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倒霉的祝家人(1 / 1)

汴京城里,关胜的生死在大部分人群之中当真不算什么事。

说白了,关胜那特娘的是谁,那多数人也不晓得啊!

只是多数人不关心,个别人却心系不已。

就比如...那倒霉的祝家人。

...

要说倒霉,这祝家是当真倒霉。

本来遇到张青,祝家倒是比的原先满门被梁山所杀好了那么一些。

然血海深仇,牢记在心。只要人不死,仇恨永不灭。

何况祝家庄也没了,一切都毁了,走脱的祝朝奉与另外两个儿子,满脑子自然只有对梁山的仇恨。

只是欲要报仇,那人得留着啊!

眼下受关胜这案子牵连,人都快要保不住了,这还能行?

本来嘛,关胜一案牵连之人,祝朝奉是咋想都不可能与自己有关,毕竟两个儿子是战场都没上过,论罪,怎论自己身上?

可惜祝朝奉还是对朝廷的节操低估了。这上面下令下的笼统,下头人却照搬不误。

祝家人死不死的与自己有关系么?

没关系就抓啊!

眼下,那祝龙祝虎已经被捉拿了去,祝朝奉四处奔走,却又哪个会掺和进去?

相告无门,冤屈沉重,眼看希望全无,身子骨更一日不如一日。

当下准备若是实在没了办法,就去皇宫门前叫屈,虽知怕也是被人驱赶的命,却也要拼死一搏。

这儿子若是死光了,只留个自己活着,却还有何意思?

眼看这都要去了,忽却又得希望。

天下大家,范家后人范直隐来信,直说听闻祝家一事,愿为祝家出份力气。

范家名声实在太过显赫,祝朝奉又如何能没听说过?

救命稻草,哪能不接?

当即把来送信的都千恩万谢,好生伺候,更是抓紧时间写信叫人带归,把眼下情形说了个明明白白,也迫切希望范家能为自己说上句话。

其实这事情,说难是难,说不难也不难。

毕竟这祝家人连着战场都未去,挨板子咋也挨不到自己身上,皆下头人“过分投入”,才形成了这一出“冤案”。

只要有能说上话的出言一句,倒是也迎刃而解。

而这范直隐,明显就是个能上达天听的人物,祝朝奉自觉救人有望,自是全力配合。

至于这范直隐与梁山有干系,那是祝朝奉想也没想过的事情。

毕竟就从哪方面来看,这两方是怎么都不可有任何联系的不是。

...

信息勾兑上,也叫梁山终于晓得了汴京状况。

关胜一案,副将一个莫逃,统统被问罪。

前头陛下已然下令,关胜斩首,其余副将,如郝思文、唐斌统统施以流刑。

不过眼下这流放之罪倒是也尴尬。

往东,往南,往北都不好去,只有往西去了。

前头就稍许介绍过,所谓流放,不同地点,那差别也大了去。往西走,去的河中还是湟州可谓天壤之别。

一旦要去秦凤路里,基本到了也没了性命。

而似乎此番赵佶当真动了真格,大有可能,真要往大宋西面的边界去。

...

“范公与扈成兄弟,眼下也该近了京城里,诸位面对此等形式,可有计较?”

府内,依旧还是这些人聚在张青边上,只少了范直隐和扈成。

这二人自上次会议之后,第二日就往京城里去了。到底不能光以信动人,该出面的,还得出面一遭。

只形势知晓,如何破局,还当好好思量。

事关好友,前头没怎说话的汪思温,终究也放下一切,听得张青所问,却是第一个开口。

却言道:“祝家倒是好救,只是要与关胜联系上却不容易。”

“好在此案定是三堂会审,犯事者皆囚与一处,倒是给的些许机会。”

所谓三堂会审,指的刑部、大理寺、御史台共同会审,这种机制,差不多算是原始形态的“权利分割”,防止即审又判,造成冤案。

相信关胜在大理寺前,定然也愤慨直言,为自己辩驳。

不过此事皇权指引,何况抗旨乃不争事实,后头岳飞都能有个莫须有,何况眼下区区一个关胜。

“看这祝家回信,已然全信了范兄弟,只皆这会陷在牢里,也出不得力气。”汪思温脾气可不比范直隐,这说着说着吧,也多少有些烦躁情绪。

“只若是救了其出来,多半自顾自性命,哪里还能管的关胜之事。”

不救出关胜,那自己与范直隐就白白“牺牲”了,也难怪汪思温有如此情绪,实际只是为自己不值当啊!

正是牺牲都牺牲了,那可必须要救出人了!

又有朱武道:“不若就以那祝家人为内应,劫狱如何?”

老实说,这事可不是个好主意,不说劫狱有多少凶险,就说要忽悠住祝家为的内应,更没这么容易。

只是事已至此,实在没太多法子,一时之间,众人也只有这主意的。

张青见此,也不想再多犹豫。

思来想去,反是容易错过时机,忽又心头灵光一闪,自有了个主意。

却见张青打破沉默,摇头言道:“劫狱一事,凶险不说,就算救出了关胜,反是要牵连其家族之人。”

“届时救一人而害一族,实不叫人心忍。”

“却不知可否还能思量个两全之法,才算最好。”

张青这话说罢,却在各人心头各起别样心思。

汪思温不熟张青,初次听闻,倒是觉得张青心怀仁慈,着实不同。

只若吴用之类,知张青分明就是极为狠辣,做事手段雷霆万钧,哪有这优柔时刻。

便心里晓得,张青说这些话来,怕是还有深意。这么再一想,却也容易想明白这张青意图了。

听弦知音,吴用心里一转,上前直叹息道:“哥哥心肠实在是好,只是若还要管上那关家人,实在太难。”

“实在要救,怕是只有一个凶险法子。”

张青佯装问道:“有什么主意,都直白来说,就算凶险也罢,眼下可不是卖关子的时候。”

吴用听得心里一定,知道自己所言正是张青心头所念,也是豁出去道:“不破不立,向死求生!”

“要救那关家老小,那得先叫其人去‘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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