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租车上下来,陆渐红小心翼翼地扶着高兰,这副谨慎的样子让高兰笑了起来:“渐红,别这么夸张好不好?”
陆渐红正色道:“前三个月最容易出问题了,还是小心点的好。”
高兰心安理得地由着陆渐红搀扶着到了楼下,陆渐红深深吸了口气,道:“我送你上楼。”
“你不怕我妈了?”高兰笑着问道。
陆渐红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向高兰笑了笑,道:“你妈又不是帝国主义,我怕什么。”
话虽这么说,陆渐红还是拿出了手机,拨了高福海的号码,响了几声,便听到高福海的声音:“喂……”
陆渐红道:“我在你们家楼下,送高兰回来的。”
高福海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杜冰洁这时正在跟他声讨陆渐红,你什么时候不能来,非得选这个时候,还偏偏跟高兰一起回来。高福海知道陆渐红一进家门,一场暴风骤雨那是少不了的,关键的问题是还没有做通杜冰洁的思想工作。
“现在不方便,明天再说吧,等我电话。”不等陆渐红说什么,高福海已经挂断了电话。
陆渐红微微一怔,已经明白了高福海的意思,苦笑了笑,道:“看来你爸还没有做好工作,你先上去吧。”
高兰握住了陆渐红的手,柔软中带着些沁凉,陆渐红忍不住握紧了,在路灯的阴影下狠狠亲了高兰一口,才道:“高兰,你放心,我会处理好跟你妈的关系的。”
高兰点了点头,道:“渐红,我相信你。”
拍了拍高兰柔嫩的脸蛋,陆渐红柔声道:“上去吧。”
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上了去,直到再也看不到高兰,陆渐红才点上了根烟默默地离开了。
打电话给安然,听说碰到了丁二毛,陆渐红大是意外,赶紧要了地址,打了车赶了过去。
在见到丁二毛身边还多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以后,陆渐红更是惊讶得合不拢嘴,笑道:“好你个丁二毛,偷偷谈上恋爱了。”
诸葛欢儿的嘴儿甜得很:“陆大哥,你跟安姐正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设。”
陆渐红不由笑了,道:“小妹妹倒是挺会说话。二毛,我还一直担心你找不到女朋友呢,原来藏得挺深,这事值得庆祝一下,走,我请客,好好喝两杯。”
“好啊好啊。”诸葛欢儿拍着手笑道。
丁二毛却涨红了脸,道:“陆书记,不,不是这么回事儿。”
陆渐红就奇怪了,诸葛欢儿却道:“二毛跟我闹别扭,在生我的气呢。”
陆渐红笑道:“二毛,你这就不对了,男子汉大丈夫,跟个女孩子生什么气嘛。”
丁二毛被打败了,这个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开口。
正要走,诸葛欢儿忽然脸色一变,将头缩在了丁二毛的身后,低声道:“挡住我,快点。”
丁二毛不由道:“干嘛呢?”
“别废话了,快点挡住我,被人家看见了我就死定了。”诸葛欢儿的头都要埋到桌子下边了,不过她身材娇小,丁二毛块头又大,挡了个严严实实,过了两分钟,诸葛欢儿才悄悄抬起头,吁出一口气,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好险,好险。”
丁二毛不由道:“到底怎么了?”
“没事没事。”诸葛欢儿一改刚才面如土色的样子,笑嘻嘻地说,“走吧,喝酒去。”
看着她一马当先地跑出去,陆渐红和安然不由相视一笑,丁二毛的脸都皱成了个苦瓜了,这一对倒是挺有意思的。
诸葛欢儿倒是挺能喝酒的,尤其是啤酒,真看不出来,一个小丫头片子,居然喝了半桶生啤都不带出去的,真不知道这酒都盛哪儿了。
安然心头很是奇怪,丁二毛是怎么认识的这么一个妙人儿,真是精灵古怪,跟丁二毛的性格完全不投啊。回想刚刚丁二毛狂殴那个什么狼爪的时候,那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真是有点小太妹的风范啊。
陆渐红看了安然一眼,微微摇了摇头,意思是说,这是丁二毛的事情,就不要多操心了。
不过陆渐红显然高估了诸葛欢儿的酒量,诸葛欢儿吃吃笑道:“陆大哥,你比二毛帅多了,这一杯敬你长得帅。”
陆渐红简直哭笑不得,丁二毛扯了诸葛欢儿一下:“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不能喝别喝。”
诸葛欢儿忽然哭了起来:“丁二毛,你没良心,你这个负心汉,我千里迢迢从香港来找你,你都不理我,还吼我。”
陆渐红赶紧向丁二毛使了个眼色,让他安慰一下,可是丁二毛却是无动于衷,见惯不怪似的,哼哼道:“让她哭,哭完了就好了,臭丫头脾气。”
一听这话,诸葛欢儿哭得更响了,其他的顾客都侧目看了过来。
安然心中一动,道:“找你的人来了。”
还别说,这句话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诸葛欢儿立马不哭了,还缩起了头来四处张望着。
看着诸葛欢儿一脸紧张的模样,安然和陆渐红心中都很是奇怪,其实从她的口音就听出来不是内地人,现在她又自报家门是从香港过来的,难道跟那个诸葛青云有点关系?如果真的是的话,那就有点意思了。显然,这小丫头是偷跑出来的,不然不会这么躲躲藏藏的。
陆渐红想的却是,丁二毛够可以的啊,这控制女孩子的手段当真是一流的,装逼的真谛被他发挥得淋漓尽致。
“安然姐坏死了,骗人家。”诸葛欢儿知道安然是在骗她,心头一松,居然又笑了起来。
说笑就笑,说哭就哭,这还真是本事。
丁二毛一副看惯了的模样,见她又去拿杯子,眼睛一瞪道:“你还是不是个女孩子?喝那么多酒干嘛?没喝过酒吗?”
诸葛欢儿手缩了缩,似乎也习惯了丁二毛凶巴巴的样子:“不喝就不喝,凶什么凶?”
安然看了陆渐红一眼,笑道:“欢儿,你们晚上住在哪?”
诸葛欢儿摇了摇头,陆渐红也很想知道这个言称“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的小子是怎么安排睡觉的,道:“二毛,你不会连个房间都没订吧?”
丁二毛挠了挠头,看了诸葛欢儿一眼,才低声说:“我都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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