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问题,恐怕就得问他了。”南老头把目光投向依旧在修炼的杨真,不过他随即补充道,“不过我估计,即便是他自己都弄不明白。”
“师叔,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
“但说无妨。”
“你说,会不会这件事的背后有什么幕后黑手在操控着一切?”季天行沉思道。
“这不好说,”南老头眯起了眼睛,“事实上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总觉得这里头有些地方还无法说通。”
“比如呢?”
“比如如果真有一个幕后黑手操控一切,那么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对啊……”季天行点了点头,任何人做事都讲究一个目的性,为的就是得到最大的利益。可问题是,你把《降妖伏魔录》给其他人都好说,但给一个除了样子俊美一点其他平平无奇的年轻人又是怎么回事?
你难道指望他能如当年一样,在中原大地掀起什么风浪?这显然不切实际啊!
功法再强,你也得一步步修炼,一步步成长。且历史上还未彻底成长起来就陨落的妖孽并不少见,你就认定这少年必定可以强势崛起?
并且任何强者的诞生,都绝不是一部功法能够成就的。甚至功法也只是打造一个绝世强者中的一环而已,任何一个强者,那可都是历经千万鏖战,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狠人。
这种狠人如果真的成长了起来,你就真有那个自信让他听命于你?
总而言之,这里头说不通的地方实在太多,就眼下所知的情况,他们实在做不出任何的推测来。
“行了别多想了,”南老头摆了摆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今事情已经发生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并且张半仙的事情你们应该也是有所耳闻,那位凌云观上一任观主不也是一个很没谱的主。否则他怎么会把宝剑交给张半仙?你总不会说这幕后也有一只大手在操控,最终让张半仙把剑‘送’到了这小子手里,这恐怕更加离谱不是?”
“有道理。”季天行点了点头。
凌云观上一任观主的事情他听过,曾经也是一位绝代风华的人物,但后来却开始放浪形骸,不知因为什么。而他把宝剑给了张半仙,那货还真就是一个废物,结果宝剑就这样丢了。
只是当时的局面,杨真不过是与张半仙偶遇,如果不是他也极有可能是另外一个偶遇者,甚至还有可能是张半仙一个人。
真那样的话,这宝剑如今兴许就被一尘给找到并抢回去了。毕竟那牛鼻子并不是废柴,奈何遇到了莫晴眉只能自认倒霉罢了。
“轰隆隆!”
正思忖间,只听对面传来了几声巨响。而那宛若狂风的气流也渐渐开始平息。
三人定睛看去,发现张虎和武一飞的境界,竟都已经来到了炼神境巅峰,只不过程度还略有不同。真是没想到,一杯茶水辅以魔神调息,短短不到一个时辰里,竟让两人连续跨越了好几个小境界。
当然这里头茶水和呼吸法的功劳也只能算一半,另一半则是兄弟俩多年的积淀与底蕴。
再看向杨真,三人又都是一愣。因为他们发现这小子仍旧还只是凝海境,只不过他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势甚至是压迫感,别说是炼神境,就是飞天境的一些人,都远远无法与之比拟。
要知道他们三个可都是贤者境大能,修炼这么多年来看过无数强者,可他们直到今天也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能够拥有远超自己境界的气场。要知道,气场这东西很玄学,但一般都是和境界挂钩的。
正这时,就看三人已经站起身,彼此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再度来到跟前。一番感激与激励之后,张虎和武一飞先行告退,杨真却被单独留了下来。
“师弟,”季天行面色认真道,“有件事情我们想知道,希望你如实回答。”
原本他是不打算问的,毕竟南老头也说起这是杨真的秘密,不宜过分打听。只不过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不当面问出点什么来,他心里总觉得不安。
“哦?”杨真闻言眉毛一挑,他发现此刻的季天行格外认真、格外严肃,于是便点了点头道,“只要我能回答,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季天行斟酌了一下语句,低声道,“我想问的是,你所修炼的功法,从何而来?”
“这……”杨真闻言微微一皱眉,不过他也并没有感到诧异。
以这几位的眼光自然能看出自己的神异,于是怀疑自己得了什么强大的功法也自然在情理之中。而之前南老头就变相问过自己,但自己选择了保守秘密。如今季天行又问,难道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
思前想后,杨真最终还是决定不能说。
倒不是怕这三人会把这功法给拿走,毕竟这三个那可是他如今最值得信任之人。之所以不说,是不愿自己有雷达图的事情给暴露,那才是自己真正的底牌。
要知道,这《降妖伏魔录》虽然厉害,可普通人没有雷达图的加持,抑或是超级强者的协助,前期修炼的速度可谓极慢,比一般的功法要慢许多。即便后期能超越,但前期被吊打的感觉绝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所以这东西如果真的流出去,真能修炼的根本没几个。
可问题就在这里,既然其他人都没可能修炼,你杨真又是如何修炼得这样快的?你这一路走来靠的都是自己,哪有其他强者的加持。所以是个人都能猜到,你的身上断然还有其他秘密。一旦被人发现了雷达图的存在,那可就有些不妙了。
最终杨真只得歉然道:“抱歉了师兄,这件事我不能说。我有我的苦衷,如果师兄认为此举不妥,杨真甘愿领受任何惩罚!”
季天行沉默了,莫晴眉和南老头也是一样,藏书阁中顿时陷入了一阵死寂,气氛让杨真感觉无比压抑。
终于,就看季天行点了点头,道:“师弟你既然不愿说,我这做师兄的也不能勉强。不过师兄我必须告诉你我们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