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路支队一开始就遇到民军的阻击不同,越过素有“鹰鹞难飞”的金锁关后,一路畅通无阻的左路支队兵不血刃的接连拿下了宜君、中部两座县城。直到右支队攻克黄龙后的第四天,左支队的前锋才在沮河和洛水交汇的交口河遇到了胡景翼部的阻截。
“宾南兄你看光夫兄的肚子,才几天呢,都胖成这样了。”听到前锋和胡景翼有了零星的交火,戴季良反而放下心来,这不,居然难得的调侃起何偶才来了。
“光夫兄的肚子我不关心,我关心的是光夫兄的税警总队不要向光夫兄的肚子一样,中看不中用。
”难得戴季良有兴致,张宾南自然讨巧的迎奉着。
“你才中看不中用呢。”张宾南这可是影射何偶才在某方面的能力,对此堂堂的何厅长自然是要反驳的。“虽然税警总队是用的曼里夏,但是拉出来试试,无论单兵还连排战术,税警总队绝对不会输给你一旅的。就怕某人嘴上说的漂亮,但是一样不中用。”
“好个何光夫,要是现在对上民党了,我可要让你尝尝咱们第一旅的厉害。”张宾南一听来劲了,撸着袖子管要当面说个清楚。
“够了,不要再说了。”眼看善的调侃要变成真人格斗了,戴季良当机立断制止了双方继续说下去。“你们两个有空说这个,倒是给我分析一下景翼的主力现在在哪?他准备干什么,咱们该怎么应对。”
“胡景翼的民可是这里的地头蛇,可一路上为什么不抵抗,金锁关那么好地形为什么不利用。说实在的我怕呀。”何偶才瞪了张宾南一眼,吞吞吐吐的说出了他的意见。“我就怕他用一部轻兵节节抵抗,主力虚晃一枪,或突袭我右路支队经从中部与黄龙之间广阔地域直奔我腹心之地。”
“我不这样看。胡景翼绝对不会这傻,陕北地域广阔可以与我军不断周旋,一旦进入关中,待我军四面合围,他必无路可逃。去年他不就是丢下关中直奔陕北的嘛,今年我猜他也绝不会轻易的南下。”张宾南这么也有道理季良前世的时候某胡用了二十万人都没搞定陕北问题,足以说明这个鬼地方是打游击战的最佳地域。“再说我军在白水、蒲城之间还留有重兵,其必不会自投罗网的。”
“你们说蒲城的民党会不起事呼应陕北的乱党。”陕西主要的民党分子大都是蒲城籍戴季良有这样的顾虑非常的有必要。“立刻严令李过密切注视,旦有民党作乱,格杀勿论。”一旦真的有可能危害自身的时候,戴季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道是,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宾南兄,你继续说,你以为胡景翼会怎么做。”
“胡翼生平就是一个乱字。这家伙最擅长乱中取胜。雪夜下耀州是夜袭富平事变也是夜袭。我看说不定地部队并不在咱们前面。在哪个山疙瘩下面猫着等咱们松懈了。”张宾南倒是看得透。这一年多边练兵边读书显然是长进了。“要是咱们真松懈了就一下子扑上来撕下一口就走。慢慢地让咱们失血。逼着咱们不战自退。”
“确有这种可能。”由于张宾南分析地有道理。再加上陕军地规矩是对事不对人。所以何偶才也转变了观点。“而且胡景翼最擅长地攻击敌方首脑。所谓地以少胜多一击必胜。我看咱们地指挥所也该加强戒备。”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有道理。”戴季良感叹了一番。自己一个人考虑绝对不会有现在这样详细。于是他立刻命令着。“光夫兄。金锁关、宜君、中部两县县城事关咱们地退路和补给线。你地税警总队务必严防死守。一旦有误我为你是问。”
接下来戴季良要交代地就是张宾南这边了。“宾南兄。陕北地民军都是苦哈哈。最善于一拥而上抢夺他部地装备。所以咱们不能任凭补给连自行移动。靠他们几支枪。怕是自身难保地。咱们现在有三个团属补给连。再加上你地旅属补给连和炮一团补给连。一共五个。除了在中部县这个前进兵站和印台县这个后方兵站地两个连以外。其他每个连出动时你都要安排一个。不。两个步兵连进行护卫。”
“这样不是牵制了咱们大量地兵力了。”一下子要拿出来六个连。这让原本就不宽裕地张宾南有些舍不得。
“不。这是值得地。”戴季良拍了拍张宾南地肩。“而且一旦拿下洛川、甘泉两县。中部地前进兵站就变成
兵站,在甘泉咱们又要放上一个补给连,这样就能~:兵力来。”说着戴季良仔细的看了看地图,用手一指。“福地湖,这个地方要派兵。”戴季良盘算着。“光夫兄,还要辛苦你的税警总队,你抽200个人出来派过去,我再让炮一团出一个混合炮连配合你。”
“是。”何偶才用力的一收肚子显然是去安排了。从他的背影看过去,还是有几分当年那个精干的副官长的样子。
“大帅,是不是要提醒一下参谋长,右路可能会遭到侧击。”刚刚是陕军最高层在对话,小小情报科长自然是插不上嘴,不过现在嘛,宋成也是参谋部的一员,自然要尽一下参谋的职责。“另外,咱们的主力今天晚上是在哪里过夜?”
“现在已经是下午三时了,即便顺利从交口河渡过洛水,今天晚上也进不了洛川县城了。”戴季良想了想。“命令,除必要一部控制桐树底等前哨外,其余立刻进驻上、下翟庄、户村、上官川、枣园各村寨。各部应以机关枪、火炮和辎重部队为核心,广布必要之哨位阵地,严防乱党夜袭企图。”
命令即下,是夜无事,但是没有想到,第二天拂晓却出事了。黎明前本是人疲倦的时候,陕军的哨位自然也是最全神贯注的时候,然而没有一丝的动静,于是注意力和精神已经透支的陕军哨兵们自然放下了心,行动上也未免有些松懈。而就在天色已经蒙蒙亮了,突然间,陕北的民军从几处村落背后的山坡上杀了下来,一连闯过了几道明暗哨才被惊醒的哨兵鸣枪拦了下来。接下来对射一阵之后,又是一阵短兵相接,在狭小的村子里民党的雪刀远比陕军的刺刀更加灵活,眼看着大队的民党就要突了进来,在各村落里的最高长官们不约而同的下令机关枪手无差别的射击,这才抑制住了胡景翼部的进攻,稍事整顿之后,凭借着人数和火力上的优势,最终还是将民军逐出了各村。
“上报伤亡数字。”季良一脸铁青的坐在户村族长家的炕头上,他再三严令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经让他恼羞成怒。“宋成,发电报,寻问宜君县城、县还有参谋长他们是否遭遇同样的夜袭,快,我要答案。”
戴季良的语气是如此的厉,不一会,几位官长都赶来过来。宋成飞快的汇总了一下,收报员也送来了各处的答复,这才走到戴季良的面前。“大帅,除了咱们,还有中部县城也遭到了夜袭,那边情况还要严重,民党潜伏在城里民居里,试图里应外合,还好昨晚何厅长赶了过去,城里又有咱们预备队半个团、税警总队500人这才没出大事,不过前进兵站被烧毁2000斤粮食和一部分布匹,弹药倒没有损失。”
宋成看了看无表情的戴季良的脸,不得不按下不安的心继续汇报着。“我军的伤亡数字已经出来了,咱们一共战死了七十几个,轻重伤200多个,被民党抢去步枪11杆,子弹无法计算。民党方面连同县的损失在内一共被咱们毙俘37c~余人,伤员无法计算。至于右支队方面,参谋长报告,没有遭到夜袭。”
“好啊,打成了一场消耗战。”戴季良了起来,样子颇令人毛骨悚然。“对手是什么东西,明白说出来就是一帮种地的,我的兵精贵啊,居然一个早晨,两个连就这么没了。”说着,戴季良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别tmm一个个哭丧着脸,这件能就这么完了,回去后,你要给我做出书面的总结,宋成,你记住,回去后让参谋长做一个夜间作训大纲出来,今后要开展夜袭与反夜袭的作训和演戏。”
众没有想到戴季良就这么高高挂起轻轻放下了,居然还一个个愣楞的看着他。“才输了半场就tm蔫了,回去整顿队伍,伤兵和战死者后送,他胡景翼想拖住咱们的步子,我绝不让他得逞,第一团,派出尖兵连,搜索附近山梁,其余部队依次过河,今晚,我要在洛川县城过夜。”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一样清醒了过来,行礼之后纷纷赶了回去。
“胡笠僧,现在你肯定很得意吧,用300炮灰就换了我戴季良1c0多杆枪。”看着众人忙碌的样子,戴季良抬起了头,看着那一轮冉冉腾空的红日,一边挥拳虚击一边高声的咒骂着。“这事不算完,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