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混小子。”
天书长老低骂一声，“是想要感动老子是吗？我跟你说，我根本就不是那种轻易被感动的人。”
“老头。”
白一帆注视着天书长老，轻语道：“答应我，别死了。”
天书长老骂道：“瞧你这小子的乌鸦嘴，老子是那么容易死的人？就算是当年那么多人想杀死我，他们谁成功了？老子是命贱，可老子耐活！”
白一帆点头，“我信你。”
天书长老沉默了下来，半晌才道：“你什么打算？”
白一帆轻语道：“半年后，闭关。”
天书长老蹙眉，“死关？”
白一帆颔首，“嗯。”
天书长老道：“为什么？”
白一帆端起茶杯小口饮茶，好一会才道：“前段时间，一不小心感知到了一部分未来。”
天书长老变色，“然后呢？”
“血海尸山，十不存一。”
白一帆一字一顿，只是声音有些发颤。
天书长老皱紧了眉头，“之后呢？”
啪！
白一帆手中的茶杯坠落在地，摔成满地碎片。
天书长老沉声道：“算了，别去想了，感知这种事情不准的。”
白一帆看着一地的碎片，半晌才道：“我看到柳璃死在我的怀里。”
天书长老蹙眉，“别说了，不准的。”
白一帆扭头看向外边，自言自语道：“如果她和我在一起的话，结局就会是这个。所以，需要改变，只要我闭关，她就不会死，大家以后……各走各的道路。”
天书长老沉声道：“所以，你现在走的是你父亲所希望的道路？”
“是。”
白一帆颔首，“命运是一团乱麻，总有解不开的地方，却也总有解开的地方。”
天书长老迟疑道：“可你喜欢莫灵灵吗？”
白一帆点头道：“喜欢啊，而且我从来也没有讨厌过她。只是我这个人比较冷漠，喜欢被动，主动做的事情很少，包括感情。”
天书长老挠头，“好吧，毕竟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相信你也不会辜负莫灵灵，她虽然不是非常出色，但是却绝对是一个好女孩，一个好的伴侣。”
说完，又问道：“你为什么会希望现在和大灵神尊宣战？”
白一帆道：“改变，改变格局，改变人心，让大家真正的团结在一起。就是因为有大灵神尊，所以才无法真正的团结。”
天书长老道：“你所希望的是更加团结的集体？”
白一帆颔首道：“没错，可大灵神尊不死，永远都是这样。我们这边忍的越久，人心就越涣散，就会衍生众多不满。唯有智者不惑，可天下又有多少智者？”
天书长老颔首，若有所思。
白一帆道：“登徒浪怎么样了？他现在算不算半仙？”
天书长老苦笑道：“半仙是修炼中产生的，他是渡劫失败的残仙，距离半仙还有一段路要走。要是他的机遇来了，兴许真能成仙。”
想了想又解释道：“比如杨荟菲，她的半仙之体是她靠修炼达到的，并没有渡劫。”
白一帆道：“大灵神尊是半仙吗？”
“不好说。”
天书长老摇头道：“我巅峰状态的时候，在天下八州内是本源大道第一人，他是第二。但是他修炼进度快，参悟术法，武法也快。这些年也没有真正交过手了，估计……估计早就偷偷摸摸半仙了。你要知道，以前除了我，就没有任何人是他的对手了，当然除了圣山师叔他们，毕竟不是同代人，不过真打起来也耗不过大灵神尊。”
圣山、圣林这些前辈太老了，已经步入了衰弱期。
但是大灵神尊不同，他还很年轻。
白一帆想了想道：“那逐月这些人？”
天书长老沉吟道：“这是一个有趣的变化，比如逐月，她的实力毋庸置疑，非常强大。可我也和你说过，她真正活的时间，也就和你差不多，所以从感悟上，要比我们这些人少很多年。若是单对单，生死交锋，任何一瞬间的变化，那都是致命的。比如写字，你写个一，你觉的特别简单，而且写的还很好看，你就觉的你已经成功了。”
“可有些人，却一直在你休息的时候写这个‘一’，写的过程中就会出现许多变化，特别是大灵神尊这样的。这样说，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白一帆点头，这话自然是明白的。
天书长老言道：“杀手、刺客之间一直流传的一句话，那就是实力永远不是决定杀人的能力。简而言之，你实力再强，也不一定代表你杀戮的本领强。自鬼衙门，驱鬼人，暗影楼的刺客组织出现以来，这种事情每天都在验证着。低境界杀高境界，普通人毒杀强者，屡见不鲜。”
白一帆嗯了一声，切磋，决斗永远都和生死搏杀是有区别的。
生死搏杀没有什么无耻不无耻的，目标就是杀死对方。
白一帆抬手，寒冰小树浮现在两人之间。
“灵异玄境内找到的。”
白一帆轻语道：“这里边有自然法则，分别为水、岩、影。影法则不好参悟，所以我之后闭关的话，应该会着重于这一点的。”
天书长老瞪大了双眼，“这都能够让你找到？你这运气未免也太好了吧。”
白一帆道：“是史尚飞师兄找到的，我不过就是捡个便宜。不过他不愿意学，怕欠了我人情。”
天书长老端详了一番，重重点头道：“玄妙，果真玄妙。”
白一帆道：“老头，你就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吧，刚好也可以参悟，顺便凝聚你的身躯，我想在有仙果和水源石的情况下，你会拥有另外一副强大的身躯。”
天书长老点头道：“好，我就在这里你待上一段时间。倒是你，心底千万别有怨气。”
白一帆淡然一笑，“看淡了，谈不上有什么怨气不怨气的。”
天书长老笑道：“我没有看错你，不是一般人。”
他拿出了一个东西扔给白一帆，这个东西像是一块泥土，呈现一个衣服的模样。
“玄一神土。”
天书长老笑道：“还记的吗？那次在灵异玄境我快死的时候和天木打赌赢的，现在已经让璇火长老炼制成功了，算是一件神器，大范围防御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