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好!”
左护法连拖带拽拉着右护法一块儿离去,脚步欢快。
终于可以去浪了,他梦寐以求的“人间”啊!终于能离开“冥殿”了!
人头们,等着左爷爷啊!
两人离去后,千肃珩拿下面具,用衣袖使劲的擦拭着。
“喝,tui!”
千肃珩对有着印子擦不掉的地方吐了口口水,又继续擦。
直到满意,又带回。
看着那白衣袖上留下的大片皱褶还有口水,千肃珩搬出一只黄金打造的大箱子,里面是各式白色衣袍。
“就你了。”
翻了半天,拿出一件缀满珍珠的月白衣裳,精密大气的滚边刺绣,轻薄柔软的布料,那衣袂仿佛能够无风自动,给他增了几分神采!
尤其是颗颗珍珠,在阳光的照射下亮闪闪的,就一个字——壕!
配上同色白靴,身姿清瘦挺拔,只是那张面具让人望而生畏。
“殿主,兄弟们已经迫不及待了,快走吧!”
左护法风风火火的跑来,看着站在门口享受阳光浴的千肃珩,伸手就要拉他袖子,却差点被他衣服上的珍珠闪瞎狗眼。
“殿主,要不,你换一身衣服呗!”
千肃珩转了个圈:“本座觉得很好看啊!你看,这珠子多闪呐!”
提衣服转圈的样子差点辣瞎左护法的眼。
太特么娘了!
没眼看!
要是外界那些人知道堂堂千冥殿的殿主是一个娘们唧唧提着袍子转圈圈的人,估计以后在江湖上的威信得一落千丈。
左护法强迫自己不去看:“殿主,你就不怕赶路途中或打斗时把珍珠刮掉吗?那可都是银子。”
最主要的是,看着这样移动的宝物,他总忍不住想伸手扯下几颗。
千肃珩特别喜欢珠子和宝石,审美也奇葩。
每月定制衣袍,鞋子,亵裤时,都会让人制上珍珠,就连马鞍也不放过。
左护法一度怀疑千肃珩亵裤镶珍珠睡觉时是不是不疼,或者是站着睡觉。
而发簪,发冠,特喜欢镶嵌各色夺目耀眼的宝石。
就好比现在,他头上的白玉簪上就嵌有一颗指头大的红宝石。
他觉得这样才能体现出他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偏偏又觉得不够霸气,要在脸上套一块吓死人的面具。
真是个自相矛盾的人。
千肃珩不以为意:“本座的东西哪那么容易被刮掉。”
他动手压根就不用靠近敌人好吗?
撇了一眼左护法,阔步远去。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家伙觊觎他的珠子。
千肃珩翻身骑上马背,看着一身闪闪发亮的珍珠,真好看。
众杀手也被殿主的土豪气息淹没,真想去把那件衣服扒下来披自己身上啊!
看着被自己吸引的众人,千肃珩成就感爆棚,“兄弟们,夜间出任务的枯燥无味,相信大家也乏味吧?
今日本座带你们放松放松心情,上马,出发!”
不得不说,千冥殿是真豪,光是这万匹良马都是一笔天价。
也难怪千冥殿能成排第一,人家无论财力还是人力都担得起。
浩浩荡荡一群杀手纵马白日间,一系列的黑衣黑裤,唯前首“富豪”白色,却个个长相出众,眉清目秀,十足的英俊。
“殿主,我们为什么要去京都扫荡啊?”
左护法实在好奇,憋了好久才问出口。
难道京都有谁得罪殿主,抢了他的女人?
右护法也心里好奇。
殿主一向不管事,说要游历各国,体会不同风土人情。
这突然回来就要带这么多人进京,说是扫荡也不为过。
“这个说来话长了,长话短说就是本座报恩!”
千肃珩的话落在马蹄铮铮中,让左右护法没太听清后半句。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殿主等于没说。
是的,就是报恩。
三年前,千冥殿才成立一年,规模没现在庞大,但也算是后起之秀,加上千冥殿的人办事能力强,信誉度高,从而不少雇主宁愿多出银子到千冥殿,也因此抢走同行不少生意。
然而在他出外寻能人异士时,被幽冥宫和阎罗阁勾结对付,千肃珩时运不济被偷袭重伤。
双拳尚且难敌四手,何况重伤之下的他面对的是一百多人。
然,就在他以为会吾命休矣时,被赶路的陈霆救下。
谁让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呢!
所以,为了报恩,他许陈霆两个承诺,无底线那种,就算陈霆说要当皇帝,他也二话不说替他开路。
哪怕陈霆说要跟他睡觉,他也得洗白白躺着。
所以才有了现在带一群杀手赴往京都。
而那幽冥宫和阎罗阁,他伤好后直接率领一千人杀上门,直接把他们头当众斩杀。
现在两伙人也只能在他们手下讨生活,接他们不接的小单子,靠他们指缝漏出的过活。
黑风林。
路仁义向陈霆请示:“将军,兄弟们已经好多天没合眼了,不如就在这黑风林歇一晚,刚好也给马匹喂点儿草料!”
一连七天不眠不休赶路,,兄弟们都快支撑不了了。
陈霆看着疲倦不堪的兄弟,刀削般的嘴唇清冷开口:“今晚原地休息,明早继续赶路!”
兄弟们疲倦的脸上浮出笑意,终于可以休息了。
赶了那么多天路,饿了吃干粮,渴了就喝水囊里的水,再不修整一晚,就真的要倒下了。
兄弟们自觉轮流守夜,陈霆却没有睡意。
春夜的风有些凉,陈霆看着幕天席地睡去的兄弟,听着远处传来的狼嚎声,他倍感孤独。自己似乎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摸遍全身,拿出一个瓷瓶,里面还有两颗疗伤丹,他如珍如宝的捧放在心口位置。
他的眸光很温柔,也足够专注,“媳妇儿,我很想你!”仿佛,这就是她。
他席地而坐,背靠在一棵粗壮的松树,冷峻的面孔笼罩层层思念与悲伤。
他想,若当时毅力坚定些,不被惑乱心智的药物左右,也许就不会失去她。
她对他一定失望透了吧!
看着天空点点繁星,他唇角抿成一条直线,他记得她说过,人死后会变成星星,也不知道哪一颗是她……
在点燃的火堆上添了把柴禾,天快亮了才闭上眸子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