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堡和外界通了,最高兴的无怪乎雷皓石,他父母全来了,就在外面等着。
雷父雷母见到自己儿子只来得及抱了抱,两人脸色都不太好,见到紫连炔的时候面色更差了。
雷父深吸一口气:“灵洲反了。”
这消息也是昨天晚上天都那边传过来的,太多人没有反应过来,死了一批。
昨天晚上灵洲人借着紫氏的名义,在各洲区抓了一批人,一开始还没有人反应出来,天都那边的消息全被封锁,最后是紫寒时发了消息出来。
紫连炔面色无波,手指却紧了紧,他父亲连消息都没有发出来,天都……
“你们有没有见过银星阑?”紫连炔问道。
雷父摇头:“他不是在天都?”
紫连炔大步朝淮堡出口赶去:“通知出口的人,淮堡只进不出,我去见义城城主。”
雷父雷母立刻跟在后面,其实他们没说的是昨天晚上连带着淮堡边上和义城内都出现过骚动,不过义城城主似乎提前得到了消息,将周围的人给镇压。
走之前蓝宁突然回头朝淮堡看了一眼。
“怎么了?”紫连炔牵住蓝宁的手问道。
蓝宁拧眉:“虚空灵树那边有没有人守着?”
紫连炔点头,一名圣阶高手在那边守着,还有兰湛等人。
“淮堡应该没事了,那些恶意在消失。”宫兴抬头看着天空,他能感知到虚空灵树带来的气息一点点驱散恶意,自从鬼影藤和虚空灵树融为一体后。
一行人当天夜里便到了义城,和当初第一次到义城的感受不一样,如今这里戒备森严,排查严密。
紫连炔和蓝宁走在最前面,宫兴和雷皓石落在最后面,两人脸上的笑容渐渐落了下去,城门口的石头上沾满了还没来得及清洗的血迹,不知是那些夜袭的人还是义城的人,但都能看出当时战况惨烈。
“疯了!”
蓝宁进门时便听到一声怒吼,应该是义城哪个家族的人。
陈标时隔这么久见到他们,竟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他连忙上前:“你们在淮堡没出什么大事吧?”
“差不多都解决完了。”蓝宁也没能想到她和宫兴的血竟然可以轻而易举破坏虚空灵树的禁锢。
陈标心中松了一口气,转头将一干人打发,带着人进了书房,他朝雷父雷母看了一眼。
“他们是我父母。”雷皓石主动解释,意思是可信。
陈标点头:“昨天晚上……天都那边现在所有人都联系不上。”
蓝宁和紫连炔对视一眼,心知又是通讯被屏蔽,既然对方能将淮堡常年屏蔽在外,后期自然也能对天都下手。
本来至少还需要好几天可能才有人反应出是灵洲动的手,但由于紫寒时的一个视频,在昨天夜里各大洲区便全都知道了。
“紫寒时不是和连炔是对头?”宫兴嘀咕道。
“……当时他一身的血,也没有说太多便中断,我们提前防备,今天各方联系发现果然灵洲人有问题。”陈标自然也知道紫寒时和紫连炔不对付。
“紫寒时的话可信。”紫连炔淡淡道,和他大伯不同,紫寒时对紫氏有着绝对的荣誉感。
灵洲这么大动作,绝不可能仅仅简单只是为了帮助谁夺权,他大伯还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否则当年上位的便不是他父亲。
陈标和几人大概说了一些现在的局面,便冲蓝宁和紫连炔等人使了个眼神:“我这边有个人想要见你们。”
陈标说着便打开了书房中的密道,领着他们进去。
密道不算太宽敞,几人绕着走过狭窄的道路后,最后在一间稍微空旷的房间内停了下来,墙那边站了一个黄袍人。
等那人转过身来后,紫连炔眼神动了动。
——是银星阑。
“昨天晚上差点被灵洲的人抓住,是义城城主这边救了我。”银星阑脸色并不好,他来这边的消息除了妹妹,并没有人知道,对外他声称要闭关。
银星阑才刚刚接任银氏,闭关再正常不过,毕竟他们和其他族不一样。
而灵洲人竟然已经知道他来这边。
紫连炔淡淡道:“淮堡那边禁锢解除,但那块圆柱石不翼而飞,现在已经在排除。”
当天夜里宫泉便已经守在来出口,以防意外,就连雷父雷母进来时都是和雷皓石接通了通讯确认才进来的。
紫连炔垂眼看着地面粗糙的石砾,语气冷淡,“待会我联系各大洲区的人去天都。”
银星阑并不意外,先不说四年前紫连炔在联会上的表现,现在他拥有吞噬玄力,各大洲区的人几乎等同于要听命于他。
不过……银星阑目光落在蓝宁和宫兴身上,这两人大概又是另一种意外。
“我和华子联系一下,让他跟我们一起去。”蓝宁抬起度仪道。
“对对对,让华子赶紧来。”宫兴拍手,“我们淮堡的通讯之所以还在,全靠他。”
银星阑眼中闪过诧异,片刻后又恢复冷静,难怪他看不懂背后人让淮堡通讯还存在的意义,原来是有人破了这招。
每个人都有的忙,陈标需要加固义城的防守,以及清理异党。义城这边还好些,毕竟和灵洲闹翻多年,两者互不来往,但是临风岛那边的人需要好好查查。
至于其他洲区受伤更严重,那边灵洲人多,听说还有一些自己的人攻击自己人。
紫连炔已经联系好一批人共同赶往天都,这些人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本身自己便受重创,再不团结起来只有死路一条。
“华子已经到了,但宫二叔依然没有查到圆柱石的下落。”雷皓石过来跟几人说了说情况。
淮堡人手不够地毯式搜索,又要应对外面那些人,只能先等待对方出现,如今各地方都难以自保,淮堡也只能靠自己。
当务之急是解除天都的困境。
“这么大阵势,不知道他们准备了多少年。”陈标苦笑道。
“大概义城开始衰败起,他们便开始准备了。”银星阑虽对着陈标说话,但目光却看着蓝宁。
蓝宁迎上银星阑的目光,挑了挑眉:“怎么了?”
银星阑眼睛已经戴上了假瞳,连带着脸也化了些伪妆:“蓝同学自小在淮堡长大?”
这其实是他第二次来到淮堡,之前淮堡刚出世时他便来过一次,蓝宁根本不像在里面长大的人,一身的血腥气。
“有事?”蓝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过去。
银星阑目光闪了闪,最后微笑道:“和宫同学一起长大的吗?”
蓝宁还没开口说话,宫兴先回答道:“不是,要是能早点认识就好。”那他在西城一定能更嚣张。
“我们一个在西城,一个在东城,蓝宁当初可是打遍淮堡。”宫兴半点没觉得玄瞳师比武师差到哪里去。
银星阑笑了笑,屋内的这几人人都是一起的,他也没什么好瞒着的。
“黑瞳和白瞳往往是伴生关系,但根据家谱记载银氏历来从未有过人流落在外。”银星阑看着宫兴的眼睛,他瞳色显而易见是黄色,但并不均匀,带着斑驳,且不是义城城主那种杂质的斑驳。
蓝宁眼皮向上一撩,似笑非笑:“家谱这东西除名之后,你们还能见到离开的人?”
她倒不知道宫兴是不是有银氏的血脉,但家谱这种东西最多也只能信个八成。
银星阑并不否认,家谱都会经过历代家主的手中,修改与否谁也不清楚。
“我有一法可以试出你和我是否有共同的血脉。”银星阑望着宫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