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江源这话,诸位大臣也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江源想要称帝,想在万寿节上逼宫,陈桦不过是他的帮手罢了。
只是陈桦出面,大家又怎会以为陈潜、以及整个陈家还能是独善其身的呢?
自然有仗义执言的大臣,虽是刀剑架在脖子上,仍旧红这一双眼睛大骂江源:“我呸!江源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称帝?除非大殿之上你将我等杀个干净,否则我等绝不会屈服,拥立你这个狗杂种称帝。”
江源大笑了两声,忽然冷眼抬了抬手,那架在那位大臣身前的刀剑,就将他贯穿。
见到此等场景,许多胆小的大臣直接跌坐在地。
江源接着道:“诸位同僚,你们的夫人、家眷我已经安排人照顾了,一切都妥当,大家不同担心,只要咱们陛下大发慈悲,所有人都能平安无事。”
一瞬间,整个大殿一片哗然,众人皆是怒骂江源,更有胆小者不敢发一言,蜷缩在角落中瑟瑟发抖。
看着大家的样子,江源没有着急,反而是着人抬上来一个个托盘,给诸位大人看着。
看到这托盘的大臣,无一不色变,这托盘中所放之物,正是他们家眷的贴身之物,有珠翠、首饰、玉佩,甚至是衣物。
托盘到陈潜面前时,陈潜看到托盘中放着一玉佩,瞬间瞪大了眼睛,一股怒意上头恨不得杀了江源。
这玉佩陈潜再熟悉不过了,正是自己的东西,在京都初遇晚月与岸儿那次,送给岸儿的。
江源若是将晚月与岸儿如何,陈潜定然屠了他全家。
江源没有理会众人的眼光,此时他有大家的软肋在手,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江源一步步走到陛下面前,笑的十分猖狂,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道:“还请陛下发发慈悲,这天下本就是我和荣氏的天下,当年和荣皇室葬身火海,也理应我这个和荣遗孤继位,怎么也轮不到你赵家的人吧。”
江源那点和荣氏的血脉,也值得拿出来说道说道吗?
陈潜对他甚是鄙夷,恨不得此时就上前去一刀杀了他,只是眼下时机未到,暂且不能轻举妄动。
江源走到陈潜面前,笑嘻嘻道:“侯爷,你看你对咱们汜国忠心至此,陈家多少将士死在疆场上,连我都看不下去了,赵晖不仁不义,猜忌侯爷,逼迫侯爷交出军权,侯爷不如反了,你二哥已经弃暗投明,你杀了他,我封你做国公。”
陈潜歪头做出思考的样子,细细斟酌一番道:“当真?”
江源看陈潜这般容易说服,眼睛都放了光:“当真,自然当真!”
“好。”陈潜大喊一声,“诸位同僚皆能为我作证,我陈潜替你背上这弑君的罪名,你到时候可不能出尔反尔啊。”
江源笑笑:“自然不会出尔反尔,我....朕一言九鼎。”
陈潜拿过身边侍卫手中的刀剑,一步步朝着陛下走过去。
皇后娘娘死死将陛下护在身后,平日里那样一个柔柔弱弱身材也不高大的小女子,如今真是当得上一国之母的称号。
她手无刀刃,眼神却胜过世上任何强兵。
“陈潜,你敢!”皇后娘娘红着一双眼睛,看着陈潜丝毫不退。
陈潜无奈道:“娘娘,我也没办法啊,他说了让我做国公呢。”
“呸!小人。”
皇后娘娘唾了陈潜一口。
陈潜接着道:“江公子说的多好啊,我陈家将士为陛下,为你们赵家浴血奋战,结果你看呢娘娘,逼得我二哥反了,眼下又逼得我反了。陛下不信任我啊,更不信任我陈家,我今日不反,日后死的就是我陈家老小。”
陛下看着陈潜,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
陈潜举起手中的剑,指向了皇帝与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挡在陛下面前,站直了身子,红着一双眼睛瞪着陈潜,一副慷慨就死宁死不屈的模样。此时皇后娘娘一个弱女子,比着大殿之上多数的大臣,都更加让陈潜佩服。
许多大臣的模样,甚至是不配为男人。
江源一步步走进盯着陈潜,眼神中饱含期待。正当陈潜的剑的抵到皇后娘娘胸口的时候,忽然陈潜调转剑头,放下了剑。
“陈潜,你...”江源提着的一口气硬生生又憋了回去。
更因为陈潜的剑头就差那么一点,就封了江源的喉。
“江国公。”陈潜拿着剑在大殿的台阶上坐下,“在这之前我有个问题想要问问江国公,你家没人愿意担弑君的名头,我陈潜不怕,但你总不能让我不明不白的替你做这侩子手吧。”
众人的眼光齐齐看向了坐席中仍旧端坐的江国公。
江国公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倒是江源有些紧张:“你有什么话,问我也一样。”
陈潜自然不会理会他。
“江国公。”陈潜问道,“若是你儿子江源为帝,你做什么,太上皇吗?”
江国公仍旧不答,江源答道:“那我做皇帝,我爹自然是太上皇,这不用诸位担心。”
“哈哈。”陈潜笑道,“我等总得弄清楚我效忠的是谁不是吗?总不能稀里糊涂的拥立你做皇帝,好容易成了,你家这些事情又说不清了,我等得先站好队不是?”
“对对对。”此时年迈的荣亲王再度开口,“还有你那儿子,你那儿子做太子吗?你这一把年纪,你也不怕你儿子谋朝篡位,你这皇位还没坐热,又换给了你儿子。过几天你老子又不愿意,又杀了你儿子坐着皇位。”
“你江家倒是不怕麻烦,咱们还觉得累呢。”
荣亲王一把年纪,说话倒是利利索索,三两句话给江源气的脸红脖子粗。可这侍卫的剑靠近他的时候,他又吓得后退了两步。
口中不断喃喃着:“不敢说了,不敢说了。”
“啧。”陈潜佯装思考,“荣亲王言之有理。”
“陈潜!”江源有些恼火,想要上前靠近陈潜,到了陈潜身侧又退了回来,保持安全距离,“你不用想着拖延时间,全都已经晚了。”
“是吗?”
陈潜疑惑,说罢便将剑架在了江源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