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围剿他一个,他还能强撑下来,可见他功夫确实了得。
但他功夫如此卓越,按理说他想逃,应该是游刃有余,可他却不肯逃!
理由只有一个,他的心,还在皇宫里,心不走,他怎么甘心走?
宇文鸿一招手,帷幕后被扯出来一个女人,他上手一抓,抓在掌心,掐住她的脖子。
秦翼澜回眸一个分神,被连个喇嘛重重踹了两脚。
人倒在地上翻滚一圈,勉强撑住。
身上一个物件儿,缓缓掉落。
他心头一慌,伸手去拿,那些喇嘛再次围堵,两刀重重砍到他前后。
“不要——”
姚瑶慌忙大叫。
她这一声呼喝,成功让那些喇嘛侍卫停下了手,他们扭头看向姚瑶,心里还有一道金钱的防线。
该死,他们都拿过她银子,她的命令像是魔咒一样,让他们不得不收了手。
宇文鸿也不急躁,他看着滚落在地上的发簪,冷笑道,“呵,好东西!拿过来!”
太监赶紧过去,拾起发簪递给了宇文鸿。
宇文鸿一手捏着姚瑶的脖子,一手捏着发簪,问姚瑶,“听说,这发簪是你送他的?里面还藏着宝贝?是什么宝贝?”
姚瑶撇头不语,眼神怨愤。
宇文鸿对着秦翼澜问道,“三弟!你来说说,这发簪里是什么东西?”
秦翼澜捂着伤口一言不发。
沉默许久。
宇文鸿突然哈哈大笑,“我猜你八成连你自己也不知道,对吧?这丫头喜欢玩神秘呢!我真的很好奇,她在你发簪里藏了什么宝贝。看看到底值不值得你这般珍惜,还为了它,被我砍了两刀。”
秦翼澜拳头捏紧,心里沉甸甸的。
说实话,他也很想知道答案。
发簪一直在他手中,他砸也不是,不砸心里又痒,一直忍耐到今天。
宇文鸿若狠心把发簪砸了,说不定也能解一解他心头之惑。
所以他不打算拦。
只见宇文鸿高高抬起发簪,狠狠往地上一扔。
砰动——
发簪碎了一地。
呼——
微风轻轻吹来,发簪里的东西飘散而出。
“发、发丝??”
所有人都盯着那飘动的发丝,无语震惊。
发簪里竟然藏着发丝?
秦翼澜瞳孔瞬间放大,看着那飘动的发丝,恍然觉悟!
这!这是什么意思?
宇文鸿脸色刷白,抖着手指哼哧道,“结发?是这个意思吗?”
是的!
没错了!
就是结发!她一心想成为他的结发妻,所以送了他这么一份定情信物!
秦翼澜恍惚心动,颤抖的手掩饰不住他那狂喜的内心。
原来她送他这份礼物的时候就已经芳心暗许他了呀!他还傻乎乎的一直求她施舍一分爱意。
哪知道,她给予他的,并不是一分,而是全部!
姚瑶见自己内心的小秘密被暴露,腼腆撇头,不敢和对岸的男人隔岸观望。可又担心他的伤势,抬头关切朝他望去,却只望见男人那如情似水还带一丝丝得意的眼神,忍不住又让她羞臊不已。
宇文鸿见他俩眉目传情,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狠狠抓着姚瑶的头发,把她视线重新拽回自己身上。
“告诉我,你想不想救他?”
姚瑶冷眼问,“你想怎样?”
“跟了我,服从我,我就放他走!要不然,他活不过今夜。”
姚瑶摇头,“不!你做不到!”
“我做得到!这里都是我的人!只要我一声命下!”
姚瑶伸出手,往嘴里一塞,口哨声传出。
天空乌压压又飞来一大群鸟儿,鸟儿盘旋不久就消失而去。
宇文鸿眯眼问,“你干了什么?”
“搬救兵。”姚瑶冷漠道,“这天下,不是你的天下,你没有把你所有臣民全部驯服,那势必会有人反抗你。侯爷我必须要保他无忧,但我也不会跟你妥协分毫!”
话音落下的瞬间,宫墙上飞来一大批黑衣人。
黑衣人落地的瞬间,不少喇嘛侍卫命丧在他们手下。
宇文鸿微微抽气,“他们是!”
“红岭铁骑。”
宇文鸿懵了一脑袋,“果然是红玲家族的铁骑!该死的——”
宇文鸿对着黑衣人们大声呵斥,“我是皇族太子!你们这些逆贼,原本应该效忠于我们皇族,为何要谋反?”
晚河踏着血水一步步登上中殿,“我们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被灭族,被逼走上谋反的道路。但我们都知道一点!曾经的皇族,做错了一件事!我们这些侩子手,身上都背负着许许多多的债。太沉重太沉重了!所以我们现在想选择救世!太子殿下,有人告诉我们,她是对的,你是错的。我们选择的对的一方,抛弃了错的哪一方。仅此而已!”
黑衣人们挨个把侍卫的尸体,砍杀成了一片尸体城墙,以一当千的铁骑势力,就是这般恢弘霸气。
晚河上前跪在地上,一刀插在身旁,说道,“求太子殿下放过侯爷,放过侯夫人,让他们走。我晚河愿意献上这颗头颅,以死谢罪!”
宇文鸿眼睛猩红,大声呵斥,“我要你脑袋做什么!你又不值几个钱!铁骑军,我告诉你,你们再强也不过区区数百人而已,我若拿下皇权,数十万大军都不在话下!你们敢与我作对,我就灭了你们所有人!所有所有人!”
晚河无奈叹气,他只能拔起佩剑,看向姚瑶,“侯夫人请吩咐。”
姚瑶吭声道,“带他走。”
秦翼澜忙大喝出声,“要走一起走!我绝不留你一人在宫中!”
晚河看看秦翼澜,又看看姚瑶,心里纠结不行。
他……
该听谁的?
姚瑶对着秦翼澜呵斥道,“我在你身边只能拖累你。侯爷,我不过是个女人,成就不了你任何霸业。离开我,你就不会束手束脚。听话,皇上需要你,你爹需要你。整个圣朝都需要你!快走吧,别为我这个累赘再拖累自己。”
“别说傻话!我辛苦拼搏一生,不为别人,就只为你一人。你若走了。我可不管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
秦翼澜抢过晚河手里的佩剑,说道,“我必须要把我夫人带走。你们若不想,可以自行离去。”
晚河沉默片刻后点头应,“奉陪到底!给我杀——”
场面再度忙乱起来。
宇文鸿见状,心头更加生冷,自己心爱的女人,明明小命被他拿捏在手里,还敢和他男人含情脉脉说着情话,这叫他情何以堪?
宇文鸿当下掏出匕首,紧紧贴上女人的脖子。
姚瑶吃痛一个闷哼。
场面再次凝固了下来。
秦翼澜惊恐大喝,“你做什么?”
宇文鸿微微一笑,“三弟,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会杀她?”
秦翼澜拳头紧捏,咬紧牙关,不敢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