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皮子?你不是说发现童尸了吗?”听到村民的话,李玉昌当时就看向我,严肃说,“陈正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光凭几只黄皮子和那些尸体,是没有办法立案调查的。”
我点点头,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还是觉得无比恼怒。
村民将金属盒子递给我,里面的东西他们谁也没敢乱动。
之后,我和李玉昌两个人推门而入。
打开灯看到男子双手被绑着,低着头,知道我们进来,气愤道:“快把我放了,知不知道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
我厉声质问:“不死药是你做的?”
“呸,不死药这种连三岁孩子都知道是假的,你居然还会来问我?”男子这时缓缓抬起头。
看到他的第一眼我惊讶道:“你是胡辛炎!”
“你认识我?”胡辛炎也有些意外。
他正是那天接林茹下班的青年,欧瑾璇说他是一家上市公司的继承人,可这么一个年少多金的富二代,怎么可能会来放河灯?
他愣了小半晌,认真道:“我想起来了,你是那天在学校门口纠缠我女朋友那个人?”
李玉昌看了我一眼,显然,他也没料到我们之间会有这样一种关系。
接着,胡辛炎又对李玉昌说:“我看您一身正气,想必不会这么把我锁着,再说了,你们这么做是犯法的,赶紧把我放了,否则我出去以后肯定报警。”
李玉昌沉声道:“那河面上的浮尸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胡辛炎依旧狡辩。
我端着金属盒子,认真道:“这里面的手指呢?你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它可是在你的手中拿到的,当然,如果说不是你的东西,那我可就把它拿走了。”
胡辛炎沉默了小半晌,当我以为自己已经吃定他的时候,谁知他自信道,“你可以打开看看,里面只有一块儿玉佩,还是我姥姥去世前留下的。”
“玉佩?”
我当时就傻眼了,等再次打开金属盒子,里面的手指头统统消失不见,只剩下一枚玄武模样的玉佩,玉器质地圆润,晶莹剔透,雕工也是非常精致。
之前明明还是金色的王八,现在成了玉佩。
我拿出来仔细检查,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守在河边,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做到?
如果我没猜错,吸收江河风水之气为柴,借助炉鼎炼化尸气,最关键是要抛童尸凝成丹液。
说直白一点,这块玉佩把上百年来凝聚的尸气通过玉佩保存完好,这样一来,胡辛炎就有机会重新炼制不死药。
我内心极为地震惊,当初宝蛋偷偷告诉我,说他不是人,难道宝蛋没有胡说?
一旁的李玉昌也是一头雾水,再三确认都是黄皮子尸体,他问我打算怎么办?
现在的情形非常被动,我明知道是他做的,根本无可奈何。
可是不管我用观神术去看,还是借助面相推演,皆是普通的人啊。
李玉昌拍拍我的肩膀,“我没什么好说的了,这里的事情你看着办,尽量和平解决,否则我没办法对上面交代,还有,那些清朝古尸昨天开始疯长头发,我担心出乱子就把尸体全烧了。”
我点点头,烧了也好,否则肯定会出大事儿的。
眼前最难搞的就是胡辛炎,他摆明了有问题。
当李玉昌前脚走了以后,只剩下我们两个面对面,我说:“你放河灯,引冥船,又借助棺材装黄皮子献祭,到底要做什么?”
胡辛炎脸色渐渐变得阴沉,整个人的眼神也是显得十分凶戾,“这些事情恐怕与你无关,何况,我的事情你还没有资格去过问。”
“你不怕我砸了玉佩?”我威胁道。
谁知他听了我的话不屑道:“对了,你的朋友是叫秦寿吧?好名字..。”
我顿时意识到一些不好的事情,上去一脚踹在胡辛炎的心口,见他低着头咳嗽几声。
“你特么对秦寿做了什么!”
他冷冷道:“关老三违背了承诺他必须死,至于你的那位朋友,你觉得是他的生死重要,还是我的玉佩重要?”
“你用活人炼尸丹,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气得牙根痒痒,真想一拳打死这个混蛋,可我不能这么做,所有人都看着呢,胡辛炎只是放河灯,烧了芦苇荡而且没有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那些童尸又变成黄皮子的尸体。
面对我的质问,胡辛炎冷笑道:“良心?我的良心早就在二十年前被狗吃了,告诉你,如果继续插手我的事,你会死..你身边的人也会死。”
他眼神冰冷,丝毫不像在开玩笑。
可就像李玉昌所说,大家都是规则之下做事,如果众目睽睽之下我真成了杀人犯,那天下之大将无我容身之地。
我妥协了,因为不能用秦寿的命去赌。
“我怎么相信你?”
他说:“你放心,非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愿意招惹那个矮个子。”
整件事情原本与我没什么关系,可看到胡辛炎之后,我就知道肯定还没完!
迫于压力我把玄武玉佩还给了胡辛炎,他活动下手腕,认真道:“其实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再不滚,我可就改变主意了。”我冷冷道。
当天深夜胡辛炎被一辆车越野车接走,事情原本就该这样不了了之,而我在第二天也接到秦寿的电话,他说押送关老三回京城的时候,半路让人给下药了,早上起来一睁眼,关老三竟然不见了!
他准备回沈城和我从长计议,研究一下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原以为村子荒岗的事情已经彻底结束,不承想第二天一早,有人来找我,说在辽河岸边发现了一个男孩的尸体!
全村的人跟着一起去看,小孩子被打捞上来,五根手指的指关节被野兽咬断,面朝下飘到岸边。
报了警以后,又开始着手调查,很快得知的结果是小孩子家住上游三十里多以外。
昨天在河边玩,不小心掉进河里,很快被水冲没了影子,家里一直都在寻找尸体,谁也想不到会漂这么远的距离!
话是这么说,可孩子的脚踝、手指皆有野兽咬过的齿痕,我有种预感,这一定是胡辛炎做的!
可根本没有证据,在官面上我拿他根本没有办法。
离开村子前村长留了我的电话,之后我便匆匆赶回沈城和秦寿会合。
在路上我脑海里全是死者的模样,脚踝上野兽的齿痕证明这孩子溺水之后,是被野兽咬住他的小腿,在水下拖行到了荒岗子渡口。
怪不得胡辛炎有恃无恐,原来早在我们动手之前,盒子里尸气所化成的“灵”已经被他利用玉佩封存。
我在胡辛炎手上吃了哑巴亏,这个场子必须找回来,何况事情还涉及了人命。
回到阅微堂,秦寿早早在这儿等候,我俩一见面没等他开口,我拽着他说:“走,陪我一起去打架!”
秦寿赶忙道:“我爹说过,习武不是打打杀杀,习武是人情世故,绝不能随便和别人动手!”
“你不想知道谁给下毒的吗?”我气愤道。
“啥意思?”一听我这么说,秦寿当时就急了,“你知道谁做的?卧了个大草,走走,必须让他们尝尝爷爷的拳头!”
我俩一拍即合,开车直奔向远大集团。
远大集团在市里非常有名气,全国都有企业分部,我们俩赶到市中心最大的写字楼,下了车,直奔向远大集团总部。
没等进门又被人拦下,我说:“胡辛炎在不在?”
“找我们老总需要预约。”
保安上下打量着我们几眼,显然是没太看得起。
“我预约你大爷,告诉我在几楼!”一巴掌揪着对方的衣领,想起被无辜害死的人,心底就是火冒三丈,“这事儿与你无关,不要逼我打你!”
保安惊恐道:“在。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