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比表现得很热情,一见到青芜就准备将她抱在怀里,
鬼冢冷着一张脸挡住艾比,
“殿下忘记这是别人的妻子了吗?”
艾比负手而立,冷声道,“又是你!你以为这是哪里,不是域内,联邦算什么?帝国又算什么!”
鬼冢笑了,“在这里,联邦和帝国确实不算什么,因为这里是域外,是神隐,
那敢问殿下,你在这里,又算个什么?”
艾比沉声,含着警告,“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和我说话,想清楚后果了吗?”
鬼冢随意道,“大不了就是死,不过我这人向来不是个好人,就算死也要让你暴露,
可你不一样,你是下一代虫灵,是未来的虫族领袖,被神隐人发现,怕不是死了那么简单了!”
“区区蝼蚁,算得了什么,做得到,你就试试。”
艾比说完,掌中已经形成一团白色光球,带着絮状闪电,
“正好,看看是你这光球快,还是我的枪快!”
鬼冢不为所动,挡在青芜面前,
只是蹙了蹙眉头,他没有挑明艾比的族长儿子的身份,但表明不会让他再藏在暗处,
可艾比非但不忌惮,反而不管不顾地要直接动手,
这个艾比,行事如此猖狂不按照逻辑来,像是早就算计到会有这一刻,
他和青芜,果然早就入了艾比的圈套,
“鬼冢,没事,我很安全,他伤不到我。”
青芜拍了拍鬼冢的肩头,像他递了一个眼神,
鬼冢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默契地退到一边。
艾比此刻已经冷静下来,看着青芜的眼神带着兴味和报复的欲望,单手玩弄着手中的闪电光球,说,
“墨墨,你如果向我求饶,我或许...”
青芜笑了,“你不会有这种烦恼,艾比。”
艾比说,“也好,你要是求饶,我只会让你死得更惨。”
“艾比殿下,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不是被吓大的,
威胁别人这种事向来都是我做,你这样倒是让我有些不习惯。”
艾比眼中闪过一丝怪异的兴奋,
“我就知道,我们两人,是天生一对!”
青芜抬首,顺便将耳边碎发绕到耳后,
“总是讲这些,没什么意思,猎物死之前,猎人都想玩个痛快,
你不会太快要了我的命,既然如此,不如做个交易。”
艾比收了手里的术法,打量青芜,剥削又不屑,张狂又高傲,
“交易,墨墨你觉得我对你有点兴趣,就有资格和我做交易?”
青芜说,“你利用玄芷,将神印交给她,让我们不得不将她暴露出来,
又算准了她硬骨头一个,如今带着恨意回来必定不会在大祭司面前承认自己有罪,更不会出卖我们,
而玄策,对玄芷有恻隐之心,必定会先将她关入天牢,
至少在玄芷死之前,可以和自己的女儿见上一面。”
“艾比,不得不说,以前是我小看你了。”
艾比阴冷一笑,“如果你后悔了,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青芜轻笑一声,“不必,我不喜欢你这样的,强扭的瓜不甜。”
“甜不甜无所谓,好看就行。”
青芜看他一眼,将话题拉回正轨,“你算准了我们会来救玄芷,如果没猜错的话,
接下来,在玄策来看玄芷时,会遇上我们劫狱,
到时候,我们将会彻底暴露在阳光之下,
将玄芷沟通外族叛逃的罪行进一步坐实。
我们自然难逃一死,而一开始不断给玄芷泼脏水的圣女荷花就成了检举揭发有功的功臣,她弄丢神印的事情便功过相抵,
而玄芷死了,荷花也能再次坐稳圣女之位,成为你在神隐最好的棋子。
至于你,会趁乱再次带走神印,去继续达成你的目的。”
青芜勾了勾唇,“艾比,一石三鸟,这笔帐你算得很仔细,做得也漂亮,
所有一切看起来都是我们自发行动,要不是你主动出现,我甚至不能肯定你给我做了个局。”
艾比拍了拍手掌,声音回荡在天牢,不轻不重,却很有节奏感,
“很有意思,你说得没错,但有一点你错了,我不会让你轻易死掉,
我要折磨你的灵魂,直到我...玩腻。”
艾比突然笑了,一个灿烂又阳光的笑,可却比他不笑的时候更加阴森,
青芜面色淡淡地对上他充满期待的眼神,那是一种近乎变态的目光,欲将猎物玩弄到身心俱残的目光,
“我有一件事想不通,迄今为止,你唯一的败笔,就是此刻出现在天牢,你来这里,为了什么?”
艾比是个追求极致完美的人,这种对别人极度挑剔的人,又怎么会允许自己有污点,
“我来看你,受了神隐极刑之后,你就不再是美丽无暇的,你将变得残破,
墨墨,我会记住你最美的样子,然后,让你在黑暗中永远翻不了身!”
艾比深深地看着青芜,那种目光,如何形容才好,偏执,深情,疯狂,眷恋,
缓缓移动着,将她每一根发丝,每一处肌肤纹理都一点点记录了下来,
饶是青芜觉得自己内心足够强大,也被这种黏糊冰冷又变态的目光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时间不多,玄策快要来了,如果不打算和我做交易,可以走了。”
艾比的目光变了变,犹豫片刻,问道,“什么交易?你惯会撒谎骗人。”
青芜说,“我们不会乖乖束手就擒,你给我们神印,我们配合你,在神隐做罪人,
你依旧可以安然离开神隐,等你回到域内,我们会将神印送上门还给你。”
艾比不屑道,“我能悄悄来,自然能悄悄走,神印也要一起走,
你的交换筹码对我没有任何吸引力,除非,你能增加别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