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凉冰吼完这一句后，本以为会遭到卡尔的讽刺，结果等了许久也没有听到卡尔的回话，这才发现，原来卡尔早已挂断了通讯。
这可是卡尔第一次主动关掉和她的对话，让凉冰不由怔愣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复正常，他们之间毕竟没什么亲密的关系，被单方面挂断了通讯很正常，这没什么。
蔷薇看向凉冰：“你想怎么做？”
“蔷薇，你也想劝我加入星灵吗？”
“我尊重你的选择，不管是星灵还是虚空我都不了解，让我做决定只会更加片面，所以我不会干涉你的决定。”
凉冰向身后的王座走去，然后一躺：“让我想想，换做我姐，她会怎么做？”
但又立即侧头冷嗤一声：“换做是她，她一定会坚持自己，谁也不靠。但最后，一定是死的最快最惨的那一个。”
凉冰摆正一下姿势，然后看向蔷薇：“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有加入星灵吗？”
蔷薇试探性说道：“因为林杨要恶魔当先锋？”
“不，当先锋什么的，恶魔并不怕。我担心的是，星灵和虚空谁才值得我们信任。”
蔷薇被凉冰这话给怔愣住了，怎么会？恶魔不是一直在星灵的支援中的吗？怎么恶魔的女王会有这样的想法。
而且她和凉冰也相处了一段时间，但在这段时间里却没有看到她对星灵流露一丝一毫的戒备，既然伪装的这么好，那又为什么现在说出来。
要知道，她们当中的每一个人都处于星灵的监控之中，就这么说出来，无异于是在当着他们的面说。
“你肯定疑惑我为什么这么说吧。”凉冰自言自语道，“虽然当初我支持研究虚空，但在这么多年的研究里，我看到了星灵在这里面的博弈。”
蔷薇：“博弈？”
凉冰看着屏幕中的静止画面，眼神中散发着无限智慧，这是蔷薇从来没有见过的。
“文明与文明之间只有利益才是最稳定的关系，但星灵超出了我们太多太多，多到我们根本无法与其平起平坐。
在这种不对等的关系下，我们和星灵之间又谈何利益，既然没有利益维持着相互之间的关系，那么就只剩下上下级这种主仆关系。
但这也关键所在。
倘若我们帮助星灵打赢了虚空文明，那么星灵又何尝不是第二个虚空文明。
如果星灵败了，则作为帮凶，一定会受到虚空文明的怒火。
在这场星灵与虚空的博弈中，不管我们怎么站位，最后都是同样的结局。”
话落，凉冰起身手搭在蔷薇肩上：“蔷薇，我们不是卡尔，卡尔只有他一个人，他可以在这场博弈中游刃有余，但我们不同，我们背后的无数魔人，我们得为他们的未来考虑。”
蔷薇把凉冰的手推开，辩解道：“那是你的魔人，跟我没关系。”
“呵呵，总有一天我会把恶魔文明交到你手中的。”
“我不要。”
“那我要了。”
本是一场互相谦让的和美场景就被林杨这么一声给射成了筛子。
蔷薇和凉冰只是怔愣了一秒，便很快恢复了正常，毕竟林杨的到来，早在她们的意料之中。
凉冰看着突然出现在大厅的林杨：“你想要恶魔文明，但我的魔人们可不同意。”
林杨负手而立：“你刚才说的话，是在向我背后的星灵开战吗？”
凉冰反唇相讥：“怎么，难道星灵要开始兴语言狱，连话都不让人说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星灵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可就一落千丈了。”
林杨眼神犀利：“有些东西在心里想可以，但说出来，可就是另一个意思了。”
凉冰坐回她的王座，翘起二郎腿，尽显她的女王之范：“如果我们帮你打赢了虚空文明，星灵会如何待我们恶魔？”
林杨手一挥，一个金色的王座出现在他背后：“当然和你说的一样，这么多文明总得要一个主子。”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火药味十足，就连站在凉冰旁边的蔷薇也不由眉头一蹙，这才是星灵教皇的真面目吧。
与当初在地球上见到的沉敛不同，现在的他王威尽显，让人给一种强烈的感觉，他的话便是真理，不容置疑。
“哼。”凉冰冷哼一声，“那我们恶魔凭什么帮你，躺个平不是更好吗？”
林杨抚摸着万座上扶手：“那就请你们恶魔说到做到，星灵不差帮手，但也不嫌多一个敌人。”
说完，林杨便转身准备离开，他现在很忙，没这份闲心在这打嘴炮。
“等等，星灵会像虚空一样收割文明吗？”
凉冰起身注视着林杨停下的背影：“这是我的最后一个问题。”
林杨没有转身，语气平淡，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般：“不会，但对于有异心的文明，我们一定会斩草除根。”
但林杨不知道的是，很多年后，他会被今天所说的这句话狠狠打脸。
“那我们恶魔文明愿意加入星灵。”
“恶魔星云周围的一百个星云是你们的了。”
说完，林杨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这个大殿中。
凉冰失力的躺回王座上，蔷薇疑惑道：“你刚才不是一直在猜忌着星灵吗？为什么最后答应了？”
“这就是文明之间的博弈，既然恶魔已经没有翻身的可能了，那为什么不选择最有利的那个方式。
呵呵呵，这就是生物本能的趋利避害性，以及投机取巧吧。”
经凉冰这么一解释，蔷薇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虚空文明统治了他们这么多年，其结果是显而易见的，而星灵的未来则是完全的未知。
而他们赌的就是这种未知性，说不定在星灵的统治下，他们会过的更好，当然，也可能会更差。
其实凉冰刚才说的有些委婉了，依蔷薇来看，这就是人的劣根性，安稳日子过惯了，非得找刺激。
“那林杨的最后一句话又是什么意思？恶魔星云周围的一百个星云不是一直都在恶魔的控制范围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