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几日就不该妥协!
就不该以为裴姬斐能够遵守诺言!
他错了!
他应该杀了这个畜牲不如的东西!
仇恨的眸子直直的望向裴姬斐,死死的咬住唇,一句话都不说。
见裴姬玉这副模样,虽然裴姬斐心里很不舒服,却还是松了一口气。
眉头轻皱着,“裴姬玉,我等你来杀我!”
转身就走。
转身的那一刻,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难得的感觉到一股心累。
他自问自己没有对不起裴姬玉,却……
杀了那些人,怎么了?
他们都是外人,只有他和阿玉才是骨肉血亲,为什么不能理解他?
裴姬斐想不明白,而裴姬玉也不明白裴姬斐。
他躺在床上,刚刚或许还不能理解裴姬斐,为什么要激怒他。
但是仔细想想才想明白,裴姬斐故意那样说,只是为了想让他有的活下去的谷欠望。
可是为什么呢?
他垂眸扫过胸口被殷红的鲜血染红的粉红色的绷带,唇角习惯性的挂上嘲讽的笑容。
是为了他的心头血吧,毕竟他的心头血能够治裴姬斐的病是吗?
他如果死了,裴姬斐也活不长。
纤长而卷翘的睫毛盖住了眼睛,遮住了眼底深沉的神色。
生活下去是吗?
活下去我就一定会杀了你!
裴姬斐,我们血海深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艰难的移动手腕。
经过这几天的恢复,他手上的筋脉虽然还有些疼痛,但是已经能够缓慢的移动,甚至能够在用尽全力的情况下,拿起一些不是很重的物品。
他现在就要端起那碗汤药喝下去。
其实不仅仅是手腕的手筋,还有脚腕的脚筋,都已经在这几天被一种莫名的力量修复,只需要再等待一段时间就可以完全恢复了。
他原本想着这段时间呆在裴家,让裴姬斐能够放过卿卿,然后在手筋和脚筋的筋脉恢复之后,以诈死的方法离开。
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换一个名字,改头换面的重新活下来。
到那个时候没有人知道他会是裴家的小少爷裴姬玉。
他只会是一个普通人。
但是裴姬斐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既然不能以最小的损失解决这件事情,那就你死我活好了。
黑亮的眸子身寸出出阴沉的光,一点都不像一个十二岁的半大少年。
手腕还在痛,端着碗都在颤抖,他尽可能的将汤药送到嘴边,还没有放到鼻子下去,已经闻到了它苦涩的滋味。
眉头不自觉的拧紧,闭上眼睛一口闷。
他必须活下去。
苦涩的汤药冲击着口腔,苦的他忍不住皱眉,脸上浮现出一抹痛苦的神色。
这药,也太苦了。
长舒一口气,颤抖着手腕放下瓷碗。
缓了缓口中苦涩的滋味,裴姬玉才松开眉头,他不能一直躺在床上。
这个房间虽然外面守着的有人,但是他们只会在固定的时间进来,其他时间这里是没有人的,除了要提防裴姬斐的到来。
手筋和脚筋断了后,被那种力量修复,他还要自己锻炼,不能依靠着那股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