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平时颐指气使惯了,武强的话不禁让陈启亮一怔,陈启亮随后十分气恼地道:“大家都是天地会的同门,念在兄弟的情谊上你伸出援手,也是责无旁贷的。”
还没等武强开口,普光已站出提醒道:“陈少主恐怕误会了,武施主可不是天地会的人。”
陈启亮不由怀疑道:“什么?你不是天地会的人,那赵香主为何敢把你带到锐锋坛的暗桩?”
“阿弥陀佛,让陈少主失望了,贫僧也不是天地会的人,贫僧与武施主能在此容身,只是承蒙赵主香主信任而已。”普光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实实在在让陈启亮恶心了一下。
陈启亮知道普光不会在这件事上说假话,只要找赵凤生一问,谎言立刻就会被拆穿。只是被武强给打了脸,今天来的目的也没达到,他岂会善罢甘休?
“姓武的,既然你不是天地会的人,你为何厚此薄彼,给凌秀竹那贱丫头用药,却眼睁睁看着本少主的表弟和会中三位兄弟死去,而不加以援手?”陈启亮因表弟之死,把怨气撒在了武强的头上。
武强不由放声大笑,笑过之后才道:“你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而人家小丫头还能叫我一声大哥,我又不是天地会的人,他们的死活关我屁事?”虽然凌秀竹还没叫他大哥,但他相信以后一定会的。
“你这么好的轻身功夫,想必也是出自名门,就不顾及江湖道义吗?”陈启亮的借口明显有些牵强。
武强忍着笑讽刺道:“陈少主,你这病得治,药千万不能停啊。”
陈启亮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怒火道:“本少主不和你逞口舌之利,今日本少主是来给那些死者讨个公道的,只要你把手中的特效药都交出来,本少主便放你一马,否则本少主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武强再次大笑,对陈启亮挖苦道:“陈少主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说得如此冠冕堂皇,都是你的借口罢了,你还不是想要得到我手中的药物吗?”
陈启亮恼羞成怒道:“放你娘的狗屁,你的药物治疗外伤有奇效,咱们天地会的弟兄经常与官兵厮杀,有了你的药物,紧要关头或许能捡回一条命,这等奇药放在你身上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武强不由呵呵冷笑:“你可真特么能扯,你不过是想拿我的药物给你保命用。”
“少特么废话,倘若你把药物交出来,先前的恩怨便一趣÷阁勾销,否则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陈启亮已经懒得再去伪装,直接露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陈启亮的手下也十分机灵,陈启亮话音刚落,他们便呈扇形向武强围了过来。
“陈少主,你这啥意思啊?咋一言不合就改抢了?”武强的说话语气看似插科打诨,其实内心无比焦急,他没想到陈启亮居然如此胆大妄为,在赵凤生的地盘上,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动手抢东西。
对于陈启亮和几个小虾米,武强还真没放在眼里,倒不是说他具有全灭对方的战斗力,而是他利用跑酷可以轻松逃走。可是,他如果逃走了,万一陈启亮迁怒普光三人怎么办?
“阿弥陀佛,如果陈少主想人多欺负人少,贫僧可不会袖手旁观的。”正当武强暗自焦急时,普光却很仗义地站了出来,摆了一个准备打斗的架势。
凌玉强和许勇相视一眼,齐声道:“我们也不答应。”
陈启亮差点鼻子没气歪了,不禁恶狠狠地威胁道:“此事与你们无关,你们少趟这潭混水,免得为自己引火烧身,到时悔之晚矣。”
“普光师兄,这没你们的事,你快带他们俩走,我能应付的。”武强虽然心中十分感动,但也不敢轻易让普光他们涉险,毕竟刀剑无眼。
普光却固执地道:“难得有机会与武施主并肩作战,贫僧可不想错过。”
凌玉强与许勇也附和道:“我们也要与武大哥并肩作战。”
还没等武强开始劝说,陈启亮已是暴跳如雷道:“好好好,既然你们想找死,本少主今日便成全你们。”
“住手……”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突然有人大喝一声,打破了这种气氛。
众人扭头望去,原本竟是锐锋坛的香主赵凤生。只见赵凤生脸色深沉地走过来,身后还跟着四个手下,从他们稳健的步伐便能看出功夫不低。
“晚辈见过赵香主。”陈启亮率先笑容满面地向赵凤生见礼。
赵凤生刚才早已看到是怎么回事,却明知故问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刚才晚辈与这位武兄弟发生了一点误会,现在没事了。”陈启亮自知理亏,在别人的地盘上行巧取豪夺的勾当,总归是一件丑事。因此他在说话时偷偷给武强使眼色,希望武强别多事。
“赵香主,真是对不住,都怪我年轻气盛,与陈少主发生了一点小口角,给您添麻烦了。”好歹赵凤生与陈启亮是天地会同门,况且以后可能还有仰仗天地会的地方,武强也不想把事情做绝。
赵凤生则对陈启亮意味深长地道:“陈贤侄,你们之间的事可曾解决?”
“解决了,解决了,晚辈还有事要办,就先告辞了。”陈启亮没想到武强这么上道,当即心下大喜,说完话急忙带着手下匆匆离开。
“赵香主,真不好意思,让您费心……”武强话还说完,便被赵凤生给打断。
“你不必说了,我都看见了,事情曲直我心里有数。”
既然赵凤生了解事情的真相,武强自然也就懒得再去浪费口水,普光到底还有一些社会经验,也跟着不再作声,倒是凌玉强本来想要告陈启亮的状,见武强和普光都不提此事,只能乖乖闭上嘴巴。
“赵香主,这次潘大哥本来要顺便给我办一个户籍,可是他却不幸……”
“这事就交给我吧,不过,安插在嘉定县衙的会中兄弟已撤走,只能给你办昆山县的户籍,你看可行?”赵凤生有意交好武强,便主动把这事包揽了下来。
“那就有劳赵香主了。”武强只想尽快能有一个合法的身份,至于哪个地方并不在意。
赵凤生很豪爽地道:“武壮士不必客气,潘阿福是我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武强知道赵凤生话里潜藏的含意,却不敢去接,只好选择装糊涂了。
自从穿越这个时代,除了山清水秀之外,武强就没体验过穿越的任何好处。菜里少油还缺盐,口中都快淡出鸟。天色一黑就上庥,蚊虫多得如牛毛。这就是武强的深切感受。
经过训练时的观察,武强发现这个时代人的体质都比较差。普光常年习武,凌玉强和许勇正是青少年身体发育的巅峰期,可三个人的体质让武强实在看不过眼。
普光今年都二十四岁了,比武强还大两岁,已经过了学习跑酷的最佳年龄,凌玉强和许勇二人如果肯吃苦,武强再用心指点一下,二人在跑酷方面也许会有一些成就。
普光对于武强的说法倒没什么意见,据他所说,以前他曾接触过一位会轻身功夫的高手,那个高手也说过,学习轻身功夫年纪越小越好,那个高手就自称苦练了十年才出徒的。
这两天,武强只是对普光三人进行体能方面的训练,并且传授了懒人跳,猴子跳,鱼跃滚翻等几个简单的基本动作,同时他也刻苦训练,为将来做着准备。
武强曾回想了一下那天表演跑酷时,虞轻烟说过的话,虽然当时弄得他有些不爽,但细想起来,觉得还是很有道理的,跑酷的本意是让人超越生活中的障碍。
穿越到清代以后,跑酷成为武强安身立命的资本,已不再是一项极限运动,关键时候可是逃命的利器,一些具有表演性质的花哨动作,除了装趣÷阁耍酷,根本就没有实用价值。
因此在以后跑酷练习中,武强决定抛弃一些花哨无用的动作,全部动作和技巧都立足于实际中能运用的,但有些动作是因为天长日久养成的习惯,不是短期之内就能改掉的。
这是极其危险的,在将来的逃命中一旦出现失误,那可是要付出生命代价,武强不敢掉以轻心,只能在训练中继续巩固强化,让自己的动作尽量合理规范。
除了那天给凌秀竹缝合伤口之外,武强再也没有见过她。为了以免尴尬,武强把药物交给了张氏,换药都是由张氏来完成的。
也许是这个时代的病菌还没受到抗生素的洗礼,再加上凌秀竹常年习武,身体素质比较好,一般情况下,七天才能拆线,武强通过张氏对伤口的描述,觉得凌秀竹五天就可以拆线了。
上次缝合伤口时,凌秀竹是处于昏迷状态,直至结束时才醒过来,也是假装继续昏迷。但这次要在凌秀竹清醒的状态下拆线,势必会造成难堪,如果交给张氏做,又怕她操作失误,武强为此感到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