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家,你不是在开玩笑?”
此刻的王囧,心里没有太过沉重的感觉,因为孙妙说出的话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让人根本难以相信这就是事实
“事情发生在三日之前侯府二公子诸葛恪大婚,迎娶蜀国公主,蜀国公主乃是蜀王的女儿,这桩婚事在他们年幼的时候便早就订下因为某些原因一直拖到了今日在大婚的当晚,皇上御驾亲临侯府,因为高兴多喝了几杯,再加上龙体本就不甚强健,所以便到侯府的后院休息,皇上因为想和侯爷聊些体己的事情,便各自遣散了护卫随从,只在院外保护可是之后院子里便传出一声尖叫等到侍卫大臣冲到里面,看到的便是倒在血泊中的皇上,还有脸色苍白的侯爷”
孙妙说到这里,看了王囧一眼道:“你觉得我还在和你开玩笑吗?”
王囧听到这里,只觉得手足冰冷,以诸葛侯府今日的地位,几乎是一棵绝对难以撼动的大树,可以说无论面临什么风雨,这棵大树都不会倒下来,但是却有一个例外,那就是
弑君
这样的大罪,即便是诸葛万代,也绝对是难以承受的罪名
可是王囧此时心中除了深深地惊讶,有一个如鲠在喉的问题——为什么呢?
诸葛万代为什么要弑君呢?他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且毕生推动的灭国北伐就要开始,诸葛万代为什么要做出这等自毁城墙的不智之举呢?
没错这就是不折不扣的不智之举说句诛心的话,就算是诸葛万代有不臣之心,想要篡夺大夏的社稷,也大可以等到北伐之后,那时候诸葛万代的声望高岂不是加有把握吗?
而且就算是非得要在现在篡位,也不用选在自己儿子大婚的时候,然后又是两人独处时弑君?这样的时机和手段,莫说是对于智谋惊天的诸葛万代了即便是寻常人也不会作此选择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也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除了血淋淋的事实,谁也不知道答案”
王囧不禁道:“那侯爷就没有替自己辩解吗?就算是他真的犯下这大罪,也该说个理由?”
“侯爷什么也没说整个人从那时开始便不再说话,无论谁问都没有用”
啊?王囧听得一头雾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为什么要不说话呢?
“那有没有可能是别人刺杀的皇上,而侯爷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孙妙的目光在王囧脸上转了一下,道:“的确还有其他的嫌疑因为事后在皇上遇害的房间发现了一条密道”
“密道?”王囧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那是不是什么凶手通过密道杀害了皇上呢?”
“这条密道的另一端是上锁的”
“上锁怎么了?能在侯爷面前杀人的家伙,还在乎一把锁吗?”
“锁是公输妙做的,除非有钥匙,否则不可能打开而唯一的钥匙,就在侯爷的身上”
“啊?”王囧听到这里,又是一怔,怎么哪里都有这个天下第一匠人公输妙啊
“那这条密道到底通向哪里呢?”
孙妙咬了一下香唇道:“这是个好问题这条密道通向的地方就是当晚人的洞房”
“啊?”王囧已经记不得今天是第一次发出这样的惊呼了,他有些结巴地道,“那那案发的当时有人在洞房吗?”
“有”孙妙点了点头,“蜀国公主和二公子都在”
“那他们有没有看见什么异样?”
“不知道”
王囧彻底抓狂了,“什么叫不知道,难道他们醉的不省人事了吗?”
孙妙摇了摇头:“非是醉的不省人事,而是真的不省人事”
“他们也遇害了”
“是的蜀国公主全身经脉尽断,除了微弱的呼吸之外,和死人无异”
“那二公子呢?”
孙妙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你还记得我说过这桩婚事因为某些原因,被拖了一段时间吗?”
王囧点了点头,“记得啊,怎么了?”
“我说的原因就是,二公子在十八岁那年因为一次意外,全身瘫痪,耳聋眼瞎,已经在床上躺了足足十二年”
“什么”王囧的脑子轰地一下炸开了,今天孙妙到底还要说出多少让自己崩溃的事实啊
“所以现在案情很清楚了,皇上是死在和侯爷独处的时候,外面都是大内的侍卫唯一有可能供外部凶手潜进来的密道,上了公输妙的锁,而密道的另一端是瘫痪在床,耳聋眼瞎的二公子和不省人事的蜀国公主而侯爷又是不肯出言为自己辩解,所以太子只能将侯爷下到天牢,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三日之内,若是没有查出其他可能,便将侯府上下全都处死,而太子也会在同一日登机大宝”
“什么”王囧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作为回应了,脑子长时间地空白过后,他嘴唇有些干涩地道:“这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你一定因为记恨我之前对你动手动脚,所以撒了一个这么大的谎话来骗我孙大家,我命小福薄,经不起吓的啊你就莫要再开玩笑了你看这满大街的人,脸上都是平静地很,要是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岂会是这副模样啊”
“正因为此事牵扯过大,所以太子才定下了快刀斩断麻和封锁消息的计策为的就是不引起大夏朝廷和江山的混乱,若是事情真的这么不明不白的传了出去,别的不说,只是那些去往前线的大军,就足以动荡起来侯爷在军中的门生故吏无数,大公子也是在前线效力,所以不到尘埃落定的一刻不会放出一点风声来而之所以要定下三日之期破案,原因也只有一个,那就是被密令召回的大公子就是在三日后才能到京师”
嘶——
王囧此时倒吸一口冷气,这这分明是要赶尽杀绝啊
不行自己一定要救出诸葛嫣一定
王囧把自己的拳头捏得发白,眼睛也是赤红起来
孙妙见了王囧的模样,道:“怎么了,树倒猢狲散大难临头各自飞,你是打算要撇下三小姐跑路了吗?”
“怎么可能我不是那种人不是还有三天吗?我一定会找出真凶,提侯爷洗刷冤情的”
“洗刷冤情?怎么洗刷,京师的六扇门都已经查了整整三天了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我不管我穿越到这个世界后,做的一向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以前行这次也一定行你等着”王囧说完对着孙妙道“孙大家,你手头的资源能不能借给我,我需要你的帮助,你是九幽密探的首领,也是帮着侯爷的对不对?咦?你既然是侯府的人,怎么会”
王囧带着怀疑的目光,退后了两步
孙妙嫣然一笑道:“终于觉得不对了是不是我这个侯府的心腹,怎么还能置身事外,好好地站在这里?”
“你”
“答案嘛”孙妙说到一般,忽然一个声音接了下去,“答案我来告诉你”
王囧循着声音一看,这次加是惊讶地难以复加,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熟人李泰
“李泰?你怎么在这里?”
此刻的李泰还是那副丑模样,但是身上的衣着气质却是截然不同,若是不去看他的脸,只以为是哪里来的贵公子了,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名随从,此人眼神有光,步伐稳健,一看也不是普通人物
“李泰?你怎么在这里,而且认识孙大家?”
李泰呵呵一笑道:“大都一别,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能与王大哥再见,只是这短短半个月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我都有些不知从何说起了”李泰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道,“也许这么说,王大哥可能能最快明白过来我不姓李,而是姓季”
季
王囧一开始还有些不明所以,但是随即脑子再次轰地一下,季季泰?这个名字岂不就是,当今太子吗?
李泰,不,应该说是季泰开口继续道:“王大哥,看样子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了今日的来意,就是为了见你一面,然后将这件惊天大案交到你的手里,虽然我们相处不久,但是无论是苏州的花会,还是武林大会,还有最后的大都之行,都让我见识了你的神奇之处现在这件案子,事关我大夏的社稷安危,也事关侯府上下的性命,我想把它交给你去查,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王囧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一个当初这么落魄的吊丝,会是当今的太子,这实在是太挑战摧残自己的想象力
不过也唯有这个答案,才能解释那么多的不合理之处为什么这厮,当初会有十万两银子才能买到的花会请帖,为什么这厮身上有赤血神鞭这样的宝物,为什么季婵会不顾一切地要找到他,甚至连宝贵的皇家天女之躯而在大都的仓库惊天爆炸中,为什么他身上会有防身之宝金曜星?这样的宝物,简直是仙家宝物了诸葛嫣有还好解释,为何李泰也会有呢?
所有的问题,答案只有一个,他是太子
没错这是最不可思议,但也是最合理的解释
“除了王大哥之外,孙大家和这位李佟李神捕也会一起和你办案,李佟李神捕乃是六扇门的四大神捕之一,铁头李佟就是他了至于孙大家,王大哥应该很熟悉了,不过她还有一个身份,之前你不知道她就是父皇安插在侯府内的眼线呵呵,这些话说出来,有些丢皇家的脸面,但是侯府这么的势力,皇家也不可能不稍作监察限制希望王大哥能够理解”
王囧听到这里,完全明白了过来,原来这孙妙竟然是皇家的人怪不得
“王大哥,你怎么一直不说话,难道你是想推辞我的提议吗?”李泰说到这里,露出些许缅怀的语气道“王大哥,和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是我经历过最为玄奇的日子,我知道你的为人在这诺大的京城里,也实在找不出比你加合适查察此案的人选,你能不能帮我一次呢?”
王囧闻言正要说话,季泰身后的随从也就是那个什么劳什子的铁头李佟已经开口道:“太子殿下,此案非同小可,而且这王囧又是侯府的管家怎么能交给他来办呢?”
季泰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等着王囧的答案
“我能见一下诸葛嫣吗?”王囧低着头问道
季泰怔了一下道:“很遗憾,不行此事牵扯太过巨大,所以在案情明了之前,我不能让你们相见,还请王大哥见谅”
王囧抬头触到季泰的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道:“好,这件案子我接下了三日之内必定给你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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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季泰等人分手后,王囧的心里还是有些空落落的,不过他也知道时间无多,所以只能尽快让自己打起精神来,他拿着从孙妙李佟那里的案卷,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详详细细地研读了一遍,然后闭目思考起来
这案子十分诡异,几乎让人无处着手,但越是诡异的案子,才越可能有骇人的真相王囧很快就找到了第一条,也可能是唯一一条的突破口,那就是公输妙
没错公输妙的锁没人能开,那么他自己呢?
也许这就是破案的关键
虽然从案卷的口供上看,李佟等人已经数次提问过公输妙,但是均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答案但是王囧还是决定自己去一次,亲口再问一问这个公输妙
案卷上写着公输妙的家,就在京城东面的卖鱼桥王囧不想浪费丝毫的时间,所以第一时间便往那卖鱼桥而去
到了卖鱼桥,王囧就被不远处的人声鼎沸所吸引,只见一处院子外面围了不少百姓,其中似乎还有衙门捕快的身影
办案?公输妙?王囧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心里有些焦躁地向前而行
那守门的捕快看到王囧靠近,警惕地拦住他道:“你是何人,六扇门办案,还请离开”
王囧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这是李佟给的,见令如见六扇门四大名捕
那捕快见了王囧的令牌,也是一怔:“你你是何人”
“我是六扇门的捕头,长年在外,你可能没有见过,也是不怪这里是卖鱼桥公输妙家,我想问公输妙一点事”
“公输妙?”那个捕快明显愣了一下,对着附近一个围观的百姓问,“你们卖鱼桥有几个公输妙?”
那个被问的百姓道:“当然只有这么一家”
王囧闻言也是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这就是公输妙家,公输妙出事了?”
那捕快却是支吾着不肯说话,显然是在犹豫是否要将里面的情况告知王囧
“这位兄弟,能放我们进去看看吗?”王囧忽然开口
“这个”这个捕快正在犹豫,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张长弓,叫你在外面守门,聒噪什么呢?”
王囧见状,高声道:“李捕头我是王囧,可否进来一叙?”
里面安静了片刻,接着李佟出现在了门口,见到真是王囧,虽然不知道他来干什么,但是还是挥手让他们进来
一进到院门,扑鼻的没有血腥味,倒是一股沁人的香味王囧正在纳闷,李佟道:“这是公输妙的妹妹在煮鸡,他想给他家兄作个拜拜”
院子中果然有一间厨房模样的房间冒出一阵阵白烟,接着一个身影跑了出来,李佟轻语了一句此人正是公输妙的妹妹,这女子虽然是布衣打扮,但容颜却是秀美地很
王囧在其身上多看了两眼,直到李佟咳嗽了一声,方才道:“李捕头,小民此来就是想问公输妙几句话,现在他已经死了,我想看一下现场不知可否?”
李佟对于太子将这案子交给王囧去查,心里早就是一百个不满,不过心里的不满也抵不过太子,甚至是今后皇上的旨意所以他沉吟了一下,虽然面色有些不豫,还是点了点头,不过又提醒了一句“记着不要碰这个院子的任何东西,当心破坏了现场这件案子十分重要,知道吗?”
王囧点头应是,李佟在前面带路王囧则是随在其身后,王囧走入方才李佟进去的房间,揭开门帘子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熏得人有些作呕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不过自己已经对这些血腥的场面很是熟悉,所以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李佟带着王囧进屋来,脸上一直有些不豫,但是此刻身边的忤作正要汇报尸检情况,所以便忍住了没有说话
忤作一边将尸格递给李佟,一边指着尸体解释道“小的细细检查过了,死者公输妙确是被人一刀捅中胸口致死,因为凶器插中心脏,所以流了大量血液,身上没有其他伤痕,伤口宽一寸,深两寸半,没有贯穿身体,应该是匕首之类的小型利器”
忤作见李佟点了点头,又指着这件屋子道:“此处应该就是第一现场,床单和墙上都喷溅了大量血液,这是刺中心脏拔出刀后才有的大出血且尸体项后、背上、两肋后、腰、腿内、两臂上、两腿后、都显微赤色这是因为尸体仰卧停泊,血脉坠下所致,证明尸体被杀之后,一直仰卧,没有被移动过另外从尸体僵硬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昨晚子时”
李佟边听边看,等忤作解释完,又细细读了一下尸格,然后亲自查验了一下尸体,掀开盖在尸体身上的被子和衣服,果然可以看见如忤作所描述的尸斑而且墙上、床上和死者的身上有大片血迹
“看样子又是一件悬案”李佟摇了摇头,闭上眼睛,捏了捏发酸的眉心,显然是找不到头绪,有些心烦自己都已经如此焦头烂额,这外乡来的下里巴人还要来找麻烦,真是不可理喻
李佟张开眼睛,有意教训王囧几句,发泄一下自己的闷气但是下一刻却是楞住了,只见王囧正蹲在尸体旁,细细查看着什么,忤作因为王囧跟着李佟进来,虽然是没有穿差服,但也以为是便装的捕快,所以任他查看,还在王囧的询问下,回答着什么
“王囧”李佟终于回过神来,怒喝道:“你在干什么这尸体是你能动的吗?快住手”
忤作有些惊讶李佟的反应,有些不知所措,王囧冷静地站起身来,平静道:“李捕头,我有些对此案的看法,你要听一听吗?”
“你?”李佟闻言是又好气又好笑,一个走了狗屎运的乡下小子,竟然说和自己谈想法,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李佟冷笑几声,有些气急,怪声怪气道:“王大管家有什么要赐教啊?我李佟洗耳恭听”
“这个”王囧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在我们讨论案情之前,我能去衣吗?”
“衣?”李佟本来已经准备好了不少冷嘲热讽之言,但是骤然听闻王囧一百八十度转变的话题,还是有些脑袋发蒙,动作有些僵硬地摆了摆手
王囧也不说话,而是直接向五谷轮回之所奔去
五谷轮回之处,自然是个很有味道的地方,王囧掏出仙镜,不禁有些犹豫,在这个地方使用这仙家宝物,会不会有些亵渎神灵的意思?但是想到公输妙尸体上的古怪,王囧还是硬着头皮,用取自公输妙妹妹公输奇的气息激发了仙镜
从茅厕出来的王囧自然直奔现场而去,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李佟见王囧进来,用一种极为不耐烦的语气道:“我的王大管家,可是衣回来了”
王囧不顾李佟的语气,赔罪了几句,连忙进入了正题,只见王囧指着尸体的腰,淡淡道:“李捕头,你不觉得这里有些不妥吗?”
李佟闻言也不说话,只是冷笑着看着王囧,想看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到底要闹出怎样的笑话
“正如忤作所言,人死亡之后,由于血脉沉坠会形成淡紫色的尸斑,从公输妙身上的尸斑判断,尸体一直处于仰卧的状态”王囧说道这里,又指了指忤作“刚才忤作说公输妙应该是昨夜子时遇害,从死者身上的衣物看,应该是在睡梦中被利器插中了心脏,大量出血致命但是如此一来死者腰上的一圈白痕,就有些说不通了”
“哦?”李佟见王囧侃侃而谈,似乎很有些把握,而且尸体腰上果然有一圈细细的白痕不禁收起了冷笑,不过仍然是冷冷地道,“这圈白痕有何不妥?”
王囧没有直接回答李佟而是对着忤作道“请问这位老哥,有没有可能尸体应该出现尸斑的地方没有出现尸斑?”
“这”忤作沉吟了一下,又转头看向李佟,见其点了点头,才开口道,“你还真问对人了,全京师可能也就南派三叔我知道你问的问题记得三年前我在广西当差时就见过这种情况,那具尸体背上也是仰卧的,照理说背上应该全是尸斑才是,但是那具尸体背上除了赤红色之外,还有一块两寸见方的皮肤显出一种苍白的颜色当时我就有些不得其解,后来几经琢磨才发现那是因为有硬物挤压的原因,这就说明尸体背后原来应该压着一块两寸见方的东西才对我就是根据这条线索,才最后找出了凶手”
王囧闻言对李佟道:“死者腰上的一圈白痕,很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没有形成尸斑,反而显出苍白的颜色李捕头,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这有什么奇怪?说不定是因为系了腰带”李佟正要嗤之以鼻,忽然住口不言,随即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你是说”
“没错”王囧点了点头,“死者如果是在睡梦中被杀,按照死者穿在身上的衣服看,裤子很是宽松刚才我问过忤作,他说也没有在床上发现什么腰带这说明什么?”
李佟一拍脑袋,“这说明死者被杀的时候系着腰带,还且还系了很长一段时间,所以在腰上的这圈没有形成尸斑是有人在尸体被发现前拿走了死者身上的腰带?”
王囧点了点头,“有这种可能,但是也可能是死者被杀时穿的根本不是这身衣服,也就是说死者被杀时没有穿内衣,而是穿着平时的衣物直到死者死后很久一段时间,才被换上了现在的衣服”
李佟琢磨了一下王囧的话,有些雾里看花的感觉,“这你是什么意思,可否说得清楚一些?”
王囧将双手一摊,“这就需要李捕头告诉小民多关于此案的细节了”
“这个?”李佟脸上露出犹豫之色,但是想到王囧现在侦查的是惊天大案,而公输妙正是此案的关键一环,如果能破了公输妙被杀一案,说不定就能顺藤摸瓜,找出弑杀天子一案的真相如此一来
李佟还在犹豫,王囧已然道:“先皇被害处的密室钥匙,便是这第一巧匠公输妙所制,公输妙被发现被人谋害,死在了家中此案发生的时机如此敏感,很难让人相信这只是一个巧合为了侯爷的清白,和大夏的社稷,还请李捕头将案情告知于我”
李佟点了点头道:“好,你要知道什么,问我便是”
王囧将现有的信息综合了一下,又道:“那么昨晚可有邻居路人注意到是否有人进出公输妙家吗?”
李佟摇了摇头,“询问过左邻右舍,没人注意到有人出入,最后一个直接见到公输妙的是隔壁卖烧饼的王二小,说是下午卖完烧饼回来,正好看见公输妙要开门进屋两人寒暄了几句,据王二小所言,当时公输妙就有些面色慌张,好像挺害怕的样子后来对面的院子张大嫂说,晚上望见公输妙院子中有灯火,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灯火就灭了”
王囧闻言看了看桌上的油灯,“看到的灯火应该就是这盏油灯了,里面的油都烧完了,看样子公输妙是直到油灯烧完才睡的当然也有可能是公输妙被杀后,没人熄灭油灯,所以灯油就烧没了”
李佟也是赞同,“你分析得不错,两种情况确实都有可能”
“是谁发现的尸体呢?”
“是他的妹妹也就是公输奇这间院子只住了他们两人”李佟翻了翻此案的笔录,“公输奇说是今天吃完早饭回来,就发现了死在房间的公输妙当时他见到了正午,哥哥的房门还是紧闭所以就去拍门,谁知道门是虚掩着的进来一看,就发现了躺在血泊中的公输妙”
“公输奇?”王囧微微一愣
“是的,他说昨日下午便出城替他叔叔办事直到今日早晨,开了城门后才回家,还没等到进家门,就有捕快来通知他去过堂所以直到中午才发现了公输妙被害”
王囧沉吟了一下问道:“可以叫公输奇进来问他几句吗?”
李佟点了点头,唤人去叫公输奇,片刻公输奇便进得屋来见到屋里的王囧却是有几分意外
李佟给了王囧一个眼色,示意他可以随意发问
王囧温言道:“公输奇,你能把你怎么发现死者的经过,再讲一遍吗?”
公输奇见王囧不是纠缠唐逸一案,明显松了一口气,然后眼中露出一丝悲痛之色,回忆道:“昨日家兄命我出城到几个村子交付几件做好的锁具我一大早便出了城,等到把锁具一一交给客人天色已晚,错过了进城门的时辰,只好在城西的蔡家村一个朋友处借宿了一宿等到今日天亮赶回家中,发现屋子里一片安静,这时衙门的捕快正好来找我过堂,所以我就跟了去了等回到家中已经是正午,家兄向来起得早,我有些不放心,便去拍他的房门,发现门是开的,推门进去就发现他已经被人杀死在床上了见到他被杀,当时我怕得要命,等到两脚不再哆嗦,连忙就去衙门报官了”
王囧追问道:“你肯定房门是开的?”
公输奇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那你也没动过房中的东西?”
公输奇仍然面无表情地点头
李佟见王囧似乎问不出什么成果,便怀疑刚才王囧只是昙花一现,于是态度又有了变化,“房门是开的有什么奇怪,按照我们的分析,杀死公输妙的人和公输妙大有干系,两人必定认识,趁着他妹妹不在,连夜来找公输妙,公输妙自然会开门这么简单的问题,何必要问了又问”
王囧还想发问,李佟倒是抢先开口,“公输奇,我倒还没直接问过你,你说说这几日,你有没有发现你哥哥有什么反常之处,或是近段时间有什么可疑的人来找过你哥哥没有?”
“这个——”公输奇抓了抓头,犹豫了一下才道:“本来家兄不让我告诉你们这些,不过现在他人都死了,自然也就无妨这几日我家兄确实有些古古怪怪,特别是上次官爷们来问过话之后,是好像在怕着什么东西,但是我开口问他,他又不告诉我,只是让我装作没看见说到可疑的人,我倒是没有注意,其实就算有什么重要的客人,家兄也会单独在屋子里会见,也不会让我在一旁伺候所以家兄的事情,我也是知道的不多”
李佟听到公输奇提供不了线索,有些丧气,正要挥手示意公输奇出去,这时王囧忽然开口了,“恩——,你送锁送到进不了城门,做事倒是很是用心对了,你说你借宿在朋友家中,不知道那位朋友是谁呢?”
公输奇听到听到王囧的问题,愣了一下,“这个,我借宿在蔡家村的蔡三元家中因为蔡三元娘子是我的闺中密友,我和料到深夜,才睡下了”
王囧点了点头,有问道:“那么,你、蔡三元和他娘子是怎么睡的呢?”
王囧此言一出,李佟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公输奇也是支支吾吾很是不好意思王囧想了一下自己的问题,才发现其中有些歧义,连忙纠正,“我的意思是,你们三人是如何安排睡的房间,你和蔡三元娘子有否睡在一处?”
公输奇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道:“农家小户哪有这么多房间,蔡三元和他娘子睡在卧房,我将就着在大堂打了一个地铺,多一些被子的话,晚上也不是太冷”
“原来是这样”王囧点了点头,回头问李佟“大人,只要城门关了,就没有其他办法进出长兴县了吗?”
李佟闻言有些不耐,顶了王囧一句“这个自然,否则要城门何用”
这时公输奇似乎听出一点王囧话中的意思,作色道:“徐捕头,你不会怀疑是小的害死了自己的家兄别说小人不会行这等有违伦常之事就算小的要做,也不可能啊官爷也说了家兄大约是在子时在家中被杀,那时小的正在蔡家村,长兴县的城门早就关闭我如何进的城来?大人这么怀疑小的,也未免让人太寒心了”
李佟显然是对王囧的忍耐到了极限,作色道:“公输奇确实没有嫌疑因为他有很确凿的不在场证明就算他趁蔡三元睡着后偷偷溜回来,没有顶尖高手的轻功,也进不了城门啊?”
公输奇也是在一旁叫屈附和,“我昨日中午就推着板车出了城门,直到今日早上才回来的城门的守卫可以为我作证”
“板车,送几个锁具为什么要推板车?”王囧有些奇怪
公输奇对王囧已经起了敌意,但还是作了解释“有些锁是直接安在箱子上的,在送的锁具中就有好几个大箱子,所以我才推了板车”
王囧眨了眨眼,“回来的时候板车是空的吗?”
“不是,在城外看到有卖柴禾的,就买了两担柴,放在板车上推了回来”
“原来如此”王囧点了点头,又打了个哈哈,向公输奇道歉,“你也不要怪我,看到相关人就都会怀疑一下,倒不是针对你,还请原谅则个”
公输奇看了王囧一眼,一副真的如此才好的表情
李佟见王囧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提议出了这个血腥的屋子
出得房来,王囧指了指院子中的一担柴禾,问道:“你今天早上买的柴禾就是这两担吗?”
公输奇点了点头,“这是其中一担,另外一担放在厨房,因为要煮鸡,所以拿去用了”顿了一顿,公输奇又道:“家兄没有其他亲人,平日里也待我不错,小的就想准备一些猪头、全鸡,等到晚上给家兄作个法事差爷拦着不让出门,不能去买猪头,家里有两只老母鸡,所以就都宰来烧了”
李佟见王囧越问越不着边际,正要打发这个小妮子离开
王囧却是没有动身的意思,转头对公输奇道:“公输奇,你的鸡这么香气四溢,不如给个鸡腿让我充充饥你看如何啊?”
公输奇骤然听到这么一个要求,顿时愣在了当场,院中的捕头则是神色不善,不知是为了出了这种同行败类感到可耻,还是因为王囧要抢他们早就垂涎三尺的鸡腿觉得出离愤怒
王囧虽然说得轻,但是也没有逃过李佟的耳朵,本想就此发作,但是心中一动,还是忍住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看着事情的发展
王囧呵呵一笑道,“公输姑娘不说话,想来是同意了,吃了别人的,怎么还好意思让姑娘动手,一我自己去便是”
李佟倒是此时脸上没有了别样的神情,略一犹豫,也是跟着进了厨房
进到厨房,公输奇揭开了锅,果然里面煮的是大好无敌香鸡腿王囧过去撕过鸡腿,闻了闻诱人的香味,正要开口去吃,但是临到嘴边,他拿着鸡腿的手,却是忽然收了回去,面露可惜之色地摇了摇头,“如此美味不能下肚,真是有些可惜了”
公输奇面色冷静地看着王囧,没有一丝反应公输奇没好气地道:“莫非这位大人还以为此鸡腿有毒不成?”
王囧摇了摇头,“有毒倒是未必,不过要是你吃了这鸡腿,一个毁坏重要物证的罪名是跑不了了公输姑娘,你说是不是?”
看着王囧人畜无害的笑容,公输奇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可怜巴巴地看着李佟,想要其主持公道李佟却是没有理会公输奇,对着王囧点了点头,“如果是毁坏物证,自然是大罪一件不过这鸡腿为什么是本案的物证呢?”
“咳”王囧咳嗽了一声,挥了挥手中的鸡腿,问出了关键的问题“这两只鸡是今天才杀的,为什么没有见到鸡血呢?”
公输奇闻言,平静的脸上终于起了一丝波澜,但是注视了王囧片刻还是镇定地作出了回答,“鸡血鸡血被我喝了”
“姑娘生喝鸡血,果然是奇人啊”王囧呵呵一笑,看了李佟一眼李佟似乎若有所悟但是还是没有说话
“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公输奇虽然是小老百姓一个,但朗朗乾坤之下,当着这位李捕头的面,你不要太肆无忌惮了”公输奇自然觉出王囧话中有话语气生硬起来,甚至有些咆哮的意思
“吼什么”李佟呵斥了公输奇一句,又转头对王囧道:“王囧如果有什么发现你可以直说,但是一定要言之有物,有理有据”
“是,大人”王囧面色一整,再次恢复了一贯的平静神色,淡淡道:“杀死公输妙的凶手不是别人,正是你公输奇”
“你胡说”
李佟此刻也是道:“你说什么?公输奇怎么可能是凶手,他昨天晚上根本就不在城里,怎么能够杀了公输妙?”李佟虽然也估量到公输妙奇也许在这次案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但是绝对没有想到王囧竟然说公输奇就是凶手,这明显是不可能的,所以李佟也是质疑起王囧的推论来
公输奇一听此言,也是连连点头附和,“你们也说了家兄是昨夜子时在家中被害,当时我在城外的蔡家村,怎么可能是凶手?难道我会飞不成?”
王囧悠悠道:“你家兄是在昨夜子时被害不错,不过被害的地点是不是在家中,呵呵,这个就有些不好说了”
李佟闻言愣了一下,考虑了一下王囧这个假设的各个可能性,但是似乎都说不通,便问道:“你说死者不是被杀在家中,那死者是在哪里被杀的?”
“恩——”王囧看了公输奇一眼,继续不紧不慢地解释,“公输奇子时的时候在哪儿,哪儿就是死者被杀的第一现场”
李佟摆了摆手,脸上全是不信之色,“子时的时候,公输妙和公输奇,一个在城内,一个在城外那么你认为是公输奇飞檐走壁,到了城里杀了公输妙,还是公输妙神出鬼没地到了城外,送到公输奇面前让他杀呢?”
王囧摇了摇头,“两者皆不是京师的城墙差不多有十丈高,子时的城门大闭,凭公输妙和公输妙,谁也不能飞十丈高的阻隔”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李佟终于冷笑了一声,“那你所谓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真相?”王囧忽然打了一个响指,“关上的城门自然过不去,但是开着的城门呢?”
李佟被王囧的动作和话吓了一跳,刚想说什么,但是却没有开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没错”王囧肯定了李佟心中所想,“住在隔壁的证人,那个卖大力丸的老李头,是最后一个在城里见到公输妙的人,但是当时还是下午,虽然离关城门的时间不远,但是城门还没有关至于晚上的那个什么大嫂说是看到了公输妙家中有灯光,是不能说明公输妙还在家中很有可能公输妙在快要关城门的时候,正要从家里出来,准备出城,但是正好碰上大力丸老李回家,公输妙只好装作是回家开门,而不是老李头说的离家锁门”
“等到老李过去之后,公输妙才从家里出来,至于灯光是容易解释,公输妙在出门时就已经点上了灯,只不过当时天色还亮,自然看不到屋中微弱的灯光,等到天黑之后,大嫂就看到了公输妙屋中的灯光我们发现公输妙屋中油灯的灯油已经烧尽了,这也很符合我的推理”
李佟连忙翻了翻手中的案卷,“你的话似乎没有问题,但是最后见到公输妙的根本不是什么卖大力丸的老李,而是卖烧饼的王二小”
王囧其实早就忘了那个证人的身份,刚才只是胡诌而已,被李佟戳穿把戏,一阵尴尬
李佟刚刚消化了这段推理,但是随即又提出了的问题,“即便如此,公输妙又是怎么回的城呢?”
“李大人,难道你忘了公输奇推的板车了吗?”王囧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
李佟这时终于恍然大悟,“公输奇把尸体藏在两担柴的下面,然后大模大样在今早推着车进了城”但是说到这里,李佟又再次摇头,“慢着,可是不对啊,从现场喷溅的大量血迹看,说明家中就应该是案发现场如果是死者在别处被杀,再移尸过来,血早就流得差不多了,怎么还可能有这么多血”
王囧再次举了举手中的鸡腿,神秘地笑了一声,道:“所以我才不能吃这美味的鸡腿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去读读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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