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手里拿着被鲜血染的半红的白纸,好奇心驱使我继续看下去。
我站在太平间的大门前,步子再也没有迈进去,因为我心里实在是太害怕了。
当时我站在太平间大门前发愣,那具老人的尸体从我身边擦身而过,一股怪风从我后脑勺快速穿梭而过,老人身体上的白布被撩开了,我竟然看到,老人的脑袋跟肉酱一样,红红白白一片,我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铁青,全身毛孔瞬间张开,而我再也忍不住了,跑出去哇哇大吐起来。
吐完以后,我蹲在地上不停掉眼泪,难道人的生命真的这么脆弱?
太平间管理阿姨,看我哭了很久,走过来跟我谈了很久,她说她在太平间工作了八年,来这里成天和尸体打交道,倒也见惯了,在这里,要面对形形色色的人,倒也习惯了。
管理阿姨还跟我说,在这里工作,除了胆子大,还有习惯血腥味道,因为这里一般不会有腐尸,因为腐尸直接奔火化厂了。
阿姨人真的很好,跟我说,刚才我见到哪位大叔,我们都叫他大刚,是她老公,干这个行业也有十年了,也因为他丈夫干的这个,她也跟着来做,开始干着还怕,后来也就习惯了。
那时候忙得时候,就要干活,而且医院这个地方,说不好。
每天都有可能死人,一死人,就要靠他们搬运尸体,当时我听到这里,才明白过来,他们不仅是太平间的管理员,也是搬尸工。
阿姨说,她也去搬过尸体,有时候忙得时候,一天来个五六个,一晚上都不消停,医院里病逝的人拉到这边,有死亡证明书,搬到太平间就完事。
晚上值班最有挑战性的、最辛苦的还是到郊外去收尸体。
阿姨还说,我们不只是负责这个医院的尸体,我们负责的是全香港,反正那里有尸体需要进这个服务站,即使再远在晚,我们也要马上出发。
阿姨还跟我说了一件事,这件事跟我们学校有关。
阿姨说,前几个月,接到高街贵族学校一个电话,让他们去收一具尸体。
当时去的时候,是晚上,天空上月亮都没有,也没想那么多,对方在电话里简单说了几句,反正我们收尸体的,不管他是不是完整的,只要装进收尸袋,运回太平间也就完事了,可是那次,真的吓到我们了。
当我们来到贵族学校的时候,整个学校鸦雀无声,接待我们的人,是学校的校长,当时他脸色阴沉,只说了一句,跟我来。
我还好奇,这么大的一个校园,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难道这里的学生都没住在这里?
总之哪所学校给我的感觉,诡异的很。
进入学校后,校长带我们来到了学校后花园,只见后花园里,有一大道生锈的铁门,而花园里,枝繁茂盛,里面的玫瑰花的枝头,透过铁门向着外面生长,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
进入学校后,我整个人感到不安,手划到玫瑰花的花刺上,手臂流血了,当时我也没有在意。
校长带着我们七拐八弯后,来到一颗老槐树下,指着树上的尸体道:“不好意思,劳烦你们来收尸。”
天啊,这个男人竟然吊死在老槐树上,他眼睛向上翻,黑色的眼珠子都看不到了,只看到一双白眼仁,整张脸都青了,舌头吐出一大半,双腿垂的笔直,可是他的嘴角竟然在笑。
说实话,我收尸好歹有八年了,什么样恐怖的尸体,我没有见过,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一具会笑的尸体。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具尸体的模样,他的脸很僵,嘴角微微向上翻,看到这里,我和丈夫没有说话,直接把尸体放了下来,装在尸袋里。
之后,校长跟我们说,这件事千万不要张扬出去,还给了我和丈夫一些钱。
说实话,我拿着这钱,总感觉沉甸甸的,而且在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男人上吊的老槐树,总觉得心里阴嘘嘘的,这后花园实在是太恐怖了,二话没说,立马给走了。
以上都是阿姨亲口给我讲的,本来她还想跟我讲什么,却被人叫走了。
阿姨走了后,我也没有勇气在踏进太平间了,干脆在空地给阿娇烧了一些冥纸,然后离开了。
那天晚上回去后,我就开始做怪梦了,梦里我梦到了阿娇,她满脸鲜血的来追我,让我下去陪她,说她一个人太孤单了……
这以后,我天天做噩梦,每次梦见的都不同。
梦里,我梦见过副校长,阿娇,还有杨群和李伟齐,其中杨群没有了脑袋,身子还在走,还有李伟齐,我讨厌的男同学,我梦见他竟然学着韩国恐怖片,笔仙里面的桥段,竟然把塑料袋套在脑袋上,窒息死亡,我还梦见了自己,从……
……
……
我……还……梦见……李……月……死
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这不是一个人待的世界……我们都得死……
我手里拿着这张写的密密麻麻的死亡通知书,双眼陷入纸里,内心感到一阵悲伤,甚至让我有种想死的冲动,以及看到纸下染得鲜红的血液,以及模糊的字体,我大脑嗡的一声,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吐出一口浊气。在转身一看,小土鳖也在我身后看着这封信,双眼也陷入这封信里,当我看到这里,眉心一拧,向着小土鳖后脊骨一拍,手里马上烧了一张黄纸,在他头顶绕了一圈,嘴里猛地一喝:“人见低头,鬼见伏地,速走~”
“啊啊啊~师傅~我刚才竟然生出想死的念头,好恐怖~”
小土鳖一个退后,闭上了眼睛,神情半天没有缓和过来,只感觉整个人好累。
“少辉,这个女学生,到底在上面写了什么,怎么你们两人看了神色都不对,给我看看。”
曲龙说到这里,伸出手,就要抓我手里的纸。
我猛地拍掉他的手,一声喝道:“不要看,连我都差点陷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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