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状元郎(1 / 1)

一屋子人就都看向了面容清瘦、精神不济的孟氏。

孟氏也只是笑着点点头。

徐长宁左眼的画面一转,噬心蛊越过了一道鲤鱼戏莲的镂雕插屏,屏风另一侧,二房的七姑娘徐长绯,用肩膀撞了一下长房的九姑娘徐长兰。

“九妹妹,我看陈公子一直对你有意,说不定你很快就要做状元夫人了。”

徐长兰脸色羞红,嗔道:“浑说什么呢。”

“我看未必,”三房的八姑娘徐长蔓嗤笑了一声,“没见那天四姐姐不小心撞上陈公子,陈公子那眼神吗?”

徐长兰的笑容立即僵硬起来。

徐长绯冷着脸低声道:“男子自然喜爱她那样的容貌,可娶妻娶德,纳妾才纳色呢,陈公子是正经人,又怎会娶一个德行败坏的女子?。”

“德行败坏?”年纪最小的徐长媛不赞同地道,“七姐姐别乱说,四姐姐人又可爱又随和,哪里德行败坏了。”

徐长绯嗤笑,将声音压的更低:“你们别天真了,北冀国那群蛮夷过的都是茹毛饮血的日子,那里的男人一只胳膊就能赶得上我的腰粗,你们只想想边城被那群野蛮人劫掠了多少就知道了,徐长宁一个异国抓来的质子,却能在那样的地方活十年,她靠的是什么?”

徐长兰掩口压下惊呼,眼眸中迅速蓄满了泪:“七姐姐,你是说四姐姐早已经……”

徐长绯点头,低声道:“她若不靠着伺候男人,根本不可能活到今天,陈公子是金科状元,怎会娶一个残花败柳做夫人?”

画面不见,声音消失。

不多时徐长宁就感觉到噬心蛊回到了自己的耳坠子上。

女孩子们聚在一起说的话虽不好听,但也是有因由的,徐长绯是二夫人的嫡女,她能说出这些,可见二夫人背后嚼舌了多少。

不过不打紧,收拾这些背后嚼舌的都是小事,她可以慢慢清算,只当是内宅生活的调剂。

只是,想到“预兆”中全家身首异处的画面,陈青宣分明脱不了干系,这人竟还是她未来的夫君,徐长宁就觉得危机临头。

她不只自己不能嫁,就连陈青宣要娶徐家其他的姑娘,她都必须尽力阻拦。

“四姑姑,四姑姑,你蹲下呀,蹲下嘛。”

裙摆被拉了拉,徐长宁回过神,配合地蹲下:“怎么啦?”

一枝桃花被簪在了她的鬓间,徐天宝搂住徐长宁的脖子:“四姑姑真好看。”

徐长宁心都要化了:“我们宝哥儿和佑哥儿才最好看。”

徐天佑一扬小下巴:“四姑姑好看就够啦,爹爹说了,我们是男人,男人要好看没用,我们将来都要做大英雄!”

“我也要做大英雄!”徐天宝也信誓旦旦握拳。

五岁孩子要当英雄,徐长宁被逗得禁不住笑,可想起战死沙场的兄长,心里不免一阵闷痛,母亲生了一儿一女,取名“安、宁”,可她和大哥,谁都没有得到安宁。

正当这时,院门前传来仆从的问候声,旋即就见徐阁老与二老爷、三老爷,一同带着陈青宣走了进来。

徐长宁笑容依旧,只是眼中再无情绪,看着那一直对她避而不见的父亲,起身恭敬地远远行礼,宝哥儿和佑哥儿也都憨态可掬的跟着行礼。

徐阁老看见徐长宁脚步一顿,面色冷沉。

倒是三老爷笑着开口道:“宁姐儿怎没进屋去?”

“回三叔,老太君允我带着佑哥儿和宝哥儿出来走走。”

三老爷便笑着点了下头。

一旁的陈青宣望着粉白桃树下容姿明艳的白衣少女,听着那娇莺出谷一般柔软的声音,有一瞬的恍神。

徐长宁察觉到那有些冒撞的眼神,不悦地蹙眉垂眸。

陈青宣这才回过神,急忙低了头,耳根通红地咳嗽一声,跟上了徐阁老、二老爷和三老爷的步伐。

徐长宁心中对这位新鲜出炉的状元郎越发不喜,想离他远点,索性继续带着两个侄子在外面玩。

谁知不过片刻,屋内就传来一阵善意的笑声,脚步声纷至传来,正屋湘妃竹帘一撩,女孩子们说说笑笑的走了出来。

八姑娘徐长蔓远远地看到徐长宁,便笑着道喜:“恭喜四姐姐,要做状元夫人了。”

“什么?”徐长宁一愣,心下已有了不好的预感。

徐长兰挽着徐长绯的手,抿着唇泪盈于睫,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徐长绯气不过,咬牙切齿的走到徐长宁跟前,压低声音怒道:“好个不要脸的狐媚子,你用了什么办法,竟让青宣哥哥与大伯父求娶你?你才刚回国来便要抢别人心上人,好歹毒的心思。

徐长宁惊讶的抬眸,事情来的竟这么快?

想到她在“预兆”中经历的一切:全家斩首,自己惨死,徐长宁原本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七妹妹这话,也是闺阁女子该说的吗?”徐长宁不悦地沉下了脸。

“有什么不能说的,难道四姐姐做出了龌龊事,还怕有人当面问你不成?”徐长绯肤色偏白,愤怒时双颊桃粉,吊梢丹凤眼眯起,更添几分凌厉。

“闺中女子,素来不与外男私相授受,”徐长宁背脊笔直的端立在原处,剪水双眸中冷意森然,气势迫人,“你左一句‘狐媚子’,右一句‘心上人’。敢问,是哪一位将外男当做了心上人?”

“你……”徐长绯被问的一噎。

徐长兰听得心头剧跳,拉着徐长绯的手道:“七姐姐,算了吧……”像是惧怕极了,压低声音凑在徐长绯耳边续道,“七姐姐不要如此,当日就连二婶都吃了她的亏,你不是她的对手,咱们快走吧。”

徐长兰的“劝解”,彻底勾起了徐长绯怒气,想起母亲受的委屈,再想想死去的二哥,愤然的点指着徐长宁:

“好个不要脸的东西,强词夺理倒是厉害,我只问你,我二哥好歹是为了营救你才会战死沙场,你内心毫无愧疚不说,反去坑害我母亲,难道这就是你长房嫡女该有的规矩和气度?”

徐长宁水眸眨了眨,满眼的疑惑:“我又几时坑害过二婶了?当日明明是二婶伤心过度着了魔,言语鲁莽冲撞了老太君,二叔才会罚二婶反省,这又与我有什么相干?”

“若不是你说什么菩萨托梦,我母亲怎会冲撞老太君?”徐长绯气得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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