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丁山讪讪的笑笑说道:“难怪军团长送往美国的都是识文断武的,敢情就是这个道理,等江北局势缓和,我一定到轻骑兵好好学习”
笑笑文建阳说道:“学习是为了思考,而思考无处不在,就像现在我们和日军对垒,老邓你就在思考如何防御日军下一次进攻,如何减少队伍损失,这都是实实在在的思考,是基于实战经验之上的思考,如果没有匹配的战地经验,能识文断字,并不代表能领军打仗,在古代,
战国时赵国名将赵奢之子赵括,年轻时学兵法,谈起兵事其父名将赵奢也难不倒他,但之后赵括接替廉颇为赵将,在长平之战中。却只知道根据兵书行事,不知道变通,结果被秦军大败,所以你说我们挑选识文断字的战士去美国有对也有非,为什么不能挑选你、老丁、成团长、薛团长去美国,是因为部队需要你们,离不开你们这是最主要原因,因为知识可以慢慢学,但是战场经验却需要生和死,血和泪的积累,我们不能让战士平白无故的牺牲性命,所以我们是指挥官,我们用自己的经验在击败日军的同时要最大化的保存自己,学员在美国的学习,是为了更好、更快的承受我们的经验,少走弯路”
文建阳义正言辞的一番话让邓丁山内心愧疚,难为情的挠挠头,邓丁山说道:“俺都是老粗,军团长您说的对,但还是要去轻骑兵学习,您和高参谋长,方师长、萧飞师策略对我们打小鬼子太有效果了。”
轻拍一下邓丁山肩膀文建阳说道:“我们一起学习,一起打鬼子”
“好叻,军团长”邓丁山使劲的点点头。
汉风特种部队一组在接收到潜伏进攻三道岩日军联队外围伺机配合作战的任务后一直潜伏在10联队、1联队外围不到5里的区域,近乎一天一夜耳边充斥的都是炮弹落地爆炸声放鞭炮一样的枪支射击声。
当日军轰炸机在三道岩长驱直入,闲庭信步的飞到三道岩上空时,每个队员心都揪到了嗓子眼,每一声航空炸弹落地爆炸声都如同别人在心口狠狠的戳了一刀。
金锁甚至有在芜湖一样带队袭击日军飞机场的冲动,当新军初成的防空营首战告捷击落日军轰炸机,所有队员都欢声雀跃,内心一个劲的给防空营加油鼓劲。
看着一团和日军两个联队生死存活,不死不休的战斗,没有任何作战任务的汉风队员个个心急如焚。
汉风是汉华军一柄削铁如泥,吹毛短发的利刃,如此战事,怎能缺少汉风!
汉风特战部队有相当范围的作战自主权,当队员一个个求情主动出击,待机而战时,金锁无一列外,全部拒绝,
做为和林子一样出色的猎手,金锁具备和林子同等的冷静、睿智、耐心。金锁牢牢的记得文建阳所说,特种部队不是拿着精良的装备去击毙几名日军,抢几支枪械,特种部队是从战术层次展开军事行动,续而牵一发动全身能起到影响局部战役的效果。
所以在拒绝所有队员的请战之后,金锁将一组狙击手和侦察小组全部派遣到接近日军联队1里的区域潜伏待命,其余成员一律养精蓄锐。
一直耐心等待破晓将至,金锁收到文建阳的电令,汉风小组定位日军联队炮兵阵地和联队阵营坐标,密切监视日军联队一举一动。
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实则欣喜若狂,提供日军阵地精细坐标,意味着部队大规模的反攻即将开始,浑水摸鱼,见缝插针则是特种部队的拿手好戏。
随着命令的下达,养精蓄锐的汉风一组在夜色中幽灵一样电流星散消失在蔼蔼暮色中。
三道岩距离大关镇陆战团一营驻扎地只有5里地,但就是5里地让陆战团对一团和日军联队的战事望洋兴叹。白天日军轰炸机航空轰炸,战士们都能感觉到地面震裂般的颤抖,对战友的担心,对战局的焦虑,对战斗的渴望,重重情绪交织在一起如坐针毡,隐隐约约传来的喊杀声,就像一条火棉,点燃内心的沸腾,那种渴望奔腾在全身每一个血管。陆战团一营所有战士都是枪不离手,一遍一遍的检查枪支,一次一次整理弹匣,甚至于在吃饭的时候枪支都是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唯恐接到出战的命令耽误一分钟时间。
陆战团一营营长祖国荣一直相信在战事最胶着的时候一营就是文建阳手中的一把屠龙刀,所以祖国荣和战士一样,静心等待中,翻来覆去的检查弹药,拭擦枪械,等待出击的命令。
整个陆战团一营,蓄势待发,就像一直潜伏在草丛中的猎豹,等待最佳的时机飞驰电掣冲出撕碎对手。
凌晨四时,祖国荣终于等到了部队开赴三道岩的命令,从集合到出发总共不到15分钟时间,全营便钻入硝烟雾遮的夜空。
金锁和王守峰两个人一动不动的趴在距离日军1野炮联队阵地不到50米的距离的灌木中,数次日军炮兵阵地巡逻组从两个人眼前五六米处走过,两个人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沉稳不惊不燥的趴伏在灌木灌木丛中。
水平端起右手臂,右手握拳,立起大拇指,右眼睁,左眼闭,大拇指和1联队指挥重叠在一条直线,金锁用拇指定位法不断的校正确定日军炮兵联队阵地、指挥所和10联队、1联队角度密位。
王守峰和自己小队就像一条条伺机而动的眼镜蛇,安静的潜伏在金锁身边警戒保护。
15分钟后,金锁打出手势,示意撤退,如影来,似风去,一直撤出安全区域,金锁立刻将日军阵地坐标提交给负责通讯的汉风成员。
“坐标马上传送到炮营”金锁说道。
“是,队长”队员应诺一声开始发电。
三道岩一团和10联队,1联队交战区域依旧冷炮冷枪不断,不时有数颗照明弹被打上天空,将夜幕照耀的一片惨白。
疾风掠影到达三道岩,陆战团一营所有战士静静的潜伏在山谷10联队和1联队侧翼,勃朗宁m2重机枪弹链在照明弹忽闪忽明中闪烁出一抹飞闪即逝的金属光泽。
在三道岩炮兵阵地,九一式105野炮,九四式75mm山炮,明治三十八年式75mm野炮一门门火炮根据金锁提供的坐标修正方位后炮口直指10联队、1联队和1野炮联队。三道岩一团、陆战团一营,一团炮营全部枕戈待旦,一触即发。
在三道岩一团、陆战团一营,汉风特种部队万事俱备时,日军指挥室内,儿玉忠雄和加川胜勇拿着通讯员惶恐中报送的电文两个人魂惭色褫,相顾失色。
“庐江县城军火库被汉华军炸毁,指挥部遭,师团长清水喜重中将和参谋长南西精义玉碎身亡。”
“八嘎”儿玉忠雄怒火填膺,双目赤红,右手紧握大佐刀,过度用力中,青筋暴涨,血管如蚯蚓走穴醒目。
加川胜勇和安井青两个人目瞪口呆,洞心骇耳。
“庐江的军火物资尽然被炸毁,师团长清水喜重玉碎”晴天霹雳的消息。
同样在华中派遣军司令部,得知庐江军火物资被炸,清水喜重中将玉碎消失,和参谋长河边正三推演战事的畑俊六拍案而起,原本就被67步兵联队全军覆没发指眦裂的畑俊六一把拔出指挥刀,双手握刀,泄愤吐怨砍出一刀。刀影如霜,势大力沉,书本大小的桌角带刀光的一闪而落。
“八嘎,支那人,汉华军”畑俊六横眉怒目。
林子在庐江的随机之战出乎了畑俊六意料,也出乎了参谋长河边正三所料,战役的发展完全脱离了两个人所预料的轨道。
“司令官阁下,支那汉华军偷袭庐江,67步兵联队玉碎,当务之急是抓紧时间抽出10联队和1联队,两个联队在三道岩进攻受阻,67联队玉碎,士气萎靡,无力再战,汉华军可以夹胜利之威对10联队、1联队造成灭顶之灾”
愤怒并没有掩盖畑俊六对局势的判断,畑俊六知道局势如参谋长河边正三所言别无二致。
眼光中闪烁着仇恨的狞恶,畑俊六说道:“命令10联队、1联队火速回撤庐江”
“哈伊”河边正三应诺到。
67联队全军覆没,物资仓库被炸,大本营被汉风特种部队一锅端,庐江具体形式不明,儿玉钟雄和加川胜勇都知道已经无力再战,收到华中派遣军司令部电文儿玉钟雄和加川胜勇在百般恼怒,万般仇恨中命令部队撤退。
10联队和1联队以及1炮兵联队刚刚有后撤迹象,汉风特种部队便将消息传送到文建阳手中。
文建阳等的就是时机。
日军兵撤,物资上车,士气萎靡的时机。
儿玉忠雄和加川胜勇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汉华军有陆战团一千多人的生力军加入,以少对多会发动攻击。
在中国战场日军惯性思维中,少数兵力追缴围杀这是日军军队的辉煌之举。
文建阳下达攻击命令,首先发难的便是早就亟不可待的一团炮营。
在炮位观测手一声命令中,光着膀子的填充手快捷迅速的将一颗颗高爆弹,榴弹塞进炮膛,关闭炮门,在炮射的口令中,炮手使劲拉动炮门炮闩拉绳,击针击发炮弹点火。整个三道岩炮兵阵地都是“咣当、咣当”的炮弹出膛退壳声。
在炮口喷射出耀人眼球的火焰中,炮身一震,纤尘砂石粉粒逸飞摒射,地面灰尘放射状扩散,一颗颗炮弹高速出炮膛,宛如一道道火龙飞龙升天,在晨晓的暮色中拉出一道道瑰丽的弹道飞向日军阵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