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言一直等在楼下,不多时后,见白季下来,凑近问道。
“你看出什么了么?”
白季摇了摇头。
“我需要一个六扇门高手帮我整理证据。”
魏言微微皱眉。
“我说过律法治不了他,而且,水心姑娘经过仵作验证,也确实死于溺水。”
“我没有指望单纯用证据让他伏法,可这说不定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魏言犹豫了片刻,还是点头说道。
“不一定有人愿意帮你,我只能说去试试。”
“麻烦了。”
白季拱了拱手,“我明天还得参加战旗大赛初赛,就先回去了。你帮了我,日后我会还你。”
看着白季离去的背影,魏言眼神中神光闪动。
还?
如果不愿在自己麾下做事,那么他能还自己什么?
摇了摇头,魏言没有多想。
反正自己也不是为了要让他欠自己人情……
……
第二日。
整个帝都都热闹了起来。
由王朝举办的战棋赛事,几乎吸引了全城所有人的注意。
当然,在这种热闹的盛事之下,也就没有几个人记得在昨晚,有一个无辜的生命曾经死去。
走在路上,白季心中对着止杀嘱咐道。
“我要碾压全胜……”
“嗯~”
止杀简洁明了地应下,语气中充满自信。
今天是第一天的初赛——积分赛,也可以说是淘汰赛。
积分前十进入决赛,其余人全部淘汰。
若有同等积分者,视对局战绩所决定。
而积分第一者,可以决定决赛地图和决赛方式。
初赛,到场围观的凑热闹平民很多。
白岩、乔贵人以及单洪等人,都到场一观。
举办地点,是帝都最大的广场。
平日里各种盛典,也都是在此地举行。
高台上,有着帝都的主办官员宣布规矩,主持赛事。
在高台后方,一些高官贵族则是老神在在地坐在位置上,随意地闲聊着。
而魏言的身影,也在其中。
她的目光看着广场上那个独自而立的身影,微微出神。
时至现在,她也不知道白季,将要如何去做,才能撕开帝都对平西王之子的保护。
若是纯粹指望自己的话……
那就未免幼稚了点。
场下,在等待开场的时候,乔贵人和白岩共同注视着白季的背影。
“季儿竟然也报名参加了这个比赛。”
“害~”白岩摇了摇头。
“这小子从小到大都没接触过这东西,也没见他看过什么兵书,估计也就是闹着玩的。”
“说不定季儿一直瞒着你,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呢?”
“惊喜?能有什么惊喜?难不成他还能赢了在场这么多青年俊才?可能么?能么?”
“咚!”
随着一声惊鼔,有人高声唱道。
“比赛正式开始!”
两两相对的选手面对面而立,给每人发放的战旗赛盘已然两两绑定好。
只要不是跑开到出了帝都的距离,都可以即时对战。
瞬间,场下一片安静。
每个选手闭目以待,全副心神放在了那片自己脑海中可见的虚拟战旗地图之中。
选择出生点,发展,采矿,训练军卒,异化分工,特异化训练,外出探索,试探交手……
除了参赛的选手本人,每个围观的人,都可以在选手上方的空中,看到那片虚拟战旗空间中发生的一切。
然而不过开场五分钟的时间,就有一个声音郎声宣布道。
“甲十二场,铸剑山庄白季,获胜!积分:3。”
……
“这么快?”
“嘶……又是一个擅长快攻的棋手么?”
“他这么强?”
“倒也未必是他强……可能是运气好对手弱,也可能是其他棋手不愿意锋芒毕露,怕在决赛中被针对,选择了留手。”
白岩在场边,眨了眨眼睛。
“就算运气好碰到一个不怎么会玩的,总不可能下一个也不会玩吧?”
……
“乙十场,铸剑山庄白季,获胜!积分:6。”
……
“赢了两个而已,事不过三。”
……
“丙八场,铸剑山庄白季,获胜!积分:9。”
……
“赢了三个而已,总不可能全胜吧?”
……
“癸(gui三声)三场,铸剑山庄白季,获胜!积分:30。”
……
台下,白岩讷讷无言。
“这……”
而台上,或许有人隐藏了实力,即便是和白季同样30分大满贯拿下初赛的另外两个棋手,在战绩上也不如白季的好看。
最终,由白季确定决赛地图和方式。
面对主办官员的问话,白季瞥了眼主办官员身后不远处的魏言一眼。
轻轻一笑,露出两排白牙。
“中府平原地图,我要打十个……”
说话的白季显得意气风发,飞扬跋扈,目中无人。
此言一出,顿时惹怒了不少其他参赛的棋手。
“猖狂!”
“放肆!”
“此子猖獗!”
“明日要你好看。”
一群人中,唯有云蓝,眼神复杂地看着白季。
他疯了么?
还是……
云蓝不自觉地抖了抖身子。
对于自己明天是否要参加决赛,有了些动摇。
而在围观的人群中,两个穿着黑色紧身门派制服,背负双剑的男子悄然从围观的人群中挤了出去。
……
比赛几乎进行了大半天的时间,毕竟即便白季胜地再快,也要等其他人的对战结束,才能安排下一轮的对手。
提前胜利,只能影响同积分时的战绩评价。
结束时,已然时近乎傍晚时分。
走在回家的路上,白岩看着白季,眼神好奇。
“儿子,你什么时候学了战棋啊?怎么平时没见你玩过。”
白季心里装着事,勉力地笑了笑。
“小事,不值一提。”
看着白季似乎高兴不起来的神色,又想起白季在台上时的意气风发,白岩有些奇怪。
“儿子,自从昨晚回来以后,你都挺奇怪的,怎么了?”
白季看了眼神色关心的白岩,嘴巴动了动,没有说话。
人不是钢铁寒冰。
一个无辜少女,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死,让他始终心怀自责。
尤其是自己不能立刻手刃凶手,反而需要稍许的布置,让他更是心沉如水。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或许畅快,但是不能达成目的。
为了让对方跪在水心姑娘的面前赎罪,他需要伪装自己,他需要表现出与心境截然不同的表象出来。
帝都不是他的主场,他需要遵守一定的规则。
……
“什么?他得了第一?他得了第一!”
癫狂的平西王之子一把撸掉了自己面前桌面上的一切,瓷器落在地上,摔成碎片。
“他还说打十个?”
“他怎么敢的啊?”
“那些人都是猪么?竟然让他得了第一?”
“他凭什么嚣张?”
“他凭什么还敢笑?”
“他凭什么!”
发狂的平西王之子破坏着视线中一切可以破坏的东西。
噼里啪啦的声音让站在门口处报信的家仆身体微颤,却是一动也不敢动。
任由着各种瓷器的碎片在自己的身上袭击,甚至有一片碎裂的瓷片划过了他的脸颊,缓缓渗出了一条血痕……
稍稍冷静下来的平西王之子找过待命的家仆。
“去,告诉那些进入决赛的棋手,谁能击败那个狗东西,就赏他们万两黄金!”
“是!”
“另外……”
平西王之子红着眼睛。
还不够!
被那狗东西砸了一拳的腹部至今还在隐隐作痛,怎么能看着那个家伙如此快意?
“告诉巡城司!我要那婊子的尸体!”
家仆犹豫了下,还是小心地问道。
“公子,您要她的尸体干什么?”
“曝尸!”
平西王之子咬紧牙关,面目狰狞。
“我要让他知道和我作对的下场!我要让所有人知道!和我作对的下场!”
“这……”
仆人面色犹豫。
“之前的事情,已经让他们难做了,现在再要尸体,恐怕……”
话没说完,就被含怒出手的平西王之子一个巴掌扇得整个身体转了两圈。
“我!要你去要人!”
平西王之子红着眼睛瞪着自己的手下。
刚稳下重心的仆人忙不迭地点头。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