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书侠错估了猪王的实力,虽然对方胖的跟猪一样,可也是康巴圣殿真正的鹰王!
从小就在康巴训练,是真真正正的武者,没有任何人可以否认,哪怕那些侮辱他的。
在濒临死亡的时候,爆发出的速度与力量,绝不是雷书侠能避开的。
“嗷呜!——”
双眼狰狞猩红的猪王高高跃,难以想象他如此肥胖的身体也能跃的如此高,凌空追着雷书侠向后倒飞的身体。
杀!杀!!杀!!!
感受到鲜血快速流逝的猪王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雷书侠,就算自己死,也得让这个家伙给自己陪葬。
草率了……
失去平衡的雷书侠胸口剧痛,他知道自己草率了,实在太草率了,眼睛明明看到猪王向自己跃来,不管眼神还是攻击,都是石破惊天的必杀一击。
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他能感觉到死亡的阴影将自己笼罩住,呼吸似乎都陷入停滞。
“死!!!——”
暴吼声从猪王口中发出,他右手呈爪,狠狠抓向雷书侠。
然而就在将要被抓住胸口的那一瞬,他只感觉一阵令人惊悚的风掠过:猪王的手跟他擦身而过。
是的,擦身而过,不是猪王因为流血过多失去了力量,而是他的目标改变了——秦宓!
“唰!”
看似肥胖,却坚如钢铁的抓径直抓向秦宓的脖子。
因为事情发生的太快,秦宓身边的侍卫才做出反应,可这个时候做出反应已经迟了。
至于秦宓……她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夫人!”
“妈妈!”
侍卫发出惊恐的声音,圣女沐天雪记得都快哭出来,甚至都忘记去阻拦。
秦宓站在原地,瞳孔中露出对死亡的恐惧,面色煞白煞白。
猪王笑了,裂着嘴笑的特别畅快,因为雷书侠才不是他的目标呢,真正的目标是秦宓,他的杀母仇人!
五十厘米、四十厘米、三十厘米、二十厘米——
猪王的嘴更大了,无声的狂笑,他看到了秦宓眼中的恐惧,这恐惧让他越发兴奋,脖子的血越发喷的凶猛。
但这一切都无所谓,他即将抓断这个女人的喉咙。
十厘米——
秦宓认命,猪王胜券在握。
就在这一瞬,雷书侠的身体在空中改变方向,狠狠撞在猪王身上。
“嘭!”
一撞之力,猪王的身体倾斜,右手也失去准心,擦着秦宓的脖子抓过去。
“唰!”
破风声响起,抓空了,必杀的一击失败了。
“噗通!”
雷书侠拽着猪王摔倒在地。
“啊!!!——”
猪王大吼连连,他抬起头还想进行第二次攻击,可那些女侍卫却已经把秦宓保护在身后。
没机会了,唯一的机会消失了,他再也不可能为母亲报仇,再也不可能杀死秦宓这个贱女人。
“都得死!!!——”
不知道流了多少血,已然快死的猪王暴怒,他一拳砸在雷书侠脸上。
“啪!”
两人分开,雷书侠满脸是血。
“死!”
扭曲的声音中,他一脚踹向雷书侠的胸口,带着整个生命最后的暴躁疯狂。
“轰!”
右脚如同出膛的炮弹,形成死亡之前最后的一击。
这是自然界最恐怖的力量,哪怕只是一头鹿,在对雄狮做出死亡前最后一击的时候,强大如斯的狮子都得退让。
跟何况猪王不是吃草的鹿,他是曾经的鹰王,真正的武者!
“嘭!”
沉闷的声音响起,雷书侠以双臂抱在胸前的防御,结结实实挨了这一脚。
他的身体贴着地面向后飞去,后背撞在墙壁上。
“哐!”
墙壁颤抖,摇摇晃晃,承受不住这股绝对的力量,轰然倒塌。
“哗啦!”
雷书侠被埋在砖石之中。
“秦宓你这个贱人!——”猪王向前冲,眼睛死死盯着被人保护下的秦宓。
他知道没机会了,可自己快死了,就算没有机会也要试一试;就算杀不死这个贱人,也要让她记住自己,让噩梦与她为伴!
“啪!”
一支旱烟杆敲在猪王的后脖子。
猪王的身体狠狠颤了一下,肥胖的身体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像一尊雕塑。
陈伯收回烟杆,慢吞吞的朝门口走去,像是不经意间的转头看了一眼将雷书侠埋起来的砖石。
一步、两步、三步……在陈伯将要跨出叫走出门的那一瞬,无数砖石激飞崩起。
雷书侠握着拳头站起来。
他的嘴巴是血、眼睛是血、耳朵鼻孔向外流着血,浑身煞气,就像从地狱里钻出来的恶魔一样。
“轰!”
雷书侠变成暴风,狂冲到猪王面前,凶悍无比的一拳砸向对方的太阳穴。
“哐!”
猪王左边太阳穴被拳锋骨砸出个血窟窿,足足两三百斤的身体,在这股庞然的力量下直飞出去。
“女人——是来保护的!!!”
咆哮如恶龙抬首,滚雷一般震在每个人的耳畔。
秦宓眼露震惊,看着满脸血的雷书侠,瞳孔里涌出纠缠在一起的复杂:惊讶、感动、彷徨……
“噗通!”
雷书侠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昏死过去,在昏死的那一瞬,他清晰的捕捉到秦宓的眼神。
至此,所有的试探结束,圆满并且成功。
他,是周密狙击手,不喜欢布局不代表不会布局。
……
“快召郎中!快!!!——”秦宓声音焦灼,眼睛里全是担忧,整个人彻底失态。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担忧不妥,秦宓缓了一口气。
“这是我的侄孙女婿,绝不能死!”
这句话说出来,她就有足够的理由去担心雷书侠,不会出现属于她这个身份的行事突兀。
毕竟,康巴之主很多年没出来了。
……
门口,陈伯擦擦烟杆,像是什么都没发生,又像是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慢悠悠的装了一锅烟。
他咬着烟嘴吧嗒吧嗒抽起来,像往常一样低垂着头。
但此时他的眼神不一样,里面露出疑惑,盯着地上的蚂蚁看了好一会。
陈伯抬起头看向雪山,过了好一会才轻轻摇了摇。
他不同于平常的动作与表情谁都没看到,也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在琢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