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平南几个人并没有去顶楼的包厢,而是找了一个三楼僻静的小雅间。
秀秀在躬身退下的时候还是大着胆子看了几眼苏平南,这才故意扭着被小姐妹羡慕的细腰离开。
郭光耀捉狭的笑了笑,仿佛回到了一年前一起对着漂亮小姐姐吹口哨的日子。
苏平南笑笑:“这个女孩心机有点重,你别招惹她。”
“是。”
郭光耀立刻点头,表情严肃。
可怜的秀秀永远不会想到自己已经被苏平南随口一句话在郭光耀心中打成了死刑。
人已经到的很齐,苏文文,杨千里,张同,小庄四个人端坐的笔直在等着苏平南的到来。
苏平南自然坐在主位,小庄立刻恭恭敬敬的上烟,点燃。
苏平南敲了敲桌子,微笑说道:“别那么认真,今天主要就是喝酒。”
“喝酒前说几个事,有什么意见等我说完,你们再说。”
“好。”
五个人都认真的点头答应。
“我们不是搞慈善,也不是社会大哥,这俩点你们要记住了。”
苏平南看着杨千里和张同,用手指点了点俩人,继续说道:“你们俩个注意,别乱七八糟弄一堆人,很威吗?”
说着从上衣拿出一叠厚厚的纸张,扔在了桌子上。
“这次电玩店要人,你们几个都抽人,规矩都在这上面,做不来受不了的立刻走人,这句话我认真讲的。”
郭光耀拿了起来,“工资扣发制度”,“错误累计制度”,停岗轮换制度,“待岗期间注意条例。”.....林林总总一大堆规章制度让几人看到头皮发麻。
苏文文抬头笑着说道:“南哥,这要是都能做到了,绝对算是个精英。”
苏平南眼神平静,语气平稳:“赚着天南省最高的工资和最好的待遇,他们得对得起我。”
“我们没有背景,泥腿子的时候还能靠着行事果断,心狠手辣来混日子。”
“现在,我们都必须要改变,你们明白?”
“明白。”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齐齐的点头。
苏平南眼神锐利,一个一个的看了过去:“我们不是混混,我们是一个特殊的群体,如果非要定义,那么我愿意称之为一个锦绣集团的集体。”
“白天,我们西装革履,可以和任何人吃着西餐听着音乐,来一场风花雪月的浪漫。”
“晚上,我们可以暗自发狠,卷起裤脚加油死和对手往死里干。”
“我们既可以和shi长握手,谈笑风生的投资做生意。可以在一大群记者面前谈笑风生,捐助做慈善。”
“我们也可以狼性十足,吞噬任何阻挡我们前进的敌人。”
苏平南慢慢的吃了一口菜,说:“这才是跟着我苏平南的锦绣集团。我最后再说一次,讲规矩,懂进退。”
说罢,他举起酒杯,说:“我话讲完,同意的喝酒。”
大家干杯之后,苏平南大笑:“具体事情我们不谈,现在开始开开心心喝酒。”
郭光耀一跃而起:“不醉不归!”
“我叫杜久。”
杜是杜绝一切的杜,久是长长久久的久。
杜久是四海人,将近俩米的身高和流线型的肌肉让所有人一眼看上去就能只能记住俩个字“彪悍”。他是出来讨生活的四海人中,最为特殊一个。他不屑于四海人赖以生存的掏钱手段,他只靠武力吃饭。他在四海有个非常非常拉风的绰号,四海无敌。
杜久有个在后世都非常有钱途的工作,收账。他收账从来都是单枪匹马,没钱,好,没关系。
打断一条胳膊3000,打断一条腿5000。然后他会走人,等你好的差不多了,同等价位的套餐再来一遍,直到你还钱为止。
他从来不要人命,他杜久只要钱不要命。
此刻的他穿着一件老农才会穿的蓝色迪卡布的上衣,脚上面套着一双黄胶鞋。一动不动的盯着灯火辉煌的锦绣阁,他的腋下夹着一张天南省日报。如果有人打开报纸,就会发现苏平南的素描赫然被掖在报纸当中。
杜久这次不是来要钱的,他要的是苏平南的一条胳膊。四海人在湘南的陈天富找到了他,价格给的很高,虽然这种寻仇戏码不在他的业务范围,但是看着自己妹妹杜若兰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和想到马上做肾透析的费用,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杜久答应后陈天富带着他看了一眼陈六,指着陈六的胳膊阴沉沉的说道:“一模一样,六万。”
杜久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那个什么小红袍绝对是个难缠的对手,手腕被一个撞击就碎成这样,这个人很棘手。
雪花开始飘落,杜久依旧在马路对面一动不动,眼神如同沙漠中的孤狼,死死的盯着锦绣阁一尘不染的玻璃门,他有的是耐心,他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