟眠的手放到胃的位置,揉了揉,然后耐着性子继续问。
小家伙诚恳的摇了摇头。
迟眠觉得,姜子悦放这么个玩意儿在他身边,估计就是想气死他,然后拿着遗产养一堆小白脸。
本就空荡荡的胃更加难受了。
看着迟眠一副痛苦的样子,姜旬有些着急,哒哒哒的跑到了床边,然后按了铃。
之后医生冲进来,给眠神叫了份流食。
吃完流食,迟眠也不管瑟瑟发抖的小家伙,从一旁的床头柜抽屉里拿出手机,拨了杨暮同的电话。
半个小时后,杨教练急匆匆的冲进了病房。
看到迟眠安然无恙样子,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你这反应,跟要来给我收尸一样。”迟眠大病初醒,那张嘴里蹦出来的话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虚弱,欠到了极致。
杨暮同按捺住给迟眠一拳的冲动,克制着自己的暴脾气,严肃开了口:“眠神,你安眠药过敏这事……”
杨暮同还没说完,迟眠便打断了他。
“没必要追究了,他想要骆云彻进wog,那就进吧。想要我走,那也简单,明天找几个记者,来我病房里,我直接宣布退役就行。”迟眠一脸无所谓,疏冷的眸子被漫不经心掩盖,让人看不真切他的真实情感。
杨暮同被这臭小子气得胸口上下起伏,抡起一旁的凳子就想废了这丫的,却在最后一刻停了手,把凳子重重的搁在了地上。
迟眠就那么散漫的看着他,慵慵懒懒的,跟看杂耍似的,玩味得很。那大爷样儿,就差拿个铜板扔出来再叫一声好了。
杨教练突然就很无力。
“迟眠,你究竟在闹什么?”
杨暮同更想问的是,你打职业九年,拿过五年冠军,难道就要为了这么个人渣而走得这么狼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