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彬等人把岩哥带回局里,程锦和杨思觅正在去冷泉路的路上。
看到工群里的信息,程锦告诉同车的夏立诚:“找到和江兴荣打架的那人了,据说他周六傍晚在梨林公园看到江兴荣在虐狗,气愤之下就和他打起来了,江兴荣虐的狗就是贺明正家的那只狗。”
夏立诚很高兴:“两边都有关键性进展了,太好了!”
杨思觅摸了摸程锦的手指:“贺明正的狗不是周一丢的?”
怎么会在周六出现在梨林公园?
程锦推测:“目前看来是江兴荣偷走狗后没有立即把狗卖掉,而是把它关在了公园的树丛中。难怪他认为霍远在跟踪他,他是自己心里有鬼,所以觉得别人是在跟踪他。”
“江兴荣喜欢虐狗,估计是想再多虐几次那只狗——”说到这里,夏立诚有些不解,“他跟贺明正有仇吗?怎么这么针对人家的狗?”
杨思觅:“他喜欢虐狗,这件事能够给他带来快感,他妒嫉霍远,虐待霍远重视的狗会让他快感加倍。”
程锦赞同:“和江兴荣的同伴张顺聊天能感觉到他们都很嫉妒霍远。”
夏立诚骂了句脏话。
警车抵达冷泉路,老彭和儿子正在家里准备烧烤食材。
被带上警车的老彭很气愤:“昨天抓走老贺,今天又来抓我,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围观的邻居们也有些不满,纷纷问警察到底因为什么事不停地抓人。
夏立诚皱眉:“警方查案,大家让开一点,别围在这里。”
程锦和杨思觅去参观了一下老彭的房间,看到了他桌子上那些治疗肝病的药物,也看到了那个蒙布的放满保健品和“中药”的架子。
程锦想,之所以要用布蒙架子,大概是怕看见架子上的东西后触景伤情吧。听李剑海说,这些保健品和“中药”花了老彭小几十万,结果还吃坏了肝,这事可太令人伤心了。
程锦对一旁的警察道:“把他的肝药给他带上,他应该是每天都要吃药的。”
“好的。”
过了一阵,夏立诚走过来,脸色不太好地道:“没有搜到炸.药、雷.管之类的东西。”
如果搜到了证据,那接下来就省事了,没搜到,那可能还有得烦。
程锦:“每个角落都搜了?”
“连冰柜都搜过了,对了,我在冰柜里看到了一条脱了毛的狗,他们真的是在用别的肉伪造牛羊肉,冰柜里那狗的皮肤都溃烂了,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垃圾桶里拣的人家病死的狗。”夏立诚露出反胃的表情。
“是买的。”程锦道,“吴君雄也做狗肉买卖,霍远说吴总有个冷库专门用来存放狗尸。吴君雄虽然死了,但他的生意还在继续运。”
夏立诚摇头:“晚点得把吴君雄的所有产业都好好查一查。”
“烧烤车你们检查过吗?”程锦道,“要把几十公斤重的炸弹带进斗狗场不容易,老彭的‘金手指’是他有辆烧烤车,周六那晚他应该是利用烧烤车把炸弹带进斗狗场中的。之后等众人离开后,他才把炸弹安放到桌子下面。”
“还没,我去看看。”夏立诚快步走出房间。
但是很可惜,烧烤车上也没有雷.管和炸.药的痕迹。夏立诚让人把烧烤车拉回局里,以便仔细检查。
回局里后,程锦先找叶莱他们过问了一下江兴荣那个案子的情况。
叶莱道:“方岩承认他上周六为救小康和江兴荣打了一架,但不承认对方的失踪和他有关,他说当江兴荣被他打跑了,之后他把狗带回了救助中心,就这样,没了。”
“方岩?小方吗?”程锦找出手机中的号码,“你看看这个号码是方岩的吗?”
叶莱核对了一下,点头:“是的。”
所以还真是夏立诚口中的小方,记得夏立诚对这位动保人士印象不错。
“贺明正说他是因为找狗而认识小方的,他从小方那得知了斗狗场的存在后特地跑去那里找自己的狗,但现在我们发现,贺明正的狗其实就在小方手上。”程锦道,“你们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大家不知道啊。
杨思觅出声:“我觉得很有意思。”
程锦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向叶莱:“方岩是周六傍晚在公园救下那条狗的,他当原本是去公园做什么的?”
“去解救一只爬到树上因为爬得太高而下不来的猫,不过他到的候,那猫自己下来了。他本来打算离开,结果不巧撞见了江兴荣在虐待小康。”
“绿箱子是怎么回事?”
“说是他们的宠物箱。方岩把受伤的小康装进宠物箱中,然后带回救助中心进行救治。”
叶莱把在救助中心那边拍的宠物箱图片拿给程锦看,这宠物箱的确是绿色的。
“我们初步搜查了一下那个救助中心以及方岩他家,只看到了这种箱子。”
程锦微微皱眉:“游铎,我记得在监控中有两个不同尺寸的绿箱子。”
“是的。”游铎道,“监控中第二次出现的那个箱子比宠物箱大很多,应该是大号的行李箱,但方岩就是不承认那是行李箱,他说那只是一个大号纸箱而已。——因为监控不是很清晰,再加上树木遮挡的缘故,光凭监控我们无法证实那个箱子是行李箱。”
“纸箱?”程锦冷冷地道,“带轮子的纸箱吗?”
“老大,你应该见过折叠手推车吧?就是那种小型的推货车。方岩的意思是纸箱是放在那种推车上的,所以能够推拉走。”
“……”
程锦几乎以为真的是自己先前判断失误,但他很快便回忆起了他在公园草地上见到过的滑轮痕迹,那绝对是行李箱的滑轮留下的,手推车没有行李箱工艺好,轮子会更大更糙。
不过,拿滑轮印痕去问方岩,对方可以说那痕迹不是他留下的,也是拿他无可奈何。
程锦问游铎:“既然他说是纸箱,那么那个纸箱呢?”
“他说扔了。”游铎道,“我也知道他是在撒谎,但他能够自圆其说,并且我们也确实没找到那个大行李箱,所以现在无法证明他是在撒谎。”
程锦想了想,道:“找一下那个大行李箱。那箱子可能已经被处理掉了,但最早它到主人手上的候应该有购买记录,他们救助中心是公益组织对吧,那也可能是捐赠记录。”
“好,我往这些方向查一下。”
程锦又道:“监控上不是还有辆印动物救助中心标志的车吗,那车上应该有gps的吧?查一下当天那车还去过哪里。”
游铎摇头:“我看过了,那车上没有gps,他们大概一直用手机导航,我一会儿查一下方岩的手机。”
“好。”程锦又看向韩彬,问,“带他去过公园现场那边了吗?”
韩彬道:“回公安局的路上去了一趟,方岩指认的打架地点正是我们之前去看过的那个地方,他说他看到小康,小康是被捆住的,连嘴巴都被捆住了,整条狗被打得皮开肉绽、浑身是血,他非常气愤,一控制不住就和江兴荣打起来了。”
“狗的嘴巴也被捆住了?”程锦若有所思,“难怪江兴荣在公园中虐狗没有被人发现,他是虐出经验来了。”
“是的。那里应该是他的长期虐狗基地。他是常在河边走,终于掉水里了。”
程锦看看韩彬,道:“江兴荣品德是有问题,但他失踪了我们还是得找到他。”
韩彬无声点头。
“我去看下方岩。”程锦道,“他现在在审讯室?”
“是的。”韩彬带程锦和杨思觅过去。
程锦没有立即走进审讯室,而是先隔监控观察了一下对方。
屏幕上的方岩脸上、手臂上的伤看起来挺触目惊心的。
程锦:“上周六到现在快一周了,他身上的伤看起来还这么严重,看来他们当打得很激烈。”
杨思觅不以为然:“激烈什么,菜鸡互啄罢了。”
“……”程锦露出几不可查的无奈笑意。
韩彬问杨思觅:“你觉得另一只‘菜鸡’现在在哪?”
“你觉得呢?”杨思觅反问。
韩彬:“既然和江兴荣打架的人安然无事,那江兴荣的失踪就不是畏罪潜逃,应该是被失踪。”
程锦叹气:“不知道昌州有哪些适合抛尸的地方。”
杨思觅随口道:“可能被剁碎喂给狗吃了。”
“……那就仔细查一查动物救助中心那个院子,看是不是能找到人骨碎片。”程锦看向韩彬。
韩彬:“现在局里的人还在那边进行详细的搜索,目前还没有发现人骨,我一会儿再过去看看。”
“辛苦了。”
走进审讯室中,在方岩对面坐下后,程锦开门见山地问:“你认识贺明正吗?”
方岩有点迟疑:“我不确定,我们做动物救助的,经常会接触各种委托人,有很多人也就是一面之缘。”
程锦把贺明正的照片拿给他看,又说了下贺明正找狗的事帮助他回忆起对方。
“是你告诉贺明正他的狗有可能在斗狗场?”
“是的,他当看起来非常焦急,我就替他分析了一下他的狗可能会流落到哪些地方。”
程锦:“但其实他的狗就在你手上?”
“……这是个巧合。”
“所以,你知道那条狗是他的狗。那你为什么一直不联系他?”
“……不是,”方岩露出心烦的表情,“我刚刚才知道。那男孩叫那狗小康,贺老先生的狗也叫小康,我就猜那狗可能是贺老先生的狗。”
“你们做动物救助的,原来是靠狗的名字来识别狗的?难道先前贺明正没有给过你他家狗的照片?”
方岩看看他,道:“我觉得你应该自己去看一下现在小康的样子,看它和以前的照片像不像。”
哦?
正好小康现在在公安局中,程锦和杨思觅便过去看了看它。
这一看,大吃一惊:
哎哟,这狗有毛和没毛怎么差别这么大?
不过,方岩刚救下狗那会儿,这狗是带毛的啊。
对此方岩的回答是:“我把它装进宠物箱中带回救助中心后,我们的医生立刻开始帮它处理身上的伤,我当有别的事先离开了,等我再次看到它,它已经没毛了,我也没多想。”
另一边,老彭也是坚决不认罪的,虽然他的动机很足,但这不等于他就会杀人啊,要指控别人犯了某种罪行,得拿出实打实的证据才行。
审讯室外,步欢问一起观看审讯直播的刑警:“老彭在矿山工的那个朋友坚持说丢失的30公斤炸.药是被偷了?如果他能证明是老彭拿走了炸.药,那老彭就没法抵赖了。”
刑警摇头:“我问过全哥,他说那个老田态度很坚定,应该不会轻易改口。”
步欢又问:“那你说,贺明正的雷.管被偷的那天,就没有一个人看见是谁偷偷摸进了他家吗?那种老街邻里街坊间不都很熟吗,谁偷偷干了啥,大家应该都知道吧?”
刑警还是摇头:“反正到目前为止,没有人站出来说自己曾看见什么。”
听他们的聊天,程锦突然产生了一个新想法,然后他决定再提审一下谢淑。
谢淑被带到审讯室后,主动提出要求:“能给我一杯茶或者咖啡吗?”
上次没喝,事后总觉得不划算,毕竟她现在这个情况,短间内是喝不上什么饮料了。
“好的。”程锦又看向杨思觅,“思觅你呢?”
杨思觅慢悠悠地道:“我要和她不一样的。”他又想起了上次程锦主动提出给谢淑倒饮料的事。
“……”
程锦离开后,谢淑问杨思觅:“你是不是很讨厌我,觉得我是个非常恶毒的女人?”她觉得杨思觅像是在暗暗地针对她。
杨思觅抬起眼睑看向她:“你没什么特别的,我没有针对你,我针对的是他。”
谢淑疑惑:“他?你是说刚才你那个同事?你们有矛盾?”
外面看直播的本地刑警看向唯二在场的特案组成员叶莱和步欢。
叶莱微笑:“……那只是杨老师的话术。”
审讯室中,杨思觅不答反问:“你和吴君雄有矛盾吗?”
“有,但我不希望他死,他活对我和孩子们更好。”谢淑委婉地替自己做辩解:我没有杀我老公。
然后她又道:“其实结婚这么多年,我们之间的关系差不多也就是同事关系了——大家一起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工,至于感情,同事间谈什么感情。不过我当初还是有些喜欢他的,要不怎么会和他结婚呢。”
程锦用肩膀顶开门走进来,先把茶给杨思觅,再把咖啡给谢淑。
“小心,比较烫。”
“谢谢。”谢淑道。
“不客气。”程锦直接说明他找谢淑的来意,“吴君雄和老彭——卖烧烤的那个老彭——之间的矛盾在最近有没有激化?”
“最近?没有吧。”
“应该是有的,你再想想。”
谢淑点头:“好,我想想。”她端起纸杯,小口地喝起了咖啡。
杨思觅也端起纸杯,他感觉到纸杯很烫,便又放下了。他拉过程锦的手,看到程锦的手指被热饮烫出了红印子,他轻轻摸了摸。
外面看直播的刑警们又去看叶莱和步欢,其中夏立诚的目光最有质感,叶莱和步欢都不吱声,假装天下太平,无事发生。
审讯室中,程锦低声道:“没事。”
“……”谢淑忘了继续喝咖啡,目光直接地看向对面两人。
程锦抬眼对上她的目光:“想起来了?”
杨思觅也看向她。
“……嗯。”谢淑收回视线,垂眼看面前的纸杯。“老吴没和我说他和老彭最近怎样,但我家律师前一阵跟我说起过一件事,说老吴向他咨询了转移资产的事——我一开始还以为是老吴想瞒我转移资产。”
程锦:“后来呢?”
“老吴跟律师说,有欠他钱的人通过儿子离婚把房子的产权转给了儿媳妇,他说的这个欠他钱的人好像就是指老彭。”谢淑道,“我一听到‘儿媳妇’就知道不是老吴自己想转移财产了,就没有再关注这个事。”
老彭儿子离婚以及他家的房子过户给了儿媳妇的事程锦是知道的,原来这事吴君雄也知道,那他之后是不是做了什么惹怒老彭的事?
“谢谢你的配合。”程锦拉杨思觅起身要走。
谢淑问:“我能喝完这杯咖啡再走吗?”
“可以,你喝吧,喝完这杯你想续杯的话跟外面的警察说就行。”
先询问被带来公安局协助调查的老彭儿子彭华他离婚后吴君雄是否找过他们家的茬。
彭华说没有。
警方又去问彭华老婆。
对方一开始也说没有,但后来经不住警方的再三询问,她承受不住压力,说出了实情:
上个月,吴君雄警告老彭说要去法院告他恶意转移财产。
所以,老彭和吴君雄之间的矛盾就是这么激化的——
在已经欠下了巨额赌债、长期免费替老板们烤烧烤、吃保健品把身体给吃坏的情况下,最后一根稻草“房子也要被人收走了”落下,老彭彻底被逼上了绝路。
只要把吴君雄弄死,赌债就不用还了,保健品的仇也报了,房子也保住了,老彭的案动机再充足不过了。
但是,证据呢,证据依然不足。
夏立诚非常苦恼:“老彭家里找不到证据,爆炸现场也被炸得粉碎,这下可麻烦了。”
步欢道:“爆炸现场就算没炸得粉碎,应该也不会留下什么证据。”
毕竟是爆炸,炸弹肯定会被炸毁,就算凶手曾经在炸弹上留下过指纹或dna,高温爆炸也会把它们蒸发殆尽。
“能不能说服老彭儿子大义灭亲?”步欢道,“我觉得他应该多少是知道他爸做了什么的。”
夏立诚摇头:“他说他对他父亲疏于关心,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这对父子关系是不好,不过,换谁有个这样的爹,估计也关系好不起来。”
程锦没说什么,但心情也是不太好,嘴角不自觉地往下压。
杨思觅看看他,把脑袋搁到他肩膀上,凑到他耳边低语:“我让你抱一下。”
嗯?程锦抬眼。
“或者我抱抱你?”杨思觅道,“——有助于你调节心情。”
“……”程锦笑了下,抬起手臂抱紧杨思觅。
夏立诚看向步欢:……这是在干啥。
步欢笑眯眯地道:“老夏,我们去抽根烟吧。”
“走吧。”
走远后,步欢低声道:“拥抱可以缓解焦虑。”
“缓解谁的焦虑?”
“……嗯?”步欢很诧异,夏立诚这次居然不被自己忽悠,看清楚了事情的本质?
果然,夏立诚说:“我看杨老师并不焦虑。”
“嗯,我刚用错词了,应该说可以缓解暴躁的情绪。”步欢道,“你别看杨老师不声不响的,他暴躁起来非常可怕。”
“哦。”夏立诚似信非信地瞅了眼他。
作者有话要说:1、一会儿零点还有一章更新哦。
2、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关心,都抱~~
3、好了,来感叹一下:今天是充满苦难的一天,是我被夹子按在地上摩擦的一天,不堪那个回首啊。
——我觉得以后你们催我写特案时,只要想想今天,你们就能够理解我了。
“如果你认识现在的我,就会原谅未来的我”(我自己都快泪目了。狗头。)
感谢在2021-07-1723:54:20~2021-07-1923:00: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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