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五、五百万？？
乔梁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原本还认为，乔梁这最后一搏，有可能力挽狂澜，可当唐轩说完这句话之后，陆友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一步慢，步步慢。
他们的每一个动作，似乎早都在唐轩的计划之中，而唐轩也都有了应对之策。
“不可能……不可能！”
乔梁不停地自说自话，他感觉耳畔嗡鸣，思绪乱成一团。
陶冶然找黑客攻击，这件事情，他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并且临时跟陶冶然打成了合作关系。
就连他都没想到的事情，唐轩怎么可能提前预料到？
不论做什么，都是正中下怀，钱花了，时间浪费了，精力投入了。
到最后，失败了，脸也丢光了！
“要不是孩子们困了，我其实真想让你们加大投入，不断往里花钱，结果最后全都打水漂。”
唐轩摇头叹气，今天这一场，起初还有些兴奋，但是到现在，已经是兴致全无。
对手太弱，没有博弈的那种紧迫感。
“孩子们，回家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明天来公司，发现金红包。”
唐轩敲着桌子，把那些已经困得不行，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孩子叫醒。
他们一个个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虽然睡的时间不长，但却有几个都已经睡蒙了。
“诸位，谢谢请客，互联网行业刚开始发展，继续加油，咱们来日方长。”
唐轩带着孩子们离去。
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唐轩顿住了脚步，转头看向乔梁。
这些曾经高高在上，动一动手指，就能决定一个企业生死的资本们，如今失魂落魄的样子，还真是一道不错的风景线。
“其实，有句话你们说的挺对。就是我不该猖狂，因为在你们面前，我提不起猖狂的兴致，要不你们再努努力？”
唐轩，给他们留下了一个充满邪魅的笑容。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他就是想激发这些资本的斗志，让他们不断在互联网行业里面投入，让他们花钱。
没有竞争，就没有进步。
他可以掌握互联网进步的节奏，但他却没有把握，能做到一家独大。
只有这些资本不断砸钱，不断进步，才能够让这个行业蓬勃发展。
到那个时候，他也可以继续带动其他行业，均衡国内所有短板，不至于多年之后，不论是芯片，还是技术，都落后于其他国家，受到制约。
因为，落后，就要挨打！
离开酒店，看着孩子们都打车回家，唐轩这才回到自己的车上。
“呼……总算结束了。”
张晴坐在副驾驶上，忙碌了许久，终于得以松懈。
“结束？今天，这才只是刚刚开始。”
唐轩笑着看向身旁这个还在上学的姑娘：“未来，会非常忙碌，所要面对的，也是比今天繁琐十倍，甚至百倍千倍的困难。”
“我不管，反正今天结束了，我就想回家泡个澡，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
张晴轻哼了一声，一脸傲娇。
“是啊，今天的确已经结束了，先送你回家。”
唐轩启动了车子。
“喂喂喂，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歇会就打车回去吧。”
张晴一把抓住唐轩的手腕。
这一瞬，两个人的身体，都僵住了。
四目相对，急忙分开，张晴的脸颊，红彤彤的。
好在这时候唐轩的手机响了，他这才赶紧拿着手机下车，打破了车内尴尬的气氛。
李晓盼？
刚才，就在酒店里面，来了几十通电话，唐轩一个都没接。
而那几十通电话里面，也没有李晓盼打来的。
反倒是现在，李晓盼竟然打了电话过来。
不论如何，最后时刻，李晓盼还是跟他说了真话。
“喂？”
唐轩接起来。
“你赢了，可我为什么看不到你开心？”
李晓盼的声音异常平静，可隐约间，却给人一种离别的感觉。
唐轩眉头一蹙，四下张望。
果然，在不远处，他看到了一个正拿着电话的女人。
正是李晓盼！
“硬仗才刚刚开始。”
唐轩遥遥地看着她。
“能陪我一会吗？我要走了，今天夜里的飞机。”
忽然间，她的声音多了几分沙哑。
唐轩能够感受到她这一刻有多么孤独，多么失落。
或许，自己终究还是心软。
“去下个路口见面吧，张晴还在我车里，看到了难免误会。”
唐轩挂断电话，与张晴道别后，朝着路口散步。
不多时，再抬头，一辆红色的桑塔纳，停在路旁。
喇叭响起，唐轩这才意识到，李晓盼是开车来的。
“我想带你一起去看海。”
李晓盼从车窗探出头来。
唐轩没做声，只是拉开车门，上了车。
他记得，上高中的时候，李晓盼曾经向他表白。
那时候李晓盼就说过这句话。
车子，行驶无尽无边的公路上。
仿佛这一次，要开好久，才能到海边。
李晓盼的车速很慢。
“小的时候，希望时间快点过，那样就能长大。
可长大了以后，却又希望时间能够慢点过，不要让自己变老。”
李晓盼自嘲着，也不知是在跟唐轩说话，还是自言自语。
早已经过了纯真年代，如果不是李晓盼今天这一席话，唐轩都有些忘了，当年的李晓盼，也很单纯。
“准备去哪？”
唐轩没有接李晓盼那些愤青一样的言论。
“香港。”
李晓盼茫然的看着前方公路。
这条路，她走过很多次，但今天却看不到尽头。
“走了也好，你在北洋市，也没有容身之地了。”
唐轩心觉好笑，李晓盼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行为，最终落得如此下场。
乔梁等人，或许会最大程度，把这一次的失败都归咎于李晓盼的身上，以此来开脱自己的无能。
“如果有一天，我是真的走投无路，没地方去了。你……你会收留我吗？”
李晓盼忽然回眸，笑着看向唐轩。
“不会。”
唐轩摇头，斩断了她最后一丝念想。
李晓盼的身子，微微一颤，眼中那一抹隐藏极深的期盼，也荡然无存。
是啊。
如今的自己，又凭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