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凌回来了,安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只有分开之后才会明白珍惜,这句话是不会错的。
以前安然和乐凌也分开过,不过那时的短暂分别两个人都是在安全的地方,一次在比华利山庄自己的家,一次是在拉斯维加斯的众多保镖团团包围中,而乐凌在ama公司总部,更加不用担心她的安全。
乐凌的身份太特殊,安然这是第一次真正的把她放到自己的视线之外,让她一个人穿越太平洋,去异国他乡执行任务。也许他这几天来心底的忧虑更多的是来自于担心乐凌是否会回来,虽然这种可能xing几乎不存在,但投入了全部信任之后,患得患失总是会有的。
“怎么样?”安然侧着头,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容。
“还不错。”乐凌紧紧的抱着他的手臂,很用力。两个人就像是在打哑谜,坐在安然另一侧的林安卉无语的哼了一声,提醒着这两位车内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安然笑,左手搂过林安卉的腰,把两个女孩一左一右抱在怀里。
“这感觉真好……”安然感慨着。
“嗯。”乐凌轻轻的应,手指紧紧的抓住安然的衣襟。这几天对她来说何尝不是一种煎熬,安然很担忧,她的内心一样忐忑。在安然的身边已然成为一种习惯,忽然走出这个既定的轨道独自面对世界时,她有种说不出的茫然。
还好一切都做好了……
回到自己心里最安宁的地方的乐凌,躲在安然的怀中长出了口气,她越来越迷恋这种感觉。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怕,简单而心安。
“瓦力他们到了吗?”安然问着。
“到了,比我只晚一天。”乐凌含含糊糊的答着,赖在他的怀中不肯出来。这是她第一次在有旁人的地方和安然如此亲近,以前无论是谁在身边,即使是林安卉和薇薇安,她都会自觉的和安然保持一定的距离。
“他们对新的工作满意吗?”安然有些不放心,他虽说在派瓦力他们前往菲律宾营地担任教官之前,和瓦力深谈了一次,可终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只要是人,做事就会有偏颇有人情世故,相处久了总是会有感情的。按理说安然作为老板,只是给瓦力等人换一个工作,工资一分不少,这事情根本算不得有什么错,可更换他们的原因却有些无法对人言,是以安然的心中愧疚是一定的。
乐凌抬头看了安然一眼,轻笑道:“你给的解释不是很好吗?ama的安保训练中心的确缺少称职的教官,瓦力他们都是专业执行保卫任务的专家,调派过来正好专业对口。放心吧,起码在我走之前,他们的工作都很用心,没有人有意见。其实在棉兰老岛训练营当教官是一件很不错的工作,那边的营地建设得很棒。”
“那就好。”安然点点头又问道:“现在棉兰老岛营地的安全怎么样,你在那边感觉如何?”
“很安全,营地里有九百多人在接受训练,都是执行任务回来的老兵,本地武装和营地的关系看起来不错,前天我还看见当地部落送了不少补给来营地出售。”
“那港口呢?”
“我去看过了,港口的负责人说现在已经能够停泊一万吨以下的船只,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港口的控制权让给摩解?那里可是铜矿输出的出海口,万一我们和摩解之间发生了冲突,立刻就会失去与外界的联系。”乐凌说出了自己想不通的事情,不光是铜矿石向外运输的问题,ama在棉兰老岛的营地里最多的时候会有三四千人,这么多人的日常补给大部分都是靠那个新建的港口运输,这样一个咽喉要地,竟然交给别人掌管,她觉得太过荒谬了。
“呵呵,在摩解手上和在我们手上没什么区别,也就是多交一点保护费罢了。港口不能在明面上控制在我们手中,这牵涉到一个国家的主权问题。”安然大略的解释一下,太过详细的东西在车上并不好说,前面的司机虽是从棉兰老岛选拔过来的保镖,但是谁能保证他不会是某些部门的人?
“好啦,你们两个一见面就开始谈公事,现在可是在旅行,说好了不谈工作的。”林安卉撒娇道,她不希望乐凌一到就毁掉了这个完美的假期。在她的计划里,这些天是应该绝对放松的日子,没有工作的牵绊,没有琐碎繁杂闹心的事物,只有青青的山绿绿的水,和午后的绿荫中漫步的人。
“今天晚上我们好好的去逛夜市,听说台北的小吃特别多,前几天你没来,我不太放心安全问题就不肯他去,今天可以尽情的逛街了。”林安卉兴冲冲的和安然换了个位置,拉着乐凌的手开心的说道。女孩子总是喜欢逛街的,就算是出去旅行,看景点也远不及在陌生的地方逛街重要。
乐凌是女人中的另类,对逛街这种事情一向不感兴趣,只是林安卉兴致高亢,她不好扫了姐妹的心情。
“是啊,我昨天晚上就想去外面逛夜市了,安卉总是不肯。”安然对逛夜市也很有兴趣,生活中的快乐大多是在平凡中找到的,那些装修豪华一尘不染的品牌店,永远给不出最简单的快乐。
“好啊!”乐凌不动声色的把手抽了回来,缩了缩身体和林安卉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微笑道:“我只是保镖,去哪里我都会在一旁保护你们安全的。”她不习惯和别人靠的太近,太近的话会有种不安全感。除了安然,任何人她都难以接受这种亲近,尤其是肢体的碰触。
林安卉笑了笑,她能意识到乐凌对自己的抗拒,对此她其实早就习惯了,只是刚才一时冲动忘记了这件事。
“安然,我们要不要把那个导游钟小姐再请来,带我们一起出去逛逛?”林安卉忽然想起众人对台北都不熟悉,没有向导出去逛街是事倍功半的事情。
安然想了想,摇头道:“我让许镇涛找个人来带我们去吧,别再找外人了,被人发现我们在台湾不太好。”
安然和林安卉的身份都有些敏感,他们两忽然出现在台北的街头,如果被媒体捕捉到的话,肯定烦心事又是一堆。虽说再不会有人去报道安然的**,可这种花边新闻登一登是不需要忌讳的。那位钟真小姐安然并不反感,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下午乐凌去接自己的时候那种阵仗都被那位导游小姐看在眼里,谁说得清她是不是会因此认出林安卉?
安然从不担心会有人把自己认出来,只凭着一张护照上两年前的大头照要辨认出一个形貌已经发生改变的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林安卉就很难说了,她这几年来一直是媒体界的风头人物,无数照片在外界流传,前阵子日本股市危机时更是频频出现在电视屏幕和报纸的头版上,只要有心去辨认,靠着一副墨镜去遮掩是不够的。
安然顾虑的很对,他并不知道那位钟真小姐已经在家里追悔莫及。之所以钟真在几天的时间内都没有认出自己的客户,那位让人不敢平视的美女就是她的偶像,是因为钟真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没有人会想到这种事,自己崇拜的女强人会用这样的面貌出现在身边,乖巧的跟随着一个男人在各个景点流连忘返。
要知道在所有人心中,林安卉都是那种高高在上俯视苍生的人物,她应该穿着华贵得体的衣服,坐在曼哈顿的某间豪华办公室里,掌控普通人难以想象的财富。而不是穿着七分裤和短袖衬衣运动鞋,如街头上随处可见的普通女孩一样和男朋友牵着手漫步,天真时小女孩般雀跃的在林间奔跑,安静时几个小时都只是安静的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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