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买的东西呢？”蔡京疑惑问道，面容不怒自威。
他今天高兴想要喝上几口酒，让下人去外面的酒楼点上自己最爱吃的酒菜，加上他府中厨子做的，准备好好喝上几杯。
看到下人一脸无奈，双手空空无也，蔡京不由好奇。
以前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下人无辜道：“老爷，本来小的是去街上买东西，可谁知道今日开封有令，开封都得用纸币，不用金银，小的带上的钱两无用，他们不收啊！”
“嗯？”蔡京一脸惊讶：“纸币发行，不是可以让金银流通的吗？怎么这么快银子不能用了？”
蔡京万万没想到，之前朝堂是商议好的，金银和纸币是共用的，然而现在大街小巷都在用纸币，金银不好使了？
这国策怎么执行的不一样了？
“小的问过了，听说是武相在街上亲自宣布，鼓励老百姓用纸币，本来那些百姓听说这个国策都不高兴，也不愿意，但是看到武相出来说，大家居然纷纷支持起来，所以金银依然可以用，是百姓们自发的收纸币，不用金银，就是为了配合武相的国策。”
“……”蔡京懵逼了。
他打死也没想到，武植的威望这么高。
他只是随便说了几句，百姓们就都听他的了？
不应该啊！
下人：“而且现在开封许多百姓都前往银行兑换纸币，将自己家银两拿出来，小的打听了一下，虽然兑换的不是全部家当，但百姓都很配合！现在各大银行，钱庄都排着队呢。”
“不行，我得去看看！”
听到这里，蔡京坐不住了。
他原本是准备看笑话，如果纸币流通不了，到时候武植不好收场，结果局面和他想的不一样。
这其中一定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蔡京走到大街上，直接去了银行，果真看到银行，还有钱庄门口排队的都是人。
耳边传来百姓们的议论。
“武相提倡的纸币，咱们必须支持啊！”
“是啊是啊，武相这几年为咱们大宋做了多少好事，他做任何事情我都愿意支持！”
众人议论时候，蔡京走到人群中抓住一个人问道：“这纸币如此晦气，你们都愿意用纸币吗？”
蔡京也不是人人都认得出来，一百姓笑道：“当然，这是武相提倡的，只要是武相做的我们就支持，再说了我们又没损失，还能多一些利益呢！”
“怎么个得利呢？”
这百姓笑道：“一看你就是新来的，不知道，这么跟你说吧，以前五千斤粮食可以兑换一千两银子！”
“五千斤粮食可以兑换五千纸币！而这五千纸币，却是可以兑换两千四百两银子！”
“这……”当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蔡京整個人都懵了。
这什么道理？
也就是说，五千斤粮食如果通过纸币来兑换，那就不是价值一千两银子，而是两千四百两。
这都翻了一倍了。
如此一来，那白银价格岂不是直接爆降？
这搞的什么啊？
蔡京细品之后，浑身一震，感觉事情大大不妙。
如此一来，所有白银价格降低，纸币升值，用纸币可以买到同等白银更多的粮食，蔡京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百姓愿意用纸币了。
这根本就不是武相威望什么，这就是存粹的利益。
按照现代的话来说，这是一个时代风口，纸币的风口，将自己全部家当换成纸币可以得到更多的购买力，直接身价暴涨一倍多啊！
这什么概念？
就只是换个纸币，自家的家当就翻倍了？
这好事谁不愿意做？
加上这是朝廷和武相执行的事情，百姓根本不怀疑纸币的价值。
所以现在纸币升值，白银降低价格。
难怪那武植一直都是一副从容淡定的表情，根本就不怕纸币推行不出去的样子。
原来他还隐藏了这一招。这在朝堂上根本没说。
现在文武百官都等着武植碰壁，结果武植来这一招。
这太狠了！
你不是不要纸币吗？
那好，你不要，百姓要，咱将纸币价格升起来，白银越早兑换越赚，要是换晚了，得，伱就捧着一堆白银在家里降值吧！
最最重要的是，这一波最损失的是谁？
不是百姓，因为百姓手里才多少银子？
损失的是谁呢？
那就是天下的士大夫，那些文武百官，因为他们手中有钱，有田，有房子，他们家里银子多的是。
银子越多赔的越多。
兑换的早不亏，兑换的越晚亏的越多。
这是逼着大家都兑换纸币啊！
蔡京知道这个真相之后，整个人傻眼了。
笑话没看成，自己反倒是成了笑话。
如果他在不用纸币的话，他家的银子就会打折，等着赔光吧！
这种败家的事情，没人愿意做冤大头。
蔡京双眼微微眯起：“这个武相太狠了，真是太狠了啊！这一招之狠，谁能接得住？老夫也无法招架啊！”
没想到啊。
自古以来的黄金白银，谁都无法更改的东西，居然被武相给直接改了。
换成了纸币。
关键他还成功了。
黄金白银无法动摇，但他却动摇了。
他走到街道上，发现老百姓用的都是纸币，一些买东西的人拿出的是一块，两块，五块，十块的纸币。
不在是银子。
而且这些百姓用的时候打量纸币，还觉得挺有趣的。
“这玩意真輕便，以後出门在也不用带那么重的东西了！”
“呵呵，是啊，武相这件事情做的好，而且纸币价值还高呢！”
“嗯嗯，我家全部换了，虽然也不多，但能买到更多的东西，武相做的事情都是利益咱老百姓的事，我们全家得到了好处，都高兴着呢！”
旁边蔡京的兒子蔡攸见状，面容焦急道：“爹，现在已經无法阻挡纸币的流通了，如果在这样下去，我们家银子就赔五折了，不然乘现在这个时机我们赶紧将银子出手，甚至可以倒卖货币！”
“现在很多黄金白银的物件都跌价了，咱家有不少，要赶紧出手，否则以后赔的太厉害了！”
蔡攸倒是看的远，现在若是不买这些纸币，他们的财产就这么眼睁睁跌价了。
他们家还有不少黄金白银器物，存放在许多房子中，地下室内，或者是老家里面存放。
这些都要赶紧出手。
不能在放自家里。
蔡京叹息一声：“看来陛下和武相是来真的了，这国策执行力前所未有的强，这可比以前大宋国策下来的时候执行力强了数十倍不止。”
以前有个什么国策，那都是上下议论，商量，然后走流程，执行，等真正落实的时候也得好几个月。
然而武相刚刚提出的纸币发行国策，马上就在汴京引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效率，速度，让蔡京也有些慌神了。
“你说的对，赶紧出手！”
蔡京也坐不住了，立刻往回走。
走的同时，他也经不住的感慨：“咱们大宋朝这么多年的货币居然被武相给改了，活人用冥币作为交易，还这么吃香！
这真是千古奇闻啊！
我看呐，这天真是要变了！武相将大宋改的已经和之前完全不同，武相此人这般热心于改变大宋，难道他就没有谋逆之心吗？老夫不信！”
蔡京忽然想到了这点，浑身一颤，若是武相有谋逆之心，这大宋就真的变天了。
被震惊的不仅仅是他们，即便是皇亲贵族，比如宋徽宗的兄弟姐妹，那些亲王们在得知这消息的时候也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