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牺牲不可避免
整理完奖励秘物，张青相看看时间，快到了晚饭时间了。外面院子里，探员们的声音多起来，大家稍作休息，就赶了回来。
大多数人脸上都是一片疲惫。
职业者也是人，也会觉得精神压力大，也会想偷懒。
所以这种“疲惫”可能不是疲惫，这是大家想休息了。
史方杰和熊镇麟一起来的，史方杰身后还跟着马满罗和刘大夫。
“组长，他们有事找您。”史方杰带着他俩过来，因为这俩人现在只信任史方杰和张青相。
在神秘场景中，他们两个——尤其是马满罗其实完全没有意识到，张组长是什么地位。
出来之后，做完了检查，他们想要见张青相，接连问了好几位探员，都被三言两语打发了：“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跟我们说。”
“组长公务繁忙，不方便打扰。”
“如果确实是很重要的事情，我们不能做主，会帮你提交给组长。”
马满罗本以为自己【剑客】职业挺厉害，结果发现秘案组好几百职业者，自己并不比其中任何一人更强。
他当时就有些傻眼，好在刘大夫比较机灵，主动找到了史方杰请他帮忙。
刘大夫不住腹诽马满罗：他那点小聪明，全都用在了女孩身上。
张青相看到两人倒是很热情，笑道：“是场景里还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想找我问个清楚？”
刘大夫连忙摇头：“如果只是这种小事，我们不敢来打扰张组长。”
他们两个也弄明白了：原市秘案组和市治安局平级。
甚至这个时代，秘案组要高出半级。
张睿谦是大组长，没有副手，张青相就是实际上的秘案组二把手。
比照一下治安局，就知道张青相是什么级别了！
两人弄明白了这一点，瞬间就感觉到，彼此之间有着巨大的鸿沟。
刘大夫上前，掏出来一件东西：“我得到了一件场景奖励的秘物，想请张组长帮我看看。”
然后，刘大夫才说道：“我听说市四院是神秘医院，我想申请调过去，可是又怕人家嫌弃我是个【窃贼】不是【医师】，不肯收我。”
张青相先给老妈打了个电话，把这个情况说了一下。
叶淑敏大主任给出了具体的指示，张组长连连点头，嗯嗯嗯得虚心接受。
然后，张青相转达了叶大主任的指示：“你这个职业其实在医院中也很有用处。
你可以偷窃内脏，也就可以偷窃任何生物体内的病灶。
甚至是……异变的部分。
甚至比高明外科医生的手术刀，还要准确。”
刘大夫摇头晃脑，倒是有几分自傲：这点没错。
“不过伱现在等级太低，需要尽快把实力提升上去，至少要到三阶，才能帮上忙。”张青相继续说道：“否则来了个病人需要你出手，偷窃出他体内的异变组织。你一出手，倒是偷出来了，自己也跟着被污染了……”
刘大夫明白了：“那我先提升实力？”
张青相道：“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你现在就入职市四院，但还不能当主治医生，得从最基本的做起，只要你晋升三阶，马上就会得到提拔。”
“第二个选择，是你先加入秘案组，在一线队伍锻炼一下。你可以把自己看成一个‘军医’的角色。
在我们秘案组，实力提升很快，等你三阶了，就可以转去市四院。”
刘大夫陷入了沉思，张青相给他留出时间，转而去问马满罗：“你是什么事？”
马满罗也拿出一件物品来：“嘿嘿，我也是来请组长帮忙，这奖励到底是什么东西？”
张青相扫了一眼，这是一块黑乎乎的铁疙瘩，于是一道【鉴宝】丢过去。
随后张青相双眉微扬，道：“这是一件秘材，混合了多种神秘金属，品质很不错。”
马满罗满怀期待的看着张青相，然后发现没有下文了：“然后呢？”
张青相：“你是【剑客】，这种秘材如果你能够找到【铁匠】之类的职业，可以为你打造一柄好剑。”
马满罗在神秘场景中用的那把宝剑，场景中终结后也就跟着消失了。
他是玩全甲格斗的，倒是不缺宝剑，可那些都是普通武器。
马满罗忽然机灵了起来：“打造这样一柄宝剑，需要多少钱？”
张青相也苦笑起来：“这个吗……现在还真说不准。”
史方杰打开手机上的【神秘先行者】，然后从交易区找到了几柄秘武宝剑给他看：“肯定比这些贵。”
马满罗扫了一眼，登时吓了一跳！
一柄二阶的秘武宝剑，要价九十万——这是几只宝剑中最便宜的。
因为只有这一把，是以货币进行交易，其他的全都只接受以物易物。
有钱人家也不卖给你。
马满罗自认为小有积蓄，可也不过十来万的存款。
“张组长，”马满罗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问道：“这块秘材如果卖了，能换到什么东西？”
张青相问：“你想要多少钱？”
“我不要钱。”马满罗飞快说道：“我也想换一件秘物，最好是宝剑。”
张青相瞥了他一眼，指着app交易区：“这柄二阶宝剑，可以吗？”
“可以！”马满罗大喜。
张青相点头：“好，这件事交给我了。”
马满罗有些不舍得看了一眼铁疙瘩，双手抱起来摆在张青相的桌子上，然后自己退开。
这一天一夜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已经将他所谓的“自信”彻底摧毁。
他崇尚勇武，否则也不可能去玩什么全甲格斗。
所以成为职业者，他毫不犹豫的便决定，要在这条路上继续发展下去。
什么危险都可以不顾。
但他也清醒了：强者太多，自己还得多学习。
张青相把他的变化看在眼里，点了点头，决定提点两句：“在神秘的领域，永远要保持敬畏。”
“面对任何诡异，最忌讳的，便是狂妄自大。”
“你犯了错，可能就会葬送自己、葬送队友的生命！”
马满罗满脸通红，低着头沉声道：“组长放心，我不会像以前那样了。”
史方杰拍拍他的肩膀，也很高兴他心性上的进步：“来秘案组吧，咱们以后还可以并肩作战。”
马满罗当然愿意，甚至是渴望。
他很清楚闭门造车是很难进步的，尤其是战斗技巧，需要出去跟人交流，打得越多越高明。
但他也清楚自己在神秘场景中表现太不堪，不知道张组长愿不愿意要自己。
他抬起头来，期待却又不安的看向张青相：“可以吗？”
张青相想了想：“可以，小史你带着他去跟西门师兄报到，让西门师兄盯着点。”
“谢谢组长！”马满罗大喜。
处理完马满罗的事情，一边的刘大夫也有了决定：“我想加入秘案组。”
“想好了？”
“想好了！”
张青相跟他握手：“我们热烈欢迎！”
刘大夫和马满罗不同，他在神秘场景中的表现远超对方。而且张青相早就想要一名“军医”了。
处置神秘场景过程中，受伤的探员可以就地救治。
有的时候就差那么几分钟，送到医院可能就来不及了。
张青相拿起他的奖励秘物：“来，我帮你看看。”
这是一张木雕面具，很像是山神像的样子，戴上之后会拥有强烈的“恐吓”效果。
尤其是对阴灵——三阶以下的阴灵不敢近身。
除此之外，还能增强佩戴者的力量，增幅为一倍。
副作用是每次使用之后需要“血祭”，用自己的鲜血浸泡面具。
这是一件三阶秘器，也算是个小极品。
“很不错的宝物。”张青相鉴定之后还给他，从奖励上来看，刘大夫的比马满罗好，神秘场景在这方面是很公正的。
“太好了！”刘大夫爱不释手。
张青相考虑了一下：“你想不要加入分队，就跟在我身边，有什么任务需要你，你就跟着一起去。”
“好，我听组长的安排。”
熊镇麟带着刘大夫出去办入职手续，张青相先给杜晋鹏打了个电话，让他买下那柄二阶宝剑。
张青相现在没那么多钱，跟杜大少讲好“分期付款”，先把手里的十多万给他转过去，又回到了“一穷二白”的赤贫状态。
马满罗的这个铁疙瘩，正是张青相需要的。
张青相取出【盾叶】，将铁疙瘩喂给它。
【盾叶】吞噬金属能够自我强化。
这次在神秘场景中，【盾叶】损伤很重，到现在还没恢复过来。
发现了铁疙瘩后，【盾叶】无比迫切，化作了一片银色液体，扑上去裹住了整个铁疙瘩。
没用多久就彻底融合了，然后张青相便发现，【盾叶】提升到了五阶！
铁疙瘩中，混合了多种神秘金属，大部分是三阶、四阶，也有少量的五阶，以及更少量的的六阶。
【盾叶】得到了这样的补充，晋升五阶乃是水到渠成。
但这并不意味着，张青相用一件二阶秘武换来铁疙瘩，是坑了马满罗。
秘材的价值和秘物不可同日而语。如果要进行交易，往往四阶的秘材才能够换取一件二阶秘物。
现在这个时代，因为【铁匠】【炼金师】之类的职业数量还少，秘材的价格更低。而且这种混合金属，等级一般是取最低。也就是说从秘材评价来说，铁疙瘩只是三阶。
他自己拿着铁疙瘩去跟二阶宝剑的主人交换，人家大概率拒绝。
张青相微笑着查看了【盾叶】的属性，满意收起来。
功效和副作用没有太大变化，只是防御力增强到了五阶的水准。
“以后这家伙胃口也会变大，只怕每次使用后，需要成吨的金属才能喂饱它。”
张青相头疼，不但背负了巨额债务，以后购买废铁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啊。
处理完这些琐碎的事情，外面传来一阵咣咣咣的声音——邓万宏敲着不锈钢盆，扯开嗓子吼叫：“开饭了——”
张青相皱眉，推开门站在二楼走廊上，对着邓万宏大骂：“你从哪儿学来的毛病！”
“下次再敢这么干，我把你脑袋塞进锅里敲！”
探员们是敢怒不敢言的，邓万宏这混账这么开饭，总感觉是喂猪……
邓万宏一缩脖子，干净不敲了，嘿嘿嘿的笑着，给组长赔不是：“我闹着玩的，下次不敢了。”
他先去盛了一大盆，给小灰送过去：“他们都不懂我的厨艺，小灰你才是我的知音！”
谭北香带着棉花踩着饭点赶到，邓万宏顿时眉开眼笑，从谭北香手里抢过棉花，举高高：“哈哈哈，棉花也很懂得欣赏。”
“走，我带你去吃饭，我提前给你留了一份。”
谭北香巴不得把棉花交给邓万宏，自己转身就往外跑：“我过一会来接它……”
食堂里，两只小萌新瑟瑟发抖。
他们看到了白浅！
我秘案组如此豪横吗？天后给组长当秘书？
尤其是刘大夫，白天后是他的“梦想型”，他又没什么恋爱经验，时不时的想要偷看人家一眼，又怕被人家发现，一顿饭吃的十分别扭。
六点钟的时候，神秘突如其来，短短十分钟内，有十几个电话打进来！
张青相把手里的力量全都派出去，然后亲自出马，也顾不上什么大型、小型了，四处救火。
到了晚上八点，这一波降临高潮才算是过去。
张青相回到大办公室，环顾一周，手下几个组长都在，不过彭双杰的胸口上打着绷带，探员们少了三分之一。
有些在医院，有些……永远回不来了。
刘大夫——现在应该称呼他的名字刘定邦了，他满脸血污，身上的新制服破破烂烂，有些兴奋的坐在一边。
他的队长是田明坤，正在夸奖他：“老刘第一次出任务表现不错，不慌不乱，一切行动听指挥。
还救了两个伤员。尤其是小陈，要不是他在场景里就进行了急救，恐怕等不到送去医院了……”
他三十多岁，在大部分都是年轻人的秘案组中，已经是“老刘”了。
刘定邦嘿嘿的笑着，旁边的一个女队员掏出一包湿巾递给他：“擦擦脸。”
他受宠若惊，接过来一边擦着脸一边四处寻找：“马满罗呢？”
人群中的西门烨接了个电话，低声说了两句后，他挂上电话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片刻后，他站起来找到了刘定邦，声音低沉说道：“医院来电话了，马满罗他……没能撑过来。”
刘定邦愣住了，不敢置信结结巴巴：“怎么……才第一次……他、他是剑客……”
西门烨捏了捏他的肩膀，低沉道：“神秘从来不会优待新人。”
“这时代，我们都要习惯永别……”
张青相一直在一边看着。西门烨走后，刘定邦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一时间难以接受。
张青相心中一叹，马满罗一身狂傲的时候，从神秘场景中活了下来，可是他学会了应该如何面对神秘，却在第一次任务中就阵亡了。
而且还是在有队长照应的情况下。
很“戏剧化”，可这就是“神秘”，它们一视同仁。
刘定邦还念叨着：“不应该啊，他是【剑客】，有丰富的战斗经验……”
没时间给刘定邦继续悲伤，第二波降临高潮又来了。
田明坤冲过来一把拎起刘定邦，用力拍着他的脸，大声喝问：“刘定邦！你告诉我，你能不能挺得住？如果不行你现在退出，我批给你三天假，你可以继续缅怀你的朋友，但我不想你连累我们其他人！”
刘定邦猛然回魂，用力咬着牙：“队长，我能行！”
田明坤点头：“这就对了！神秘杀死我们的朋友，我们就去神秘场景里干它们！直到——神秘也杀死我们！”
田明坤松开刘定邦，一挥手：“出发！”
……
清早，张青相把刘定邦叫出去，请他在外面吃了一碗热腾腾的馄饨。
张青相没有跟刘定邦说什么，这一顿相对美味的早饭，就是对他的安慰。
但也仅此而已了。
秘案组每天都有很多人牺牲，大家来不为他们悲伤。不是我们不缅怀英雄，而是神秘在身后逼得太紧。
吃完之后，刘定邦自己打车回家，张青相回到组里。他还不能休息，一航道人跟他约好了，今天上午要过来。
郭老提醒后，张青相本来想去研究所看看他，还没腾出时间，一航道人先打电话过来，说上午要带几个研究员来组里，对“石头”进行一些数据采集。
一航道人的研究所距离三分组只有两站路。
研究所八点钟上班，八点半的时候他的车子就开进了秘案组的小院。
一航道人下车，身后跟着两个年轻人。
“道长来了。”巴叔刚洗了茶杯泡上茶，正在院子里打一套八段锦。
一航道人勉强一笑：“巴叔早。”
巴叔撇了他身后两人一眼，指了下楼上：“组长在上面等你呢。”
“好，我们先上去了。”
叶幼声自己睡觉去了，办公室里只有张青相一个人，他正在看一份资料。
关彤死后刑天社的线索又断了，治安局追查了关彤发出的那几个快递的地址，把后续的调查结果转给张青相。
“张组长。”一航道人敲门进来后，给他介绍：“这两位是首都来的研究员。”
两人主动和张青相握手，自我介绍：
“林嘉木。”
“焦朋亮。”
“欢迎。”张青相笑道：“两位请坐。”张青相准备泡茶，林嘉木拦住他：“张组长不用麻烦了，咱们直接去监狱，我们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那件秘物。”
“好。”
四人下去，张青相打开神秘监狱的禁制，一处收容空间浮现，石头静静地躺在里面。
林嘉木和焦朋亮神情凝重起来，取出几种秘物对石头进行测试。
一航道人站在一边不动，张青相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对方露出一个苦笑。
大约半个小时，两人收起了各自的秘物，然后一起赞叹：“好神奇的秘物！”
“不是源物，却能够释放出源物的力量。”
“这是国家珍贵的资产，不能放在这里，太浪费了。”
“张组长，我们要把这件秘物带回研究所，那里有很多我们从首都运来的大型仪器，可以对它进行全面的研究。”
“我们能够以这件秘物为蓝本，开发出很多强大的武器——专门对付神秘的武器！”
张青相问一航道人：“研究所那边做好准备了吗？比如类似的收容空间，以及强大的防御力量？”
张青相也并非一定要将这件秘物捏在自己手里，如果研究所的条件合适，也可以转过去。
一航道人摇头：“还没有。”
研究所里有各种专门针对神秘开发的大型仪器，但是收容和保卫石头的条件，都不具备。
张青相眉头微皱，对两人道：“我的意见是，暂时先放在我们这里，你们可以随时过来研究。
等你们那边满足了条件，再把这东西给你们送过去。”
焦朋亮很不客气道：“张组长，你应该明白秘案组的一切，都是属于国家的，不是你张组长的私有财产。”
张青相看了他一眼：“这件东西十分危险，你们显然还没有做好准备。”
一旦出了什么问题，江雨就危险了，叶幼声恐怕会痛不欲生。
张青相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焦朋亮还想说，林嘉木拦住他，淡淡道：“今天先到这里，我们告辞。”
张青相关闭收容空间，四人上来后，林嘉木和焦朋亮没有再停留的意思，直接上车了。
一航道人还想跟张青相聊几句，焦朋亮已经在车里催促：“道士快点。”
一航道人朝张青相摇摇头，跟着上了车。
张青相目送他们的车子开出去，摸出电话给郭老打过去：“首都来的这两个研究员是怎么回事？”
郭老：“你见过了？”
“见过了，他们要带走那块石头，被我挡回去了。”
郭老唉了一声：“他们的老师，是首都那边目前神秘领域研究的第一人。
你可能也听说过，邵教授。”
张青相的确听说过，最近这段时间“邵教授”频繁在官方电视台亮相，对广大民众进行“科普”宣传。
每一次上电视，名字前面都是一大串头衔，而且越来越多，越来越唬人。
可是张青相想了很久，也不记得上一世的神秘学术界，有这么一座“山头”。
今日返程，明天才能回到家……
年会抽奖我抽了个很奇葩的奖项：零更新！
奖品为一张请假条，以及一张林更新的签名照。
这奖品我大概是不会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