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求饶
秦勤拿出那张复印纸。
“你看看,这是梅童童的杰作,这样的宣传单在学校里面到处都是,不仅学校里面,学校外面也传到了,现在朵儿不仅在学校里面被全校师生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还被家长所知,我昨天晚上去接孩子,我都成了那些家长议论的对象,可想而知,孩子要承受多大的压力,她有多委屈,你这个亲生父亲,却不闻不问,反而觉得给你女儿带来灾难的人很无辜,还替她求情。”
之前袁青跟梅林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对这件事情轻描淡写,所以梅林没有太多触动。
现在看着这张传单,看着上面这牵强附会的配图,这恶意的诋毁,梅林可以想象,把这样的传单散布在学校里面,对孩子有多大的伤害力。
面对秦勤凌厉的目光,梅林冷汗都下来了,“我不知道事情有这么严重。”
“你不知道事情有这么严重?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声誉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吗?这些污言秽语,可能会伴随着她一生。”
“我知道,这次童童确实是挺过分的,事到如今,我也无话可说了,我想见见朵儿,可以吗?”
“她想不想见你,我不知道,等我问过她的意见,她同意见你,我再通知你。”
梅林满腔怒火回家,袁青却不在家里。
老妈告诉他,说童童在学校里面病了,发烧,已经送校医院,但是校医院里面的条件有限,老师打电话来,通知家长把孩子送到医院里去。
梅林打电话过去,袁青说孩子在输液,烧已经退了,但是精神状态不好,睡着了还一惊一乍的。
袁青说着,声音有些哽咽。
梅林对梅童童的怒火顿时消了一半。
想起这段时间,他和老妈心里只有朵儿,对童童的关心关注比之前是少了许多,这次她对朵儿出手,可能是因为嫉妒吧!
出了事情,她自己也急火攻心,病倒了。
还有袁青,她爱他,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可是他不爱她,老妈却一次次给了她希望,误导她,再加上他性格的软弱,所以造成了今天这种尴尬的局面。
他爱而不得,她爱他,他却不爱她,可是最终,他和自己爱的女人离婚,娶了她。
梅林心里对袁青升起一抹愧疚。
“袁青,你们在哪个医院?我来看看童童。”
“已经退烧了,孩子也睡着了,你就不用来了。”
“好,有什么需要,随时打电话给我。”
“梅林,你去找秦勤,她怎么说?”
“她正在气头上,暂时没有转圜的余地。过几天再说吧!”
袁青在那边抽了抽鼻子,她声音哽咽,“这孩子,从小到大一直学习成绩很好,在高考前这个关键时刻,却出这么多事,偏偏这个孩子却是一个心思重的,万一有什么,我怎么向岑凯交代。”
梅林头脑一发热,脱口而出,“我有空再去找秦勤谈谈,让童童放心,她不会有事的。”
“谢谢你,梅林。”
“谢什么?你不是说,童童也叫我一声爸的吗?”
梅林放下电话,却又犯了愁。
他怎么跟秦勤交代?
朵儿也是她的女儿,还是亲生女儿。
一旁凌沉香问他:“发生什么事了吗?”
梅林把事情简单的向老妈说了。
老太太骂道:“青青是怎么管教孩子的,怎么能够让童童做出这样的事来?这和那些撒泼骂街的市井小人有什么区别?”
“妈,童童还是孩子,她自己也着急上火发烧了,咱们就不要再在她面前提这件事情了。”
“她做错了事情,还提都不能提了?咱们照顾她的心情,谁照顾朵儿的心情?快要高考,朵儿受到这样的打击,影响心情,影响考试,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呐!”
“朵儿和那个姓韩的男人,听说要告童童诽谤罪,袁青让我去劝劝秦勤。”
“你傻呀你,这么关键的时刻,你站队童童,不是给朵儿火上浇油吗?你以后还想让她认你,你做梦去吧!”
“那怎么办?让朵儿把童童告上法庭,姐妹俩真的成了仇人,两个人都因为这件事情一直在消耗时间精力,她们怎么面对三个月后的高考?而且如果上了法庭,童童败诉,这是一个人生的污点,势必会影响到她的报考情况。”
“上不上法庭,她们早已经成了仇人,事情是童童引起来的,受害者是朵儿,如果不上法庭,她能善罢甘休,能放下这件事情好好学习吗?她怎么想的,你知道吗?”
“我想见朵儿一面,不知道她是不是愿意见我,我让秦勤帮我问问。”
“你不是有她的电话号码吗?直接打电话给她,问问她就行了呗!何必还要牵扯到秦勤,一般往往坏事的人就是这些在中间传话的人。”
梅林知道,学校里面不能带手机,但是朵儿好像有偷偷带着手机上学的习惯。
他发了一个短信给她。
没想到,不久以后,就收到了朵儿的回复。
她就两个简单的字:可以!
她同意见面,梅林心里又欣慰又忐忑。
这个女儿,他对她永远也捉摸不透。
她做事常常出乎意料。
本来他们这样的家庭,来自山村的她,应该不会拒绝回到这个家里,她却偏偏拒绝了。
她跑去给秦勤治病,她提前在这个小区里面买了房子,如今又在周末借补课的名义去城中村买老房子。
她还和司家那位不容易和人相处的儿子相处得很好。
她身上还有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凌沉香同样也对花朵儿疑问多多。
“儿子,你说,朵儿到底有多少钱?她这些年来做生意,到底做什么生意?她这些年来到底经历了什么?”
“妈,我想雇一个私人侦探去查一下朵儿这些年来的经历,我也不明白她到底怎么做生意的,怎么学医的,有多少钱。”
“咱们是该好好的查一下的,她好像对咱们很了解,但是咱们对她却一点也不了解,我一直很奇怪,总觉得她聪明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