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燃小石)带着茗烟和扫红换上黑色的夜行服,不用任何工具就攀援上了城墙。
深夜的北京城非常宁静,打更人低哑浑厚的声音传得很远很远……
今夜的打更人好像特别勤快,已经在贾府和富贵侯府转了好几十圈了。
贾府和富贵侯府附近居然是八个“打更人”轮番上场,每一个都是下盘极其稳定身手矫健的高手。
宝玉(燃小石)就在富贵侯府对面的小塔楼上,面色冷得有些狰狞。
缓慢而又稳定地组装着一柄大狙,一旁的茗烟和扫红在做同样的动作。
“你们可以打扰俺宝玉,但不能动俺的家人,哪怕一根头发丝也不行!这是一个男人的底线!茗烟、扫红,你们俩给记住了,守护亲人是我们的第一责任……”
茗烟和扫红都被宝玉(燃小石)除掉了奴仆身份,但是他们仍然把家安在了富贵侯府,有自己独立的小院。
有犯我家人者,虽强必诛!
三把大狙同时架了起来,上的都是那种连狙子弹。
“呯”的一声枪响,一个打更人的眉心中了一颗子弹,脑袋瞬间炸开……
从四周的角落飞跑出来二十多个黑衣人,他们都奔向那个打更人。
一时间枪声大作,二十多个黑衣人无一例外,都被爆了头,鲜血四迸,染红了富贵侯府门前的小广场。
扫红皱着眉头说道:“脏了咱们的门面了。一会儿我让兄弟们以最快速度清理清理。”
“不,让他们就摆放在那儿!俺的富贵侯府还没有用鲜血祭奠过呢!天亮你就去报案……有强人欲破侯府,被俺们的神秘暗器全歼!让府里的人三天不出府……”
静静地守候了一晚上,再也没有动静,布置在贾府和富贵候府周边的天卫营兄弟连夜地毯式搜索,只找到了几个被剥光衣服的真正打更人。
与此同时,在最皇城根最东头的一个小石屋里,一个头上罩着黑套子的黑衣人正听着一旁几个打更人打扮的人汇报。
“你们的意思是……我们布置的高手,连对手都没瞧见就被杀了?”
“是的,主子。脑袋一下子就炸开……现在还摆在那儿,对方好像有意这么做,好像并不怕事……”一个小矮个儿躬身回答道。
“这是在示威……现在更有意思了。把剩下的人都撤回来,贾府和富贵侯府里头,我们都有人。我们现在就走。”
“去哪儿?”
听到这儿,领头的黑衣人身躯一震,惊叫一声,“你……你不是我的人,你……你是谁?”
“哈哈哈……你怎么发现的?”小矮个儿立起身来,是大师兄陈近南。
“很简单,我的人不可能这样问话。你到底是谁?”领头人手一摆动,剩下的几个人便把陈近南包围住了。
“一个生意人,想跟你做一笔大生意大买卖,贾宝玉的人头值五百万两银子,他的至亲,每个人是五十万两……他的夫人薛宝钗麻烦一点儿,算三百万两吧。”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你的人当中;就凭我是河南的小杀神蓝京;就凭我现在虽然被你们包围了,但我照常可以让你们全躺在地上……”陈近南一拳击在坚硬石壁上,在上面击出了一个小洞。
“你就是最近风声最猛的小杀神蓝京?反清复明,专杀清朝大官?”
“差不多,就这个意思。”陈近南手轻轻一动,一支三寸长的小铁剑便射到领头人手中。
这是“小杀神”蓝京独有的标志。
领头人反反复复确认完毕,一脸的惊喜,“好,果然是少年英雄蓝京,以后你就跟着我,钱有的赚。走,回扬州。”
天鱼白。
富贵府的门房小白脸色有些不好,可能是昨晚上一夜没睡好的原故,刚想打开大门,却被一条大胳膊给挡住了。
“茗烟大爷,你从哪儿冒出来的……这,大清早的。”
“小白,是吧?今天不用打开府门……外面不干净。”
“大爷,你说了算。”见茗烟用眼睛始终盯着自己,小白有些慌恐,继续说道,“每天都要用水清洗一下门廊的,今天外面不用,但里面得清洗清洗。”
说着,小白就准备往院子里的一口井边走去,但却被茗烟一把拎了回来。
“不用……二爷在门房里等着呢,十二号半。”
听到这儿,小白身躯猛地颤抖了好几下,脸色更加苍白。
因为“十二号半”是他在组织里的代号。
他相信,这里的人没有人会知道他的真正的身份。
昨天上午,府里新来了一个叫“颦儿”的小婢女。
圆圆的脸蛋,圆圆的笑容,见到谁都好奇,尤其是见到小白的时候,还说“小白是天底下最漂亮最有意思的门房。”
想不到这个“天底下最漂亮最有意思的门房”现在做不了门房了。
“十二号半”是三天前才被吸收进组织的,怀里那张十万两的银票还没捂热呢。
走进门房,小白见宝二爷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一旁是那个一脸严肃的扫红。
“坐吧……小白,俺贾宝玉对你不薄吧?”
“二爷,我……是被逼无奈,他们,他们要杀我老娘。”
“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你应该还是一个大孝子……可惜了……你的那位柳如是姑娘还好么?”
听到“柳如是”这三个字,小白从凳子上一下子跌到了地上,头捣蒜一般磕头。
“二爷饶命,二爷饶命啊,是小白该死!遇到那个柳如是姑娘之后,就欢喜上了她,想不到她要让我监视二爷,还说满一年之后就嫁给小的……是小的鬼迷心窍,但小的真没有害二爷的心思……”
“没有这个心思?那你怀里始终装着那包药干什么呢?五百万两银票,好拿么?”
这个宝二爷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小白整张脸由苍白变成了死灰。
杀宝玉,赏银五百万两。这是组识内部的悬赏。
五百万两雪花纹银,够一个人花几辈子了。
这时候一个亲卫进来汇报,“二爷,梨花胡同三号的那个女人跑了,屋子里是空的,什么都没有留下。”
小白“啊”的一声惨叫,“怎么会这样?柳姑娘说的,一辈子都会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