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羿风听林乐容忽然问起蓝策,瞬间明白了林乐容的意思。本来心情很是失落,却又被林乐容逗得想笑。
只是有一点,他不太懂!
南宫宇明显已不打林鹏飞的主意,至少暂时是不打了,林乐容还这么急着推出蓝策,究竟是为什么?
难道也看出了南宫宇的失意,想让南宫宇认识个新人?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且不说蓝策不是那样的人,就算是也喜欢男人,强扭的瓜也不会甜啊!
“还在京城!”沈羿风保守地回答,也不管林乐容为何问起。
“蓝公子是何人?”南宫宇手里把玩着短笛,随口问道。
“便是……”林乐容冲口而出,想说“便是那日在茶楼遇到的蓝公子”,忽然感觉不对。
那日,跟沈羿风、南宫宇和蓝策一起饮茶的人,可是“徐七公子”!
“是在下一位朋友,那日在茶楼,王爷见过。”沈羿风笑看了林乐容一眼,答道,并未客气地说“贵人多忘事”之类的话。
他觉得南宫宇是记得蓝策的,只是故意想不起来。
“可是那位在京城风靡了不少闺中少女的蓝公子?”南宫宇说着,邪魅一笑。“本王听说,他最近跟一位玲珑姑娘,来往很是密切。”
沈羿风顿时扬起了眉毛,睁大了眼睛,对南宫宇的崇拜好似清湖之水延绵不绝。这位王爷,平日专门负责娱乐版吗?连这事都知道?
等等!似乎什么地方不对!
沈羿风见南宫宇笑得邪门,脸上忽然闪过一丝狐疑之色。
南宫宇既然连蓝策和玲珑往来密切都知道,定然也知道,他和云清也是往来密切。
尽管。他只是到云清那里去学琴,但也已在好几个人暧/昧和羡慕的眼神儿中,觉察出了不妥,如今又听南宫宇这么说,该不是他和云清二人,也传出了绯闻!
按说他和云清之间并没什么,原本可以不必太计较!可问题是。所有出入云清那里的男子。跟云清之间也都没什么啊!但还不是会被冠以缠/绵于烟花之地的名头?
对京城中有些钱财势利的贵公子来说,这倒也不算大事,也有那么几家子。赎风尘女子从良,迎回府为妾。只不过从沈羿铭的遭遇来看,沈家应该是不会接受这样的女子进门。
不过,他担心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他和林乐容本来就彼此心意未明,万一林乐容听了南宫宇的胡说八道。再存在心里,就麻烦了!
好在南宫宇只是对沈羿风笑了笑,并未接着说下去,而是将短笛放在嘴边。
南宫宇的笛声既流畅舒展。又跌宕起伏,相比之下,沈羿风的琴却是断断续续。磕磕绊绊。
沈羿风担心地往林乐容那边瞧了瞧,发现林乐容只是凝神倾听。却未露出一丝迷惑或怀疑之色,慢慢地放了心。
看来这小女人,还真不懂音律,根本就听不出来他的琴音。
而一曲终了,南宫宇也没表现出太多的吃惊,而是带着个戏谑的笑,低声开口。
“羿风,我不过是说蓝公子和玲珑姑娘,你跟着心虚什么?”
沈羿风不觉得汗颜。原来,南宫宇是将他狼狈不堪的琴声,想成了是他心绪不宁。
好吧!既然如此,也算他蒙混过关。
不过,还是不能让南宫宇乱说!
“王爷只管顺口说的高兴,到时候可会让在下百口莫辩。”沈羿风悄声道,不由自主地往林乐容那里看了一眼。
“既如此,我就缄口不言。”南宫宇的笑容里,除了得意,还有一丝沈羿风看不明白的神色。
但沈羿风却不想那么多,只要他不当着林乐容的面用那事取笑就好。
眼看着时候不早,林乐容开口。
“已是晌午了,王爷是留下用饭?还是要回王府?”
其实林乐容的本意,是觉得衡亲王也该走了,且画舫之上,只有些瓜果点心,她和沈羿风也不过随便用些,便回去了。
谁知南宫宇却似乎没听懂林乐容的话,直嚷着要留下,还命小厮到他的舫上取了些新奇的瓜果过来,端给林乐容。
沈羿风也是颇为无奈,只能看在南宫宇心情不好需要人陪伴的份儿上,不跟他计较。
如此,三人又消磨了会子,见林乐容实在掩不住疲倦之色,南宫宇方才告辞而去。
沈羿风一行温柔叮咛林乐容闭上眼睛休息一下,一行命人往回走。
下了画舫,上了马车,林乐容昏昏沉沉,也管不了那么许多,倚在沈羿风身上,睡了一路。
待回到沈府,林乐容也醒了,整个人又恢复了精神,便看下人们准备的东西。
万事具备,林乐容进屋子换了衣裳,又歇息了片刻,到晚上,跟老夫人、刘夫人一道用了饭,便带着周清芷和沈慕云拜织女。
沈羿风兄弟三个自在别处用饭,且觉得这乞巧节是女子的节日,早早吃过,便各自回去休息。
林乐容回屋时,沈羿风正坐在椅子上,把玩着她送他的扇子等她,只不知是不是灯火的缘故,脸色看着微微发黄。
见林乐容进来,沈羿风只说了句休息吧,自行先进了里屋。
林乐容在藕心和莲心的服侍下洗漱了,又叮咛了当值的丫头几句,便也到里屋去。
沈羿风正坐在床头发呆,直到林乐容在床边坐下,好似方才发觉她似的,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竟然有些许冷淡。
林乐容不解,白天沈羿风还好好的,这会子不知又怎么了!
难道是用饭的时候,跟沈羿铭发生了争执?
如今这兄弟二人的争斗,因沈羿铭的步步紧逼,已渐渐浮到明处。
林乐容本待问问。见沈羿风神情倦怠,似乎不想多说话,便没有开口,沉默地自去睡下。
本以为沈羿风心情不好,不会再碰她。谁想迷迷糊糊刚入睡,便感觉到沈羿风压上来的身躯。
这一夜,沈羿风总是趁她快睡着的时候欺身过来。且不同于往日的温柔。却好似在发泄着心中的怒火和不满一般,咬得林乐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次日一早,林乐容迷迷糊糊醒来。沈羿风早已不见了踪影。
藕心和莲心听到动静,忙走进屋子。满床的凌乱,让两个丫头的眼睛有些无所适从。
林乐容往被子里缩了缩,不想让她们看到她身上的痕迹。
“你们且出去。”林乐容沉声吩咐道。
两个丫头低着头退出。林乐容叹了口气,拖着隐隐疼痛的身子起来。自己换了衣裳,又将床铺整理干净,方命藕心和莲心进来。
藕心忙吩咐小丫头们捧着脸盆随后,服侍林乐容洗漱了。又给林乐容梳了头发,才轻轻开口。
“大爷说,今日不在家用早饭了。晌午也不回来。”
“我知道了!”林乐容面上淡淡的,却不知沈羿风忽然发的什么邪火
似乎在跟她置气一般。
到了下午。林乐容发觉自己来了月事,提了很久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的月事本就有些不调,以往晚来一些,她都不放在心上,如今跟沈羿风在一起,却一直提心吊胆的!
至晚上,沈羿风在外面用过晚饭才回来,见林乐容依然在等他,眼眸中闪过一丝光芒,似乎有些不忍,却没有说话,自去了里屋。
见到林乐容悬挂在帷帐上的红绸子,沈羿风楞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丝略带冷意的微笑。
原来,大梁女子提醒夫君自己的小日子到了,都是在床头帷帐上悬挂一条醒目的红色绸带,男子进入内室,见到绸带,便知道两个人不能在一处。
见沈羿风从里屋出来,也不说话,径自出去了,林乐容悄悄地吐了口气。
因没有胃口,只喝了半碗汤,便命人将桌子撤了下去。
如此过了七日,沈羿风都未在林乐容跟前出现,既不一起用饭,也不一同到老夫人那里请安。连藕心和莲心都觉得似乎出了什么大事情,却又不知所以。
林乐容先前也是生疑,慢慢的也淡然了。
男人的情爱只是一时,她活了两世,必须明白这个道理!
这日,林乐容刚从老夫人处回来,便看到吴妈妈在屋子里等着,见她进来,吴妈妈立刻告诉她,程立春有事要与她商议,已派车在门口等着。
林乐容吴妈妈说着这话,却略带担忧地瞧着她,心知吴妈妈可能知道她开着茶楼,却并不赞成她到外面去,或是直接参与茶楼的经营。
其实,程立春真有事要回禀,完全可以采取另外一种方式,那便是写了书信让吴妈妈带给她。但程立春一直未如此,她也没有提醒。
见程立春亲自来接她,林乐容便知道,并非程立春要见她,而是南宫宇,要见徐七公子。
待到了茶楼,程立春告诉她的话,果然不出所料。
林乐容见程立春眼中也有担忧和不解,知他是不明白那位衡亲王最近怎么越发关心起茶楼的买卖来,总要跟她商议事情,便对程立春安慰地笑笑。
待到了楼上,程立春刚刚替她关上单间的门,便听到南宫宇拉长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邪气。
“想见七公子一面,还真不容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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