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晶子?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村口,杨真拦下两匹疾奔的战马,看着气喘吁吁的钱晶道。
“兄弟,我对不起你啊!”钱晶哭丧着脸,懊恼无比。
“别急,喝口水,慢慢说。咦?”突然,杨真发现钱晶的身上小臂上似乎有伤,撸起袖子一看就是一惊。
就看钱晶那粗壮的胳膊上赫然出现了好几道粗粗的血印,显然是被棍棒所伤。
“这到底怎么回事?”杨真一皱眉。
“唉!不提了,我去了医馆,那里的人说王太医出诊去了,于是我就在那里等。可那人回来后立刻改了口,说太医出游去了,少则一个月多则三个月,一听就是敷衍。可不管我怎么问,那人就是不说。后来我离开医馆向路人打听,说瞧见王太医去了县衙。”
“县衙?”杨真一眯眼,“难道是去给王耀宗治伤?”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多半如此吧!我找到了县衙,想求见王太医,结果那些差役不由分说,直接将我乱棒打出。还说如果再来,就打死我!我不甘心,就守在县衙门口。可等了两天不见太医出来。后来有个人同情我,就说太医从后门回了医馆。我再去医馆,却又扑了个空!”
“你有说是我要你去请么?”
“说了啊!当然说了!”
“那就怪了……”杨真感觉匪夷所思。若真如钱晶所说,这老头子就是刻意躲着自己。可按理说没道理啊!
难道是他听说了这边事情,知道我得罪了大长老和萧誉师兄弟,于是就认为我彻底断了与飞雪剑宗的关系,甚至与秦子衿都断了往来?
这听着似乎像是那么回事,但杨真总觉得不是根本原因。
自己的实力他很清楚,难道他就不怕自己有朝一日上门找他算账?他这举动分明就是有恃无恐,明摆着告诉你,你就是找来老子也不怕你!
这里头必有隐情!
可问题是,这老头如果有心躲着自己,那即便自己找上门也是白搭!即便真有一天被自己找到,估计辛楚云的伤也给耽误了。
且如今自己还偏偏走不开,黑风寨一日不灭,自己是一日不得安宁啊!
“兄弟,我……”
“回去吧,你已经尽力了!”杨真拍了拍钱晶的肩膀。
钱晶咬着牙忍着疼,被拍的地方,刚好是自己的棒伤所在,可他从头到尾一声不吭。
与铁憨憨分开后,杨真略显沮丧地往家走,该怎么办?
照这样拖下去,辛楚云恐怕性命不保。二老没发现,但他却看得出,姑娘看似的好转,实则有硬撑的成分。或许是为了缓解二老的压力才这样做的吧!
难道自己真就束手无策吗?
“老不死的,你给我回来!”
一个熟悉的声音直接把杨真拉回了现实。抬头一看,只见自己已经来到了家门口。而家里这会儿正热闹着呢!
“爹,娘!我回来了!”
话音刚落,里头立刻出现了片刻的安静。旋即脚步声起,“哐当”一声,杨父出现在了家门口。
杨真一嘬牙花子,老头脑袋上有个淤青,老太太是真下狠手啊!老夫老妻了都,一个鸡腿而已,至于……纳尼!
走到客厅,杨真眼都直了。就看杯盘狼藉,桌子歪倒,一桌子菜洒了一地,杨母一手握着鸡毛掸子,一手插着腰,恶狠狠地瞪着老伴儿。至于辛楚云则在角落蜷缩着,用无辜又无奈的目光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一幕。
“这……啥情况?”杨真挠了挠头。
“你问你爹!”杨母没好气道。
“我……我不当心给弄翻了……”杨父低着头,如同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杨真点了点头,现在看来前世身那逗逼的性子是有家传的……这老头也是个没溜的存在啊!
“没事,我不饿,真不饿。”杨真一摆手。这是实话,如今他吃主要是为了解馋,并不是为了果腹。再加上现在他是这没胃口。
见他心事重重,杨母急忙迎了上来,杨父也想来,直接被喝斥去“清理战场”,而杨母则挽着杨真和辛楚云的手进了书房。
“儿啊,你这是怎么了?王太医没请来么?”杨母关切地问道。
“他……出游去了,不在家。”杨真敷衍一句,懒得赘述细节。
“哟,那该怎么办?要不……你还是去求求那位大长老吧!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楚云丫头……”
“伯母,我没事的,你不用勉强杨公子。”辛楚云声音虽然轻,但语气很坚定。
“你就是心善,老为他着想。可这小崽子就不会为你着想!”
“这事不怪杨公子,是我让他不要去求那位大长老的。”
“你……唉!”杨母叹了口气,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这几天相处,她是真喜欢这丫头,温柔体贴还孝顺,比村里那帮女人不知要强多少倍。这要是能当了自己的儿媳妇,明儿就是死了都了无遗憾了,可偏偏这杨真拒绝了大长老,现在自己要眼睁睁看着姑娘一点点衰弱下去。
“对了,”突然,杨母似乎想到了什么,略显激动地道,“儿子,你现在修炼的功法能不能教给楚云姑娘让她学学?”
“我的修炼功法?”
“对啊!你原来身子那么弱,现在那么强。你不是说是因为修炼了一套功法的缘故么?”
“这……还真有点道理啊!”杨真眼前一亮。
废柴主角靠一部逆天功法洗筋伐髓,改良体质然后崛起的桥段前世看得太多了。而自己如今修炼的这套功法也堪称逆天,没准可以一试。
这老太太牛逼啊!没想到脑回路如此清奇,一语点醒梦中人。
不过随即杨真又有些顾虑,自己这套功法上手需要的就是用气血化洪流冲击经络窍穴。可姑娘身负重伤,经脉俱损,她还能凝聚起气血来么?即便可以,这身子还经得起冲击么?
“杨公子,你的功法……能教教我么?”正这时,一旁传来了辛楚云的声音。
杨真扭头看去,正好与姑娘一对眼。只见此刻姑娘的眼中,闪烁着对于生无限的渴望,完全找不见当时面对大长老的毅然决然。
“呵,这丫头当时是硬撑啊!”杨真一笑,当然这话他只是心里想,而没有说出口。
“可以是可以,只不过我这功法有些霸道,不知道你的身子是不是能撑得住?”
“让我试试吧!反正这样拖下去,我也难逃一死的厄运。既如此,倒不如死马当活马医。真好了,我自然感念公子的恩情。若不好,也是我命该使然,绝不会埋怨公子。”
“儿啊,你就教教她吧!娘实在不忍心看她这样一直下去。”杨母摸了摸眼角的泪花,略显激动。
“好!”杨真沉吟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同意,“娘,那麻烦您先回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