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经女医师这么一提醒,男医师觉得有个人可能比投诉更管用。
姜子悦正好从病房里出来,打算再去看看姜老师,就看到了走廊里一群人乌压压的围着,像是在看什么热闹。
作为狗仔的八卦属性蠢蠢欲动。
姜子悦走了过去,然后挤了进去,就看到了骆云彻那张土匪气浓郁的脸,以及对方一如既往的非主流雷人系列服装。
丫的居然穿了件荧光绿!
穿荧光绿打架,是嫌自己不够显眼吗?
不过,和路非主流打架的人有点眼熟啊!
那不是——
姜子悦瞪大了她的狗眼。
然后火速退出观战区,冲回了病房,然后还不忘反锁。
“怎么了?一副被狗追着咬的样子。”姜子悦去而复返,迟眠还有些疑惑,掀起眸子看了她一眼,就注意到了她这一副呼吸不匀,劫后余生的样子。
姜子悦平复着呼吸,心想:可不是么?被两条疯狗追着咬。
姜子悦快步走到迟眠旁边,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一脸认真的道:“眠神,马上就有两条疯狗来找你,我们先走为妙吧!”
迟眠听得一头雾水,“什么疯狗?姜子悦,说人话。”
“池优和骆云彻在医院走廊打起来了,打架的招式还特别不入流,一个薅头发,一个咬人。”
迟眠和姜子悦无声对视了几眼,然后冷静的问:“我们走楼梯能避开他俩打架的地点吗?”
姜子悦不是很确定。
迟眠毫不犹豫的反牵住姜子悦的手,拉着她往病房门口走。
“不管了,随机应变吧。”
迟眠拉开病房门,然后看到了身穿白大褂的主任医师。
条件反射的,迟眠一把摔上了门。
迟眠估计是被刺激狠了,头脑发晕的就往窗外边走。
眼看着迟眠一副打算从窗子走的样子,姜子悦立马出声阻止他:“眠神,别冲动,这是七楼!”
迟眠步伐停了,勉强恢复了些许理智,就听见了主任医师敲门的声音。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迟眠认命的走到门口,打开了病房门,精致漂亮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淡色疏冷的眸子里带着同归于尽的狠辣。
主任医师缩了缩脖子,但想到外面走廊的混乱场面,还是硬着头皮出了声。
“眠神,外面那两位……”
“不认识!”主任医师还没问完,迟眠就斩钉截铁的否认。
站在迟眠身后的姜子悦捂了捂脸,有些不忍直视。
眠神,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逃避是没有丝毫作用的。
迟眠满脸写着不乐意,老大不爽的出了病房门,往打架的地方走去。
姜子悦很想帮迟眠,但是,这种事,还是让眠神一个人去面对好了。
姜子悦还没嘚瑟上三秒,迟眠就转过身,一把扯过她,拖着她往事发地走去。
姜子悦一脸的生无可恋,心想,这辈子的脸都丢在这儿了。
主任医师率先为两个人开路,看到被围在中间不停撕扯胶着的两个人,迟眠嘴角肉眼可见的抽搐了一下。
忍住把两个人塞进茅坑里沁死的冲动,迟眠冷着嗓音,轻飘飘的调侃道:“池优,骆云彻,医院里打架,可真是让我开眼了。”
声音不大,但胜在这两个人对这个声音的熟悉度,几乎是当场就愣住了。
理智回归,被迟眠支配的恐怖和对在医院打架的羞耻,骆云彻和池优立马松开了嘴和手,无比乖巧的低着头站着,就跟两个被班主任发现打架的班长和学习委员一样,又羞愧又懊悔又害怕。
好戏没得看了,吃瓜群众散去,只剩下主任医师,迟眠,姜子悦,骆云彻,池优五个人以极其诡异的氛围面对面站着。
姜子悦还是有些承受不住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丢脸,拉了拉迟眠的手,提议:“眠神,有什么话,我们回病房说吧。”
迟眠一声不吭的就往病房走,两个打架的人垂着头跟上,池优愣是没看姜子悦一眼,只是在心里赞叹了一句,嫂子真是心地善良,知道关起门来教训人,不让他们丢脸。
姜子悦如果知道池优心里的想法,一定是嗤之以鼻的,帮你们说话还不是因为丢脸。
进入病房,空气瞬间压抑了,迟眠看也不看他们,直接坐在床上,拿起手机继续看书。
骆云彻和池优乖乖的面壁思过。
刚才没想到,现在姜子悦就有些好奇了,池优这么听迟眠的话,怕迟眠也就算了,骆云彻怎么也这样呢?
但现在似乎不是八卦解惑的好时机。
迟眠的脸色极其阴沉,黑的仿佛要滴墨一般,低气压弥漫这个房间,压得人不敢冒一个泡。
姜子悦想逃出这个令人窒息的氛围,但她刚往门口挪了一步,迟眠的眼刀就如影随形的射了过来,扎的人脊背生寒。
我特么这是招谁惹谁了?!
姜子悦哭唧唧的想。
不能离开,姜子悦也不委屈自己,坐到窗子边,从衣服外套兜里拿出耳机戴上,旁若无人的听起音乐来。
病房里一片安静,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可以听见。
骆云彻站了一会儿就有些受不住这种安静,话唠属性和多动症蠢蠢欲动。
感受到骆云彻的不安分,池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他,不想死得很惨就给我憋住。
骆云彻憋屈的忍住了说话和抖腿的冲动,在心里催眠的数羊。
数着数着,骆云彻就又感受到了自己来自灵魂深处的疲惫,闭着眼睛,头一点一点的,昏昏欲睡。
池优站了一会儿,娇生惯养的身体就有些受不住,全身都有些酸疼,扭头正打算看骆云彻一眼,就发现——
好家伙!
特么站着都能睡着!
睡就睡吧,别打呼就行。
池优自暴自弃的想。
“呼——呼——”炸雷似的的鼾声在病房里响起,坐在窗边听音乐的姜子悦都被震到,摘下耳机,迷迷糊糊的道:“打雷了?”
池优想一巴掌拍醒骆云彻,但面对两双直勾勾的眼神,只能使劲晃醒骆云彻。
“怎么了?”骆云彻揉着眼睛,一脸懵的询问。
场面一度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