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二十章、谈谈
子吟只含糊的说了续弦,对于他与二哥是怎么提出的、对方又如何会答应,就没有再透露太多,他就垂眼吃着果品,是个不欲多谈的模样。
犹是如此,怒洋那脸色已是沉了下去,他在俄国是看过二哥怎么待子吟的,就猜想二人必是经过一段不快的争执,甚至二哥可能又强逼了子吟。
怒洋今天回来的时候,就觉着子吟一脸疲色,仿佛是睡眠不足的模样,他还道是旅途辛苦,刚到家就累了,如今细想,恐怕就是和二哥这番折腾的缘故。
怒洋就拉起子吟的腕,把衣袖翻起来,看着两道清晰的勒痕,正是青紫斑驳的爬在腕上,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按捺下心里的怒意问道,是二哥弄的?对不对?
子吟怔了怔,没想到自己方才夹菜的时候,还是暴露了……他就心虚的道,是我先惹怒二哥的……他、有他的难处……他下意识想要抽回,却是被妻子紧紧握着。
他有难处,你就活该被如此对待?怒洋心里为丈夫揪心,对子吟还维护二哥的说法的地方,更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到底懂不懂?便是你这般纵容,才让二哥变本加厉的暴戾了。
所以……我才让他不要再继续下去了。子吟抿了抿唇,就坚定的回道,请他讨一个太太……正式的给沙赫新的母亲……这样、二哥也能回复从前那样………犹记得那一次,大哥驾车让他去看二哥的秘密,二哥护着娜塔莎,在房子前走着,他那温柔备致的态度,子吟至今难以忘怀。
那才是二哥本来的模样。
怒洋别开眼去,因为子吟的话而气结,子吟是他的丈夫,当心头肉一般的捧着,可二哥一次次拿亡妻做借口,对子吟施以各种的暴行,偏偏子吟却是如此的固执,就要自投罗网,给二哥折腾。
他回不回复到从前,跟你有什么关系?怒洋不悦的道:他要一辈子打光棍,也是他的事!
娘儿……子吟知道妻子是著紧自己,竟是反过来安慰对方,……这瘀青瞧着夸张,可我真不痛……他还动了动腕,表示自己真没事儿。
然而他这一说,不过是让妻子的心情更沉重,因为怒洋就亲眼见识过严重的一次,二哥把子吟弄的多凄惨,就丢在那屋子里不理死活,还是自己这做妻子的,在身边照顾他。
就算子吟真害死了娜塔莎,两年这样的补偿,也已经是足够了。
大哥。怒洋劝不过子吟,就请求身边的强援,你就说说他吧。
子吟忐忑的看向了旁边的大哥,竟是有些怕被斥责。
然而白镇军并没有,他就拉起子吟的,贴着那瘀青的地方,指腹重重的推揉着。
过一阵子,他才沉声问道:你打定主意,不和二弟过了?
子吟怔了怔,就垂眼嗯了一声。
成。白镇军颔首,仿佛是赞同了子吟的决定,那我明天便让止戈去联络媒人。
子吟并没料到大哥竟是如此雷厉风行,一时脸上就流露出了错愕的表情,眼睛眨巴眨巴的看了大哥一阵,才颤声说,……让二哥自己找对象……不是更好吗?
二弟那么忙,哪有时间找对象?白镇军就理所当然地道,既然他有这意愿,我这做大哥的,就得帮。沙赫缺母亲已经很久了,让他有个完整的家庭,这事越早越好。
子吟本来欲言又止,认为大哥这决定来的太仓卒了,然而听了后头那个理由,他就紧紧的抿住了唇,说不出任何反对的话。
就如白经国所说,子吟心里正是充斥着矛盾,听大哥要说媒,他不但没有安心,反是更加的担忧,既想那新讨的太太要是不喜欢沙赫,可怎么办,或是二
哥为了急着续弦,就囫囵找了个青楼女子………
怒洋并没想到大哥言两语,已是让子吟暴露出放不下的态度了,他顿时就觉着心里一阵空落,因为他已经看出了子吟的心意,正是意料之内,预计之。
子吟对二哥,果然是动情了。
只是他们之间横亘着个无解的死结,子吟看不破,二哥亦然。
怒洋抿了抿唇,就拉起子吟另一只,仿效着大哥的法,默言不语给他揉散着上的瘀痕。
娘…娘儿……子吟看着贤慧的妻子,便由衷的说道——谢谢。
不要说谢谢。怒洋就定定的,凝视着子吟,你是我丈夫,看你受伤,我可心疼。
子吟自知道在这事上,他是愧对娘儿了,他就小伏低的保证说,以后都不会了。
再有同样的事……怒洋眨了眨那密长的眼睫,目光幽幽的,我就废了二哥。
白镇军看了他们一阵,见子吟一直就只盈盈的看着弟,仿佛被对方那护短的话感动了似的,他就站起身,说,今晚让弟陪你吧,大哥去歇了。
然而子吟看大哥告辞的突然,却是下意识拉住对方的衣摆,大哥……等等……
白镇军就站在原地,垂眼看着子吟。
……我有半个月没见着你们了。子吟看着二人,有些难为情的说道,今晚,可以暂时搁置那轮流的安排吗……
子吟在晚饭前,就已经认真想过了,要是陪了其一人,心里恐怕也是不踏实,总想着被落下的另一人。因此,他是期望能人一起过的——大哥和娘儿,他都想要陪着。
白镇军看了看子吟,平静地说,大哥没意见,弟?
我依子吟的意思。怒洋便回道,子吟想要个人,便个人吧。
白镇军应了声好,便又安然的坐下,这回就紧握着子吟的,正是分走他一半的注意力去。
怒洋看大哥这从容的态度,突然就想到……莫非方才他是故意的?看他们夫妻间恩爱的说话,就借故退让,用这段勾起子吟的愧疚?
白镇军脸相庄严的端坐,袒然面对弟弟那质疑的目光,就因为他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即使是真藏着这样的心,也都光明正大给掩盖去了。
人各自洗浴过后,便到大哥的院落去过夜,子吟穿着一身法兰西丝质的睡衣,坐在了床央等待二人,不知怎的,竟是有些紧张。
怒洋刚洗浴过来,发稍还滴着水珠,他就笑着坐上了一边的床,说,子吟……我来了。
子吟就看着妻子凑近过来,贴着自己的唇上轻吻,子吟一边给亲着,一边就抬,主动的环住了妻子的颈脖。
怒洋得了迎合,浅浅一笑,便往前一扑,把丈夫欺在床上,舌头撬开了子吟的嘴巴,正是深深的探进去,与子吟的互相翻搅、纠缠,他们吻得浓烈,咽下了彼此的唾液、气息,子吟就迷蒙的看着妻子,有种醉酒的错觉。
娘儿……子吟便低低的,在亲吻里喊道。
嗯,宝贝儿……我在……
子吟紧紧的攀抱着妻子,闭上眼睛,专注的感受着娘儿的吻,他就觉得心里一阵的温暖,仿佛现在,自己才真回到了家里。
唔嗯………呼……夫妻俩正是亲热着,床的另一边却倏地一沉,一只有力的臂膀拦腰把子吟抱住了,撩起他那单薄的丝质睡衣,子吟胸口一凉,两颗豆儿就给大哥攫着了。
………大、……大哥……
子吟睁开眼,就见怒洋那张绝美的俊脸就在眼前,正是专注的亲着自己……而垂眼看去,大哥正是贴着自己的胸膛处,那看着自己的目光,仿佛
是在品尝着他的身体一样。
子吟脸上一热,就揪紧了被单,感受着胸口的暖热,同时分神回应着妻子的吻,在两人的逗弄下,子吟那声音渐渐就软了,渗进了一点求欢的意味。
我来侍侯夫君……怒洋说着,便俯身下去,子吟揪着被单,隐忍的发出了喘息,白镇军抱住子吟,一边吻他,一边抚弄着。
子吟坚持了一阵子,已是软躺在床上,仿佛是小死一场了。他是真累了,昨夜被二哥粗暴疼过后,还没有调适够,然而被两心爱之人求欢,他却是如何也说不出拒绝的话,甚至隐隐想着,即使是痛,可若大哥和娘儿想要,他也是会尽力配合的。
然而,在子吟期待着后续的时候,怒洋却是替他穿回了衣衫,与大哥有默契的休兵了。
子吟便愣了愣,一脸不解的看向了二人。
你累了,今晚先睡。白镇军便在子吟的脸蛋上吻着,又给他把睡衣拉好,不差这一晚。
怒洋也给子吟捂好被子,微笑道,以后没有二哥,人睡倒是正好。
子吟这时才知道,他们早就看出自己的疲惫,没打算做下去。他睡在床的正间,左边贴着大哥的肩窝,右边,则是怒洋大揽着了他,不时怜爱的亲吻,子吟便低低的嗯了一声,眼底竟是涌起了热意,因为两人是那么的珍视自己——两情相悦的亲热,毕竟是不一样的。
子吟便在二人的拥抱下,安心的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白镇军先起来,他既要做身体的锻练,还要带两孩子去骑马,总是白府里最早起的。
可他走出院门跑步时,怒洋却是尾随而来了,两人绕着院外跑了一圈,怒洋看大哥一直昂首挺胸的往前跑,仿佛并没有话要和自己说,就禁不住追上前,边跑边问,大哥……要不要和二哥谈谈?
白镇军双目炯炯的看了弟一眼,就目视前方,直截了当地道,不谈。
怒洋一时就愣了,他以为大哥一定会介入到子吟和二哥之间去的,他不由就问道,……为什么?
白镇军就停了脚步,深蹙起眉头看向怒洋,倒像是他这问题很笨似的,我又不是正房,干什么要替别的偏房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