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天下的一切都是朕的【为“曦玺”盟主加更7/10】
魏君不止是恶心张二爷和张老夫人的人品。
更鄙视他们的智商。
当卖国贼的人很多,这说明他们的人品不行。
但是他们干的这些破事,说的这些无耻言论,说明了他们连智商都不行。
吃着别人的人血馒头,居然还真认为是自己的本事了。
能够蠢到这种地步,魏君也是服气的。
长生宗想要迫害杨家的时候,姬帅教导姬荡天的一席话魏君到现在都没有忘。
尽管那时候魏君并不知道姬帅是一个怎样的人,但是就算姬帅真的是个卖国贼,姬帅的智商和段位也明显比张二爷和张老夫人强多了。
连自己荣华富贵的来源和为什么会被主子看重都弄不清楚,反而去迫害真正给他们带来帮助的人。
太弱智了。
这种人魏君真的瞧不上。
当然,魏君的话太过直白,让张二爷和张老夫人十分不能接受。
大多数情况下,人都是不能听实话的。
张二爷面色涨红,身体气的浑身颤抖,指着魏君怒斥道:“魏君,这里是将军府,你一个区区的五品官,有什么资格在张家大放厥词?”
是的,五品官。
魏君升官了。
虽然他就当了两天官,但还是升官了。
毕竟魏君跟着姬帅张将军去了一趟天机阁,这是真正意义上的上战场。
参加这种战斗,死了会有追封,活着便飞黄腾达。因为大家都是拿命去拼的,事后朝廷必须要论功行赏。
所以魏君虽然才刚刚入职,但还是升官了,现在已经是正五品。
这个官职不低了。
更何况魏君还这么年轻。
简直是破了纪录。
但任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谁让魏君是死而复生的呢?
不过纵然是五品官,在张家确实也没有作威作福的本钱。
张杉是一品武将。
看着张二爷面色涨红的样子,魏君嗤笑道:“老夫人,看明白了吗?这就是你这个最宠爱的二儿子色厉内苒的样子。张家凭他起来的?笑话。没有张杉老将军,张家就是个屁,你以为你这个老二是在借谁的势?”
“魏大人,杀人不过头点地,您言重了。”张老夫人显然也铁了心的不回头:“老大老二都是我的孩子,老二说的没错,张家不是你一个五品官能够撒野的地方。”
魏君笑了:“巧了,今天这野我还真撒定了。”
“来人。”张二爷知道自己靠嘴是肯定说不赢魏君的。
魏君是正统儒家传人,还是周芬芳的弟子。
这个天下论耍嘴皮子,就没有比儒家更厉害的。
对儒家这群儒生,最好的办法是用拳头。
“将此獠给我乱棍打出去。”张二爷指着魏君厉声道。
看的出来,他确实气坏了。
要是张杉在,将魏君乱棍打出去没关系。
一品武将欺负一个五品文官,不是什么大事。
在大乾,武将的地位比文官高,因为大乾经常打仗,其实不存在重文抑武的空间。
更何况大乾的文官和武将也差不了多少。
一个个战斗力都高的离谱。
但一品武将欺负五品文官没问题,张二爷让人把五品文官乱棍打出去,问题就很大了。
魏君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尚方宝剑,下一刻,魏君毫不犹豫的就直接照着张二爷的脸打了过去。
啪!
张二爷捂着自己的右脸,火冒三丈。
“来人,人都死光了吗?把这个孽障给我打出去。”
魏君又抬手给了他一剑,让他的鼻子直接喷出了鲜血。
张老夫人这个心疼啊,直接大叫了起来:“还有王法吗?上官丞相,姬大帅,我儿尸骨未寒啊,你们就这样看着别人欺负我们张家?这朝廷到底还有没有王法?我要去告御状。”
被张老夫人cue到,上官丞相轻咳了一声,好心提醒道:“老夫人,告御状也不会有人搭理你的。”
张老夫人这次也气的浑身颤抖了。
这个国家到底还讲不讲王法?
“你们这是官官相护啊。”张老夫人颤声道。
张婵娟看不下去了,主动道:“太奶奶,魏大人用的是尚方宝剑,持尚方宝剑,如同陛下亲临,若有反抗,可格杀勿论。”
张老夫人闻言瞬间闭嘴了。
张二爷也立刻停止了自己的惨叫。
本就不敢冒头的张家人现在更是一个比一个老实。
其实张家聪明人不少,包括张家的家丁,看到魏君拿出尚方宝剑之后,他们就立刻躲的远远的。
把魏君乱棍打出去?
他们脑子又没毛病。
魏君拿着尚方宝剑,就等于拿了杀人执照。
理论上说,就算魏君现在用尚方宝剑杀了张二爷,都不会有事,大乾律法都站在魏君这边。
所以和魏君讲道理,是真的没办法讲。
魏君看着闭嘴的张老夫人和张二爷轻笑道:“继续啊,我还等着你们继续表演呢。”
张老夫人到底还是心疼自己的小儿子,怒声道:“魏君,你年纪轻轻,心肠怎么如此歹毒?简直睚眦必报。”
魏君放出了浩然正气。
在圣光的笼罩下,魏君如同行走于世间的圣人,很自然的代表着正义和公理。
“张二爷,来张家之前我也查过一些你的资料。你从前也是一个儒生,也曾经养出过浩然正气。来,让我看看你的浩然正气现在修炼到什么地步了?”魏君懒得搭理张老夫人,直接用圣光包围了张二爷。
张二爷不敢直视魏君的眼神,也不敢再和魏君放狠话,他意识到了魏君真的可以杀他。
但是他不相信魏君真的敢杀他。
尚方宝剑的确等于杀人执照,但是如果钦差大臣真的敢拿尚方宝剑胡乱杀人,那距离他自己灭亡也不远了。
张二爷自然不觉得魏君会那么疯狂。
所以他开口道:“魏大人,你今日以尚方宝剑压我,我自是无话可说。不过这里毕竟是张家,我还是那句话,张家的事情张家自己处理,你没有插手的资格。如果你非要强行插手,事情闹大了,你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说到最后,张二爷还是没忍住威胁了一下魏君。
魏君笑了:“说来还是要感谢你,本来我的确是没有插手张家内部家务事的资格。但是因为有了你,我有这个资格了。”
张二爷一怔。
张家其他人也愣了。
他们看到魏君手持尚方宝剑,面色严肃道:“经查,张致远疑与卫国战争源起有关。在一切真相大白之前,张致远不得离开张家,随时接受本官的传唤。若在此过程中有外逃行为,格杀勿论。”
唰!
张家所有人都惊了。
他们惊讶的看着张二爷。
和卫国战争源起有关?
这个罪名太吓人了。
魏君就算是要搞张二爷,也不至于扣这么大的帽子。
难道张二爷真的和卫国战争源起有关?
他们产生这个想法之后,全都在内心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要是真的,那张家就真的要变天了。
张二爷也被魏君吓坏了:“魏君,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是不是胡说八道,等本官查了就知道了。”魏君淡淡道:“若你是无辜的,本官自会为你主持公道,你可以放心,白倾心白大人会负责此事,你若有冤屈,她绝对不会冤枉你的。”
魏君把白倾心搬了出来,所有人都信了。
白倾心破过很多次案子,但确实一次冤假错案都没有发生过。
有白倾心在,张二爷如果无辜,那肯定会被证明清白。
如果他不无辜的话……
很多人看向张二爷的眼神开始十分微妙。
以白倾心的本事,张二爷是不可能在白倾心面前蒙混过关的。
张二爷自己也知道自己肯定不可能在白倾心面前蒙混过关,他瞬间就慌了,尖声道:“你有什么资格查我?我是国子监注册在案的博士,无需接受一个五品官的调查。”
国子监是朝廷的附属机构,但是因为有儒家的关系,国子监也算是一个半独立的机构。
博士在这个世界是学问深厚的人的意思,孟老和周祭酒也都是博士。
国子监的博士也就是国子监的老师,在国子监做老师,是不用入朝为官的,但是可以享受朝廷发放的俸禄。
算是一种另类的公务员。
和魏君前世的教师体系有点像。
权力不大,但是该有的待遇都有。
张二爷之前确实是国子监的注册在案的博士,不过他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去国子监讲过学了。
当然,他的话是没错的。
国子监的博士,即便有问题,一般也会先由国子监内查,不会直接让朝廷来审理。
这是朝廷对儒家的尊重。
不过,魏君不一样。
“张致远,我奉命调查卫国战争,见官大一级,所有涉及卫国战争的人,都在我的调查之列。”
看着逐渐失态的张二爷,魏君笑的很玩味:“就算是现在张老将军还在,我要查你,他也一样保不住你。”
“如果国师还在,你这种小人焉敢如此放肆?”张二爷脱口而出。
魏君挑了挑眉。
所有的大佬听到张二爷这句话,全都神情一动。
上官丞相摇了摇头:“看来魏大人得到的情报没有错误。”
“以防万一,还是查一查吧,有劳白大人了。”姬帅对白倾心拱手道:“白大人,本帅另外请求你一件事。”
白倾心回礼:“姬帅请讲。”
“查一下老张当年那三场败仗,背后到底有没有人在搞鬼。”姬帅的目光放在了张二爷身上,眼神深处藏着杀意:“请白大人务必彻查到底,如果和他没有关系也就罢了。如果和他有关系,本帅一定会追究到底。”
“姬帅放心,此事交给我。”白倾心直接应承了下来。
其实从张婵娟那里知道了张二爷和张老夫人的不对劲之后,她就已经开始着手调查张家了。
越查不对劲的地方就越多。
当年张杉统帅的三大战役背后到底有没有猫腻,她和魏君也是有所怀疑的,两人还特意讨论过这件事。
就算没有姬帅拜托,她也一定会一查到底。
“孟大人,先将张二爷带回六扇门吧,我今天就会提审他。”白倾心对孟佳道。
孟佳今天来张家纯粹就是帮魏君来拿人的。
白倾心在六扇门还有职务,再加上张致远犯的事情也未必只牵扯到了卫国战争,所以六扇门有必要介入。
孟佳对白倾心拱了拱手,然后直接走到了张二爷面前淡淡道:“张二爷,得罪了,是你束手就擒,还是我把你押回六扇门?”
张二爷还没说话,张老夫人先爆发了:“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儿与卫国战争有关?老婆子我怀疑你们是故意陷害我儿,官官相护,为了给老大出头。”
孟佳看向张老夫人的眼神中满是鄙视:“张将军也是您的儿子,老夫人,您这可是够区别待遇的。”
“老大已经死了。”张老夫人的眼眶有些红:“现在你们又把老二带走,让我这个老婆子怎么活?你们这是逼我去死啊。”
“那你就去死好了。”
魏君主动把矛头接了过来。
看着张老夫人,魏君的神情十分平静:“没有人拦着你,你可以去死。如果你死了,张家有人要找我报仇让我给你偿命,我随时都接着,若因此身死也无怨无悔,还有问题吗?”
张老夫人:“……”
就很淦。
她要是想死,就不会九十多的人看上去还像五六十了。
“你们还是欺负我这老婆子啊,官官相护,指鹿为马,一点证据都没有就污蔑我儿,还要将他带到六扇门。”张老夫人开始大哭:“六扇门那是人呆的地方吗?你们这是让老二被屈打成招啊。”
“一个曾经修炼出浩然正气的人,是不会被屈打成招的。老夫人,你不仅在侮辱你儿子,还侮辱了浩然正气。”魏君淡淡道:“另外,谁告诉你我没有证据的?”
“证据呢?”
“如果是张将军问我要证据,我肯定会给他看,因为他的官职,因为他的功勋,他可以看。但是你不配,你还没有资格查看证据。从现在开始,你会意识到张将军到底给你带来了多少本不属于你的东西。”魏君杀人诛心。
张老夫人被魏君挤兑的无言以对。
现在这个情况,唯一破局的办法其实只有一个——就是她去死。
哪怕假装去死。
但凡她真死了,迫于舆论压力和道德压力,上官丞相和姬帅他们也会劝魏君先退一步。
可惜,张老夫人没有这个魄力。
于是,一切就尘埃落定。
现场有姬帅,有陆总管,有上官丞相,有这么多大佬在,张二爷也根本不敢反抗。
魏君话说的很清楚,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他自然是怕死的。
这个世界上不怕死的人从来都不多。
“走吧。”
魏君一行人离开了张家。
走出张家后,魏君停下了脚步,让其他人先走,他留下了李探花。
有些话他要对李探花交代。
刚才在张家,他是没有和张婵娟交流的。
“李兄,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张姑娘那里你多关心一下吧。其实有些事情外人终究是不方便帮忙的,想要的东西只能自己去争,这句话你可以替我转达给张姑娘。”
李探花点头:“多谢魏兄,婵娟她其实不是没有勇气,只是不愿意一家人撕破脸皮。另外张将军已经死了,她父亲也并不强力,她纵然站出来,也未必是张二爷的对手。”
“你可以告诉张姑娘,不必担心张二爷了。”魏君道。
李探花惊讶的看了魏君一眼:“魏兄,不是刚开始调查吗?”
“见过张姑娘之后,我和白大人就已经开始调查了。”魏君道。
李探花瞬间感觉无地自容。
“魏兄,实在是太麻烦你了,这本来是应该我做的事情。”
“术业有专攻,真正辛苦的是白大人,此事了结之后,张姑娘确实应该请白大人吃一顿大餐。”魏君淡定道:“至于张二爷,虽然还没有彻底查清,但是就已经查到的事情,也足够他把牢底坐穿了,不用担心他还会出来兴风作浪。”
“白大人和魏兄的大恩,我替婵娟谢过了,改日他和她再登门拜谢。”李探花认真道。
“这件事情是我的分内之事,无需言谢。好了,我不和李兄客气了,稍后我还要去一趟六扇门,李兄去找张姑娘吧。”魏君道。
李探花先是点头,然后苦笑道:“我恐怕也没有太多时间安慰婵娟,毕竟我也有官职在身,虽然比魏兄清闲,却也不能沉溺于儿女情长当中。”
“这是你们俩的事情,李兄,给你一个诚挚的建议。”
“魏兄请讲。”
“千万不要再请其他男人去安慰你的心上人了,你这次运气好遇上了我,下次可就不一定能够再遇到像我这样的正人君子了,这个世界上还是趁虚而入的小人多。”
魏君拍了拍李探花的肩膀,然后洒脱的离开了。
他才不会说张姑娘的颜值还没有达到他的下手标准呢。
他就是一个清风霁月的正人君子,而且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童子鸡。
白倾心就是这样认为的,谁敢质疑白倾心的判断?
反正魏君不敢。
所以他就是这种人,没毛病。
李探花也感觉魏君就是这种人。
他向魏君的背影深鞠了一躬,因为他认为魏君说的有道理。
不过李探花自语道:“魏兄,正是因为我放心你的人品,我才找你帮忙的啊。你和其他男人在我心目中,是不一样的。”
魏君走在路上,忽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十分的莫名其妙。
……
一个时辰后。
六扇门。
孟佳无奈的对白倾心和魏君摇了摇头。
“问不出来,他铁了心的不说,没什么办法。”孟佳道。
“用刑呢?”
这话是白倾心问的。
文明查案在一个封建帝制的国家是不存在的。
白倾心自然不会跨时代执法。
而且张二爷有问题,她根据目前查到的资料已经可以确定了。
现在要查的是他更深层次的问题。
孟佳无奈道:“用刑自然是可以的,但是用了刑也不会有效果。我检查过,他脑子里面有禁制,被修行高人动过手脚。一旦说出某些话,他会立刻原地爆炸。很显然,他的问题很大,不过我们根本下不了手。
“其实现在查到的那些资料,也足够让他把牢底坐穿甚至是秋后问斩了。魏大人,白大人,一定要查下去吗?”
“当然要查,他利用张家的权势欺男霸女欺行霸市这种事情对于豪门来说屡见不鲜,算不上什么特殊的大事,也不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魏君道:“我要的是他和卫国战争幕后的关系,以及姬帅要白大人追查的那件事。”
“那我们就要好好想想,怎么破掉张致远脑子里的禁制了。”孟佳道。
他们的对话是很直接的,也没有避开张二爷。
没有必要。
他们堂堂正正,光明正大,自然不必特意避开张二爷这种小人。
但听到他们的话之后,张二爷忽然大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你笑什么?”孟佳皱眉道。
张二爷笑够了才回答了孟佳的问题:“我笑你们天真,居然还想破掉我体内的禁制。你们知道我体内的禁制到底是谁设置的吗?是天机老人。就凭你们,居然也敢说破掉天机老人的禁制?”
张二爷说着说着,又大笑了起来。
孟佳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了很多。
天机老人,那是只差一步就举霞飞升的大修行者。
他亲手设下的禁制,别说她了,整个朝廷估计也没什么人能够破开。
毕竟朝廷一方和修真界的修行体系都不同,对于术法的破解本来也不擅长。
麻烦了。
孟佳看向白倾心。
她虽然贵为六扇门四大神捕之一,但是在白倾心这个隐藏的第五神捕面前,她自认能力还是要差很多的。
她没办法的事情,也许白倾心就有办法。
但是这次白倾心让她失望了。
“我对修行体系的了解也不深入。”白倾心道:“天机老人的实力更是在我之上,我解不开他下的禁制。”
张二爷笑的更猖狂了。
魏君看向白倾心,轻声道:“其实你可以的,论玩弄灵魂,你敢认第二,没有人敢认第一。”
隐秘之主,操控万灵的情绪、状态、灵魂,乃至想法。
在灵魂和大脑方面,她的研究是最为深入的,单仅这一领域而言,还要胜过天帝和道祖。
天机老人在张致远的大脑内设下禁制,说白了还是灵魂层面的东西。
这对于隐秘之主来说,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当然,隐秘之主现在不等于白倾心。
所以白倾心确实还没有掌握这个能力。
不过白倾心听懂魏君的话了。
“等我再变强一些再来审他?”白倾心问道。
她感觉这样太拖了。
而且她并没有太大的把握在短时间之内就掌握操控别人灵魂的能力。
魏君也对她没什么信心。
毕竟隐秘之主当年差点被道祖杀死,受的伤十分严重,不是短时间能够恢复的。
“算了,还是我出手吧。”魏君道。
“你?”
“魏大人,你能解开天机老人的禁制?”
“魏君,你是不是失心疯了?你以为你是谁?居然想解开天机老人的禁制,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以上三句话分别来自于白倾心、孟佳和张致远。
连对他有粉丝滤镜的白倾心对他都没有什么信心。
毕竟魏君从逻辑上来说,完全不应该有这个能力。
纵然白倾心考虑到魏君的来历可能非凡,但是魏君说这是她擅长的领域,那魏君应该就不如她擅长才对。
论实力,现在的魏君还不如她呢。
她现在都没掌握这个能力,魏君凭什么掌握了?
魏君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她——就凭自己是天帝。
“我以为我是谁?我是天帝啊。”魏君轻笑道:“本天帝要是连一只蚂蚁设下的禁制都解不了,还当什么天帝?”
“你说你是天帝?哈哈,笑死我了,你竟然说你是……你是……”
张致远笑着笑着,眼神就开始迷茫了。
孟佳和白倾心也是。
她们此刻都有些迷茫。
好像刚刚忘记了什么东西。
但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魏大人,你刚才好像在说话?”孟佳疑惑道。
可是魏君到底说的是什么来着?
她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呢。
魏君微笑:“对,我说我能解开天机老人设下的禁制,让张致远配合我们的调查。”
他没有再说自己是天帝。
虽然他根本不怕暴露。
因为事实上是暴露不了的。
到了天帝、道祖和隐秘之主那种层次,普通人连知晓的资格都没有。
诸天万界的规则都听他们号令,而天帝绝地天通,也将自己和一系列大能的名字隐匿了起来。
所以即便有人提起了他们的名字,冥冥中的规则也会强制让听到的人再次忘记。
一如刚才所发生的事情。
一般人也没有资格说出他们的名字,就连魏君之前都因为实力不够而无法说出来。
现在魏君的实力变强了,才有了说出天帝、道祖这等名号的资格。
但是他说归他说,任何人听到了都会立刻就忘。
这才是真正的保密。
和这种规则之主的手段比起来,天机老人在张致远大脑中设下禁制以求保密这种手段就显得粗糙多了。
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白大人,我们出去一下。”魏君道。
白倾心不知道魏君要做什么,不过不管魏君要做什么,她都会配合的。
“我需要一个私密的空间。”魏君道。
白倾心的脸有些红,心头有小鹿在乱撞。
“魏大人,你是想和我双修来提升实力吗?”白倾心低声问道。
魏君:“……”
姑娘你很有想象力啊。
本天帝用得着通过双修来提升实力?
本天帝什么都不干,实力每天都蹭蹭的长,长的我自己都绝望。
“放心,我不会碰你一根汗毛的,我是要学习你的一门神通。”
“你学习我的一门神通?”白倾心诧异的看向魏君。
“解释了你也听不懂,你只需要配合就好了。”魏君道。
隐秘之主自开了一个完全迥异于道祖的超凡体系,自然是惊才绝艳。
但是天帝的实力隐隐比隐秘之主还要更高一线,当然也不会是废物。
且不说现在大乾朝廷修炼的功法就是天帝自创功法的简化版,当年天帝还曾经创出过很多其他惊艳诸天的功法。
其中有一门功法,名为《拿来诸易》,让道祖都为之头痛。
修炼《拿来诸易》之后,天帝便可以复制其他生灵的一项技能,缺点是上限被固定,且无法提升。而优点是此特征即便是对道祖都有效,无法豁免。
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这就很无敌。
天帝借此神功,连道祖都白嫖了。
所以《拿来诸易》在诸天万界的高层中还有另外一个大名鼎鼎的名字——《白嫖神功》!
道祖能够被天帝白嫖,隐秘之主当然也可以。
魏君此刻已经很自然的回忆起了《拿来诸易》这门白嫖神功,并且自然而然的修炼成功了。
别问魏君怎么做到的,他自己也很绝望,他也不想这么快的变强啊。
好在这门白嫖神功只能白嫖对方一个技能,对于战力并没有直接的增幅,而且其实是可以被限制的。
这让魏君有了些许安慰。
当然,此时此刻,白嫖神功还能够发挥另外一个作用:
白嫖白倾心操控灵魂的能力,破解天机老人给张致远设下的禁制,并且控制张致远,让他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表露出来。
这对于隐秘之主来说,是很小儿科的事情。
对于掌握了白嫖能力的魏君来说,自然也就成为了很小儿科的事情。
对于魏君的这种能力,白倾心完全无法理解。
“魏大人,你的意思是你要学习我一门我自己都还没有掌握的技能?”白倾心问道。
魏君点头。
此时他们俩已经在一个私密的小黑屋里了。
所以两人可以交流一些比较私密的话题。
比如白倾心的多重人格。
白倾心理解不了魏君为什么能够这样干。
“我自己都没掌握的技能,你怎么从我身上学到?”白倾心自问自己的智商没有问题。
肯定是魏君出了问题。
魏君轻笑:“其实你早就掌握了,只不过你自己现在还不会而已。而对于本天帝来说,凡发生过,必有痕迹。凡存在过,皆可学习。拿来吧,天下的一切统统都是朕的。”
伴随着这中二的台词,白倾心身上自动点亮了很多星星点点。
在白倾心懵逼的眼神当中,魏君眉心发光,照射在这些星星点点之上。
片刻后,魏君便右手捏住了一颗星星,然后闭上了眼睛。
一个呼吸之后,魏君睁开了眼,面带笑容:“搞定了。”
白倾心:“???”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在干什么?
刚才发生了什么?
白倾心小朋友有很多问号。
不过魏君没有给她解答。
他是故意在白倾心面前炫技的。
免得这个女人日后再贼心不改的保护他。
让她知道一下自己到底有多牛逼,也免得日后麻烦。
从效果上看,还是很成功的。
“走吧,我们可以去审张致远了。”魏君道。
“这就完事了?”白倾心还有些恍惚:“我还以为没开始呢。”
魏君轻笑道:“已经结束了。”
天帝办事的效率一直都是很快的。
隐秘之主办事的效率也不低。
在白倾心和孟佳惊为天人的注视中,魏君只是轻轻的打了一个响指。
下一刻,张致远原形毕露。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是天机阁的暗部长老。你们不能对我动手,不然天机阁一定会再和朝廷开战的。”
张致远上来就自爆了一个大身份。
白倾心和孟佳全都惊了。
她们理解不了魏君是怎么做到的。
魏君也没解释,直接对两女道:“查案你们是专业的,还是要由你们来审。放心,现在的张致远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事实和魏君说的一样。
张致远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事情顺利的让两女完全不能接受。
孟佳:“张致远,你是天机阁的暗部长老?”
张致远:“是,还是天机老人亲自引我加入的天机阁。”
孟佳:“天机老人为什么要拉拢你加入天机阁?”
张致远:“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因为我大哥是朝廷领兵的将军,第二个原因是我对结界有很深的研究,而天机阁想要破解东西方之间隔海相望的结界,所以希望我能助他们一臂之力。”
孟佳:“……”
没审过这么配合的嫌疑犯。
“魏大人,他现在说的话能信吗?”
“当然可以,我只是让他表现出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毫无保留。”魏君道。
没有比这种状态下的肺腑之言更加可信的了。
魏君打了包票,孟佳和白倾心也就不再怀疑。
白倾心问了一个专业的问题:“打开结界会有沾染巨大的因果,你为什么没有遭到因果报应?”
张致远笑了,笑的很得意:“我只不过是负责提供打开结界的思路,结界又不是我打开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打开结界的那个人现在估计已经下了十八层地狱,得到了他应有的下场。”
白倾心沉默片刻,然后冷声道:“天道不公啊,真正的幕后凶手却可以逍遥法外。”
“这和天道没关系,正因为天道至公,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魏君道。
天道是死的,是规则。
规则是不能灵活的。
那样就等于让天道产生灵智。
而天道一旦产生了灵智,就等于有了私心。
只会造成更可怕的后果。
诸天万界发生过很多次这样的事情,后果都很惨烈。
天帝也亲身经历过很多次。
所以他确认,规则必须是死的。
哪怕有人可以借机利用规则逃避规则,但也不能让规则去自主的产生灵智加以判断。
因为当规则一旦产生了灵智,有了倾向性,对于众生来说,就是莫大的灾难。
而且张致远的所作所为,本身从规则乃至律法上,其实也很难追根溯源。
如他所言,他只是提供了一个打开结界的思路。
虽然因此产生了不可估量的后果,开启了一场波及亿万生灵的浩劫,但若因此追究他的责任,那很多事情都会变质。
便如同魏君前世,原子弹爆炸也带走了几十万人的生命。
那研发原子弹的科学家要因此获罪吗?
魏君白倾心这种朝廷的执法者,可以根据现实情况来追究责任的。
但天道规则绝不能直接认定对方有责任。
否则将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白倾心不是很能理解魏君的理念,她现在还没有恢复隐秘之主的记忆,所以还站不到太高的层次考虑问题。
不过白倾心并没有和魏君争辩的意思,很快就进入了下一个问题:“你知道打开结界的后果吗?”
“当然知道,东西方会开战,整个世界都会陷入战火。”张致远道。
白倾心:“明知道后果,你还是帮天机阁开启了结界?”
张致远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白倾心:“天机阁给我丹药帮助我驻颜长寿,给我财富让我享受荣华富贵,天机老人还亲自引荐我加入天机阁暗部成为暗部长老。我为什么不帮天机阁做事?给我一个不帮天机阁做事情的理由?”
白倾心沉声道:“一旦战争开启,整个世界都陷入战火,生灵涂炭,你就没有丝毫愧疚感吗?你怎么敢就这样把整个国家卖掉?”
张致远这次沉默了一下,然后大声反驳道:“我犹豫过,但是这是神的旨意。你懂吗?这是神的旨意。而且修真者联盟那么强,他们背后还有神仙做后盾。大乾拿什么和他们斗?还不如配合他们,也许修真者联盟统治大乾,从此大乾和修真者联盟结为一体,共存共荣,所有人都会越来越好呢。”
“自欺欺人,这话你自己都不相信。”白倾心冷声道。
张致远没有反驳。
是,这话他自己都不相信。
“最后一个问题,张杉将军的三次败仗和你有关系吗?”白倾心问道。
张致远摇头:“没有,我大哥本来也资质平平,不是杨大帅姬帅那样的帅才。我一直劝他不要参战,他不听,还说大乾一定能赢。赢个屁,接连三次大战,他都打输了,大乾拿什么嬴?要是他能打赢那三次大战,也许我还会考虑一下自己的立场。但是他输了,输了,是他把我彻底推向天机阁的。我不是懦夫,我只是选择了站在赢家那边,我有什么错?难道和张杉一样去送死吗?”
说到最后,张致远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
此刻他被魏君唤出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所以他说的全都是真心话。
也正是这些真心话,让白倾心和孟佳受到了很大的触动。
一刻钟后。
六扇门前厅。
孟佳的脑海中依旧回荡着张致远的呐喊:“我不是懦夫,我只是选择了站在赢家那边,我有什么错?”
孟佳忽然笑了,只是笑容有些苦涩:“同样的两兄弟,面对同样的情况,做出了完全不一样的抉择。我现在才意识到,张杉将军他们比我以为的还要更加伟大。他们在挺身而出的时候,所面对的压力和悲壮远比我想象的要深重的多。张杉将军在决定牺牲的时候,他甚至不知道我们一定能打赢这场战争,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牺牲了。他们抱着一腔热血,满怀的信念,去搏一个自己都不确定的未来。我第一次意识到了这点,第一次意识到了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以为的那样理所当然。”
她很想哭。
为那些牺牲的人。
白倾心的心情也有些沉重。
“审完了张致远,我明白了为什么总有人愿意当走狗,做卖国贼。”白倾心低声道:“当别人的走狗,爬得再高也还是啃骨头的狗,永远不会得到别人的尊重。很多人明明也是饱读诗书的有识之士,却偏偏不堂堂正正做人,非要做走狗卖国贼。今天我才意识到,原来是因为这些人不觉得我们能赢。从实力的强弱对比来看,我们也确实应该输。所以很多人提前向敌人跪下了,他们提前接受了失败的结局。张致远大概连卫国战争我们能打赢都没有信心,原来今天我们所习以为常的一切,并不是历史进程的必然结果。”
“当然不是必然的结果,从来没有什么事情是理所当然的。”魏君沉声道:“当卖国贼的人不认为战争能胜利,像张杉将军这样的人,包括很多和张杉将军一起牺牲的士兵,他们也未必觉得大乾一定能赢。但他们还是愿意去前赴后继的牺牲,哪怕他们不确定自己的牺牲能否换来自己想要的结果。这就是英雄和狗熊的区别,也是我要写这段史书的原因。”
青史昭昭,史笔如刀。
他要让后人知道,他们所经历的一切,并不是注定会发生的。
他要让英雄永远的活在史书上和人心里,要让后人意识到英雄的伟大。
他要让后人记得,曾经有一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有人投敌卖国,有人苟且偷生,但还有一批人,前赴后继,舍生忘死。
这批人用自己的牺牲,换来了国家的明天。
这些事情需要有人知道,需要被纪录下来。
这就是史官的责任。
纪录伟大。
薪火相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