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老爷子顿时脸色一僵,这一次他的怒气再也压不住了,胸脯起伏。
尚司轶看着这一切心里是格外的美。
作吧!作得越狠越好!
司宛芸可不敢像尚司轶那样看戏,看着司老爷子,劝慰道:“爸!别生气,您心脏不好!刚刚可是您自己说的,孩子住院,难免脾气不好,得理解!”
尚司轶看向司宛芸,嘴角的笑都有些藏不住了,如果不是碍于司老爷子,他肯定得抽噎司宛芸几句。
司宛芸随后又敲了一次门,这一次为了不给司老爷子气出个好歹,敲门的同时她对房间内说道:“语绮,我是尚伯母,方便进来吗?”
这句话果然管用,简语绮非但没骂人,还亲自跑来开了门,而且面色带着笑容,就好像刚刚骂人的不是她,谦谦有礼道:“诶呦,伯母您怎么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啊,我好……”
话到一半,看到司宛芸身边的司老爷子,更是讶异:“司爷爷您也来了,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您年纪这么大了,怎么还能让您一个长辈来看我一个小辈呢!这让我多于心不忍啊!”
尚司轶看着简语绮,轻笑一声,心道:说的还真像是人话!
这时简语绮又看到了站在最后面的尚司轶,眼睛更是一亮:“司轶,你也来了!你这次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没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之前给你打过好几次电话,你电话都打不通,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尚司轶淡默的回道:“嗯,我们管的严,不让用手机。”
司宛芸斜眼看了一眼尚司轶,这瞎话说得真顺溜,也不知道前天谁给她打电话,问她有没有要从国外带的东西。
不过,必定是亲儿子,不能当着外人面拆穿他,直接收回了目光。
其实基地管的根本不严,只有之前军训时不让用手机,在基地非上课时间都是可以使用手机的。
只不过,简语绮的号码已经被尚司轶拉黑了,她自然是打不通的!
但凡她多个自知之明,换一个电话号码试试,都会发现尚司轶的手机除了上课时间完全可以打通。
三人被请进病房,病房里很宽敞,条件极好。
司老爷子在沙发上坐下,司宛芸坐在旁边,尚司轶独自坐在一张单人沙发里。
简语绮开口道:“司爷爷,您喝点什么?我这里有上好的明前龙井,还有大红袍,您喜欢喝什么?”
司宛芸直接道:“语绮,你别忙活了,坐下来吧,你还是病人,我们不喝了。”
简语绮哪里知道茶叶被妈妈收到了哪里,听到这个话索性坐了下来。
“司爷爷,您最近身体好些了吗?”
司老爷子刚刚的火气还没彻底消下去,这会儿也懒得开口,只是点了点头。
简语绮并不知道自己惹怒了司老爷子,只以为老人是高冷不爱说话,转头又看向尚司轶,“司轶,你这次回来待几天?明天我应该就能出院了,下午我们去试试礼服吧,礼服订好了都快一个月了,就等你回来了。”
尚司轶没回话,只是道:“你这次回来时间也不短了,不赶紧回学校,课都不用上吗?老师也不会催你吗?缺了那么多课,你们老师能让你毕业?”
尚司轶的连环追问,让简语绮脸色微微变了色,随后开口道:“我其实是准备回去了的,这不是突然住院了嘛!没办法又耽搁了。”
尚司轶冷笑一声:“你还真是够长本事的,被同学打伤,我倒是好奇,你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能被人打伤!”
简语绮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这个……”
尚司轶没给她解释的机会,继续道:“对了,我怎么听说,你这f国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了,在那边惹了麻烦,这是回来躲风声的?”
简语绮的脸色彻底撑不住了,她稳了稳呼吸,开口道:“司轶,你这些话什么意思?是不是谁给你胡说八道什么了?有些人就是看不惯别人好,见我们要订婚了,就跑来搬弄是非,想让我们产生误会。”
尚司轶冷笑一声:“误会?大概不需要吧!我们之间都没有能让人搬弄是非的感情,又何提破坏呢?”
简语绮脸色羞红,心里怨气连连,当着老人家这么说她,让她的颜面何在。
司老爷子有些听不去了,冷声道:“司轶,你这么说话有点过分了!”
司宛芸坐在一旁,完全没有要管的样子,只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尚司轶也不介意被司老爷子骂,从羽绒服的里怀里掏出文件袋,放在茶几上:“是我说的过分,还是她做的过分,这里都很清楚。”
简语绮并不知道尚司轶拿出来的是什么,但预感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刚刚尚司轶的话已经透露了太多的信息,他似乎什么都知道。
她有意不想让司老爷子去看那个文件袋,伸手要去拦截,可是无奈自己离着远,司老爷子已经伸手拿了过去,直接打开了文件袋。
里面的东西很多,厚厚的一沓,还带着纸墨的味道。
从第一张映入他的眼帘,他的脸色就已经黑了,越往后看脸色就越难看。
直到最后一张看完,司老爷子已经气得手指颤抖。
他倏地将那沓纸张仍在茶几上,因为没有装订,纸张向前滑出去,有一些散落在地上。
随即他站起身来,对着司宛芸喝道:“走!回去!”
司宛芸也是一惊,她知道尚司轶准备的东西肯定和简语绮有关系,却没想到能把司老爷子气成这样。
她赶忙起身跟上了司老爷子,一手搀扶着他,一手顺着他的背:“爸,别生气,医生说你的心脏不能动气的。”
尚司轶冷冷看了一眼简语绮,轻笑一声:“简大小姐,你自求多福吧!”
说完,他阔步向外走去,脚步落在地上的纸张上,刚巧踩住纸张上她的脸,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
简语绮上前去拉尚司轶,被尚司轶冷冷的甩开了,他顿了一下脚步道:“哦,对了,你手臂应该没什么大碍,既然没事,就别冤枉人家冯辰了,还是早点和学校说清楚比较好。”
随后他不留情面的走出了病房,剩下简语绮一个人坐下地上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