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想去找人求救,可荒山野岭,又是大晚上的,哪里有人!”
“而且,就连往来的路也被封死了。我想从乱石上爬出去,可晚上看不清东西,一个不小心滚落下山崖,还好最后被几块大石卡住,这才逃过一死。等我重新从山崖下爬上来的时候,发现了满地上都是脚印。”
村里的牛羊都被牵走了,追上脚步才瞧见村里的人在往隔壁村逃命的背影,我连忙追上你们,可这次我又晚了一步!”
在王莽面前,安生不不吐不快,将心中积攒的压抑全部说出来,只见他越说脸上神色越痛苦。
毕竟,那可是两个村子的人命啊,都是在他眼前就这么一个个的没了。
此时。
在两人之后,一直一路跟随的沈良他们,当了解到全部始末后,气氛变得有些沉默。
“两个村子的人消失,只逃出来王莽和安生,那么这王莽的残魂怨念的轮回应该马上就快要到尽头,我们马上就能找到那个所谓河神究竟是个什么鬼东西了!”
“那些村民一个个跳进南河之中,应该都是中了鬼把戏,不过能在不知不觉中让一个村子都中,这个河神可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若是精怪鬼邪,恐怕得是白界五以上。就算它只是虚张声势,这实力也定然不俗,这已经不是我等修为所能对付的。所以,接下来我们可能会遇到真正的危机,一发现到河神的位置所在,大家各安天命逃跑吧,就看谁能最后活下来并带出消息,那他就是这次的成绩第一,有资格获得进入洞天宝地的名额!”
“没错,如果这河神真到了白界五的境界,只有外面的幽夜使鬼差强者才能杀死它们!”
在各自短暂的思考沉默后,几人开始商量起之后该如何是好。
“沈良,你怎么不说话?”
甲乙丙三人看向难得突然变安静的沈良。
呼!
沈良深深吐出一口气。
“什么河神,不过是害人的败类!要逃你们逃,我要去诛杀了它,我已出刀,刀口不见血封喉,我是不会逃的!”
就在此时此刻,安生骑着村子里的老黄牛,正带着后面的王莽,拼命鞭策老黄牛快点跑。
两人很快来到那处官道被山石压垮堵塞坍塌的地段,不得已,只好下了黄牛,两人直接手脚并用的在一块块岩石间攀爬,水路走不通,这是唯一出山的路了。
“安,安生哥,那…那些个死人从南河里上岸,那位新娘子真的是来害…咱们村子?害我爹娘的吗!可安生和六叔本来是新娘子的救命恩人啊……”
王莽此刻两眼布满血丝,眼眶里红通通的,他因为之前在山里下了一跳,有脚伤在,爬的速度并不快,落在后面。
安生也气喘吁吁的爬在前头:“这事我当时问过李仙姑,可是李仙姑不愿意透露半句话,她不想招惹河神,没有明说,只是隐晦说,这场婚事我可不能推辞,倘若我退了婚事,可就是断了最后的一线生机。”
王莽毕竟年纪尚小,遇事不能冷静下来,只见他声音哽咽:“李仙姑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新娘这次从南河水里上岸,是来报恩,护卫安生哥和村民们周全的吗?”
安生沉默着没回答。
那李仙姑千算万算还是没躲过去,她此刻已经死了,或许再没有人能知道真实情况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就在两人用火把照着光亮,艰难攀爬着,每攀岩几步,都不断有噼啪崩落的乱石滚落时,猛然只见,离王莽背后很远处居然传来脚步攀爬的声音,王莽后脊一寒,慌忙转身呼啦晃动火把探照过去身后,并且大喊道是谁?
可转头的瞬间,王莽瞳孔惊骇的看到,他身后原本空荡无人的乱石斜坡里,竟然也有个漆黑的人影在脚跟后朝上卖力爬行。
此时,那黑色人影在爬离近后,王莽仔细去一看,面色顿时更加惊恐。
这…怎么可能!
那人居然也是安生!
在他面前出现了两个安生!
“王莽兄弟,你上面那个安生是糊弄你的,千万不要跟着他,他是妖邪假扮出来骗人的,想把你一路带到到河神那里。”
“仔细看清楚了,我才是真的安生,你快点退回来。”身后出现的安生目光急切的朝王莽拼命招手,让他赶紧退下来。
爬在王莽上面的安生朝下一看,顿时两眼里满是焦虑和着急,喊道:“王莽,我才是真的安生,后面那个是假的,你不要相信了鬼话,那鬼邪想蛊惑人心,莫要再此时被拖住了跟脚,我们赶紧逃出去,出去了才有活的机会。”
“别听他的,上面的安生才是假的。”
“你骗人,我才是真的安生。”
“王莽,听我说,上面翻过去根本就不是出山的路,你已经中了河神的鬼把戏,他带你走这么陡峭的路,就是想将你的气血消耗殆尽,好吞噬你的三魂七魄,上面根本就不是出山的路,你跟着他走是永远走不出去的。”
“你,你简直是一派胡言!我才是安生!王莽,相信我,我是永远都不会害你的安生哥!”
此时的王莽暂时停下来,就这么夹在真假两个安生之间,身体在黑夜里越来越发冷,他恐惧看着前后两个安生。
究竟该去信哪个人说的话?
谁才是假的安生哥?
“那你先来说说看,曾经我十岁那年,安生送了我一个木雕,那木雕刻的是什么?”
王莽满脸紧张的问身后的安生。
“王莽兄弟,都那么久过去了,我早已经不记得了,王莽,快快随我下来,你留在那里太危险了。”脚下的安生不断催促王莽先跟他走。
王莽再次咬牙抬头,去问头上的安生:“倘若你真的是安生哥,有次我爹娘在屋子里大吵了一架,我爹负气出走,在安生家住了一夜,你说说看,那年的事发生在我几岁?”
前头的安生听到后马上就回答道:“那是你九岁那年,当时我可记得特别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