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辰看着荀彧脸上的肉在微微抽搐,很是奇怪道:“文若,你这是?”
荀彧道:“陛下,那林庆他来找过微臣,他的目标很远大,想顶替沈万山工部尚书的位置。”
“这傻孩子。”
岳辰笑答,“他以为当官是玩的吗?
后来呢?”
荀彧道:“我这边没通过,他去找了沈万山,想在工部谋一个侍郎的职位……当然,沈万山也没答应。
只说,进入工部可以,要从底层做起。”
岳辰点点头,这事应该到此为止了吧。
那林庆是皇亲国戚,自己的舅舅了。
当朝国舅,虽然是隔了一辈,但岳辰也不会让别人生活都过不下去。
而且看在林语菲的面子上,还要让他过地好。
岳辰笑道:“这么说,他现在是工部的小吏,一个国舅去做工部小吏,恐怕会有些不乐意吧。”
荀彧点头道:“工部小吏不假,只不过,他又成立了一个帮派,叫做天王门。
陛下,这是顾雍送到我这里的折子,原本打算今天要送给您看的,现在您过来正好。”
顾雍送来的折子?
岳辰听到这话,一张脸就沉了下来。
顾雍可是自己亲自命令的刑部尚书,掌管行刑律法。
荀彧递过来一叠折子,岳辰拿了第一本看起来,上面写到:“二月初十,红杏村周边开垦良田三万亩,分与移民。
天王门至红杏村,殴打官员,言自己乃是移民,索要良田五千亩。
官员不肯,遂被打,得知对方背后是当朝国舅撑腰,不敢上诉,忍气吞声。
后因工部查田,才得知此事。”
“二月十五,有百姓在山中偶地一玉,林庆听闻,便上门以一银价格索要,索要不成,把男主人打致重伤,后致残废。
见男主人女儿貌美,强行抢回府衙。
三日后,在一处河边,见到男主人女儿尸体。”
“混账!”
岳辰怒吼,把折子狠狠地甩在地上。
荀彧默默地把折子捡起,低声道:“二月三十,有商队路过天王门驻地,此乃星象国珍宝阁商队。
天王门见财眼开,夜里强行夺宝,幸好珍宝阁高手众多,才没让宝物易手。
对方得知天王门是当朝国舅为背后势力,只能不了了之。”
“大胆,连珍宝阁的东西,他也敢抢。
除了造反,还有什么他不敢的。”
岳辰狞狞喝道,一张脸仿佛要吃人。
“陛下,还要念吗?”
荀彧小声问道。
岳辰狠狠地剐了荀彧一眼,喝道:“为什么没把他抓起来。
荀彧,顾雍,你们忘记我岳国的律法了吗?”
岳辰这话,已是非常严厉了。
荀彧拜道:“荀彧不敢忘,律法规定,定罪必须要有确凿证据,彧已派人去搜寻证据,等证据充足……”说到这里,荀彧顿了顿,在岳辰耳边道:“陛下,这毕竟是乱世,百废待兴,每天都有大量犯罪。
所以这些事情,也并不奇怪,荀彧只怕皇后那边……”荀彧等人知道,岳辰太在意林语菲了,这是林语菲的表哥,他们岂能当做普通的案件一样处理?
没有岳辰下令,谁敢轻易拿人?
“朕知道了,天王门,好一个天王门!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岳辰狞狞喝道,“岳国现在很乱是吗?
很多人犯罪是吗?
很好,这只鸡朕杀定了。
此事,朕亲自去处理,文若,待朕走后,你再把这些折子递给皇后。”
“是!”
荀彧拜道。
“对了,天王门拄地在哪!”
“天池城外,西南两公里!”
荀彧道。
“哦,现在天池城城主是谁?”
岳辰问道。
“是钱华,是前朝官员推选出来的。”
荀彧道,“陛下应该没见过,不过护城军的首领,却是陛下身边的老人,岩熊。”
“好,我知道了。”
岳辰走出尚书台,对裴旻道,“使用飞行楼船。”
现在,作为岳辰的贴身护卫,这件重宝掌握在了裴旻手中,成为了岳辰的座驾。
裴旻抛出飞船,魏忠贤和护卫队这些岳辰的身边人连忙跟上。
半个小时后,岳辰等人降临在一座小山坡上,没有引起他人注意。
“陛下,直接冲进去抓人吗?”
岳辰的身边邓生蠢蠢欲动。
岳辰想了想,然后摇头道:“我先去看一眼,怎么说也是我的表舅子,就当是为了皇后吧。”
从心底里,岳辰也不希望林庆是一个坏透了的人,否则语菲一定会伤心吧。
岳辰希望是有人陷害林庆。
要知道,只要有一定权势,也是很容易罗织罪名的。
哪怕在现代社会也是避免不了。
所以荀彧要收集证据,这是对律法的负责。
所以岳辰还抱着一丝侥幸,这是对林语菲负责。
“你们暗中埋伏在四周,听我号令。
忠贤裴旻跟我一起走。”
岳辰道。
大路上,路过一辆陈旧的马车,看到岳辰后,马夫大声问道:“这位客人,要回城吗?
顺路的车,只收您十个铜钱。”
闻言,岳辰笑道:“我要去林府,价格随便开。”
“林府?”
马车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一两银子!”
岳辰道。
马夫一咬牙,喝道:“贵客上车吧。”
马车启动,岳辰坐在马夫旁边,笑道:“阁下怎么称呼?”
“别人都叫我老钱。”
马夫道,“阁下这是去林府做客吗?”
“是啊!”
岳辰道。
马夫上下打量了岳辰一番,然后微不可查地遥遥头。
“老钱这是何意?
你为什么摇头,是对我等不满吗?”
岳辰奇怪道。
马夫道:“尊驾应该是林府的远亲吧。”
“是啊!”
岳辰点头。
马夫再道:“尊驾应该是没有请帖吧。”
“请帖,那自然是没有!”
岳辰道。
马夫道:“我观公子虽然衣着华贵,但仆人却只有两人,想必是林大官人的远方亲戚,这年头啊,来林府攀亲的人多了去了。
但是你没有请帖,应该不是大富大贵之人。
这样的亲戚,或许看在今日大喜上,可以吃上一顿好的。
但……”“但是什么?”
岳辰更加好奇。
“唉,不说了!”
马夫道,“尊驾,老钱只是一个卑微小人,得罪不起啊,不敢胡言乱语,刚才的话,您就当做是屁给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