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佩玲是不想去的,可是经不起陆渐红等人的邀请,只得答应了下来。只巧吴晓燕也过了来,都是一届的,又是同一个专业,干脆也一起叫上。
为了显摆,豆连军拍着胸口说去明朗会所,赵静听着就问:“明朗会所不是有钱就能进得了的呀。”
豆连军呵呵一笑:“这不是问题。”
几人出了来,倒也没有人在意,到了校门口,豆连军大喇喇地道:“都坐我的车去吧。”
那是一辆奥迪q5,五个人坐在里面绰绰有余,张甲却是道:“我骑摩托车。”
豆连军的嘴巴撇了撇,真是个逗比,都什么年代了还骑摩托,看他的年纪也挺沧桑的,混得还真不是一个差能形容的。
当张甲骑上摩托绝尘而去的时候,赵静却是张大了嘴巴,拍了一下陆渐红的肩膀道:“陆渐红,这车好像是法拉利的。”
豆连军发动着车子道:“我还没听说过法拉利生产摩托车的。”
赵静反驳着将那款唯一的一辆法拉利摩托车介绍了一下,道:“我弟弟就是搞这一行的,我听他说起过,这才在1994年拍卖了八万多英镑的价格,陆渐红,你给我一个答案。”
陆渐红苦笑了一下,道:“我对车不是太懂,真的不知道。”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震惊得很,如果真是唯一的话,这车是怎么辗转到高兰手中的?这价格肯定更是远远不止百万了,回头得好好问问她。
豆连军有点窒息,一辆摩托车一百万,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过这时他多少就收敛了点炫富心理了。
这几年,各地的建设速度都是快马加鞭,做工程是很来钱的,在银湖县,提到豆连军也算那么一号人物,手头上也有了几百万的资产,这一次他参加这个校庆,主要的目的还是想结识一下业界的朋友,只是班里的同学没来几个,都混得像个瘪三,那些有头有脑的人物对自己也不怎么待见,碰了一鼻子灰。听赵静说,王惠现在是个大官,手里很有权力,所以豆连军一箭数雕,主动请缨作东。
见陆渐红的朋友开着辆一百来万的摩托车,吴晓燕的目光微微有些变化,低声道:“陆渐红,你朋友做什么的?”
“这还真不好回答,不过一会吃饭的时候你们可以自己问他。”陆渐红开着玩笑道,“透露个秘密,他还没有结婚。”
“切,说什么呢。”吴晓燕拍了陆渐红一巴掌,“谁这么轻浮啊。”
车子里顿时响起一片笑声,只是赵静不时地在发短信,快到市区的时候,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轻松。
到达明朗会所的时候,张甲就像那个猪肉王子一般无比拉风的法拉利摩托车已经停在了明朗会所,围了一圈人在看,显然都是懂行的人,张甲酷的一逼,捧着个头盔傲然而立,仿佛那车真的是他的一样。事实上,像这种全球唯一的赛车,玩摩托的骑上一次简直就是值得炫耀很多次的资本。
张甲看到豆连的奥迪q5停下,把头盔向摩托车上一挂,大步走了过来。
豆连军再看到张甲时,虽然战术上藐视对手,但是内心的战略上却是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有牛逼的资本,不过话说回来,这么爱炫的骚包之人,也没有什么可忌惮的,更重要的是,赵静答应自己,今天中午请到王惠吃饭,能搭上这条线,在赵静身上投资的那三十万也算是物有所值。
“富贵厅,我已经订了位置了,你们先上去,我还要等个人。”这个年头没有什么比赚钱更重要的事情,所以打郜华心思的这个念头暂时可以先放一放,至于想什么法子一雪陆渐红当年给自己带来的伤害,更是十年报仇不算晚,这些都比不上在这里等王惠来得重要。
明朗会所在孟佳的改革下,降低了消费门槛,主要原因是这几年三公经费大大削减,虽然这并不影响到高档消费,但是各大酒店都在调整经营策略,明朗自然也要适应形势的变化,这也正是豆连军之辈也能得以进入明朗会所消费的原因。陆渐红不是那种沽名钓誉之徒,虽然家底殷实,有人做这个冤大头,自然是求之不得。
陈佩玲从未进入过这种高档场所,不免有些忐忑,尤其是看到装修竭尽了奢侈之能,不由嘀咕着吃一顿饭得花多少钱,郜华就笑着说,有人请客,管那么多呢。
吴晓燕来过一次,也是大受震撼,说这里的最低消费是五万元起步,还仅仅是吃饭,不包含其他消费,这抵得上半年的工资了。
陈佩玲就有些心痛:“要不跟豆连军说说,咱们不在这里吃了。”
吴晓燕其实也只是来参加饭局,不是请客,并不知道这里实行的是会员制,在前面领路的服务员打心眼里鄙视这些穷鬼,消费不起,别人请客都畏畏缩缩的,解释道:“这里是会员制,只要订了餐,吃不吃饭都是要付款的。”
“这是什么道理啊?不吃饭也要给钱?”陈佩玲终生都做老师,生活在象牙塔之中,与社会的脱节还是很大的。
那服务员脸上的鄙视就越发浓厚了,先前还有所掩饰,现在直接话都说的很难听了:“真是乡巴佬,没见过世面。”
郜华是农村人,一句乡巴佬刺到了她的逆鳞,不由道:“唉,我说你这个服务员,你什么态度?”
那服务员撇了一下嘴:“我什么态度了?我又不是说你们,我自己嘀咕不行吗?”
郜华被顶得一句话都没有,气道:“我要投诉你。”
“哟,你还知道投诉。我叫万雪,随你怎么投诉。”叫万雪的服务员很是嚣张地道,“我倒是想看看你们这帮乡巴佬能泛出什么花来。”
吴晓燕虽然是校教务处长,见识不少,但是她明显没有与人吵架的经验,也有些张口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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