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古语用实际行动给了圈里所有的散人重重一击,让他们终于清醒地认识到这个年轻人可是全性的代掌门啊。
“去哪了?这么晚回来?”就在古语轻手轻脚踮着脚开门进家的时候,古母没开灯坐在沙发上出声问道。
古语被突然“袭击”吓得一哆嗦,见是母亲,讨好地笑着:“你怎么不开灯啊,老妈。”回头说着话,古语打开了客厅的灯。
灯开了之后,古母盯着古语看了足足一分钟,把古语看的浑身不自在,卖着笑说道“妈?干嘛?这么看我,这不同学好不容易来了次,儿子贪玩了些,下次不会了。”
古母移开了审视的目光,半信半疑地点点头“行,我知道了,晚上外面坏人多,你这不回来,妈心里不踏实。”
“知道了,妈,你快赶紧睡吧,省得又走路崴着脚,我也睡了。”古语推着古母笑着说道。
“行行,别推,老骨头了。”
“安了,老妈。”
“行,你快睡。”
古语应付过了母亲,简单冲掉身上淡淡地血腥气之后,躺在床上,望着雪白的天花板不自觉露出苦笑,王家啊,仅靠自己的能力,可能真的不配掀翻这屹立多年的巨山吧。
……
东方冉冉升起的一轮红日,预示着新的一天的开始。
王家。
“族长,昨天那群人联系不到了,您看我们还需要继续派人出去吗?”男人站着恭敬地汇报着工作。
王蔼瞟了眼男人,心里根本不把这些圈里的人当成人来看“当然派啊,公司爱抓人,让他抓,咱们有钱就不怕没人干。”
“咚咚咚。”一阵礼貌的敲门声这时候传来,“族长,有你的信件。”
“进来。”王蔼端着茶水喝了口,“对了,小刘,你去把孙儿找过来,我有话和他说。”
“好的,族长。”男人出去了,顺便把门外一个信封给拿了进来。
王蔼看着桌面上的信封皱了皱眉头,他记得之前他对付王也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信件让他气血攻心,差点气死,这次该不会也是来威胁自己的吧。
他的运气不错,猜对了,但可惜没有奖励。
包裹里依旧是照片,和上次王也用他孙儿威胁自己的那照片不同的是,这次,没有拿自己的孙儿来恐吓自己。
王蔼没有表情的翻看着一张张照片,破天荒地地没有发怒,信件里面一共是十八张照片,一张一个人,除了长相不同之外,其他的大多一样。
排着序号,从第一张开始,尸体嘴边周围的土壤被染成鲜红色,从那没有闭合的双目中流露出的不甘,难以置信和痛苦,让他看着竟有些心寒,如果说王也的威胁是一种变相的妥协,那么这次,就是换个态度的宣战,很简单,也很有效,圈里的人不是傻子,这样做没人再敢接这个活计,王蔼问了问自己,这种感觉,是有多少年没有体会到了?
照片上的一切都是寂静的,但那种无声的狰狞正在告诉王家族长,有一只幼狼正在朝自己显示着爪牙。
“小刘。”王蔼轻轻喊了声。
门应声打开,之前的男人快步走了上来。
“族长,您找我。”男人欠了欠身。
王蔼没有说话,他在思考,手上的茶杯不停地颤抖证明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你去召回在外面所有的王家人,记住,是全部回家族。”王蔼放下杯子,“然后去查查最近全性有没有大的动作。”
“爷?这是?”男人有些不解地问道。
王蔼侧着脸狠狠地看了眼男人,吓得他赶忙低下头不敢再问。
“人家不陪我们玩了,掀了棋盘要和我们正面对话。”王蔼语气中听不出什么味道,就好像再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族长,有电话找您。”外面冲进来一个女人,指着手里的手机说道“很客气,谁是和你有生意往来。”
“喂。”王蔼接过电话,他现在已经能猜出来这打来的家伙会是谁。
“王家族长?”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有些年轻。
“对。”
电话那边犹豫了一会,缓缓吐出五个字:“我日妮祖宗。”
双方都是默契的沉默了一会。
王蔼缓缓挂断了电话,伸出手颤抖着指着面前的男人,脸上再也挂不住,咬牙切齿地吼道“去,告诉族人,告诉所有人,我要那小子死。”
“我明白了,族长。”男人不敢反驳,连忙说道。
王蔼盯着窗外那抹刚刚升起的一抹夕阳残影,阴厉地冷笑道“小子,还没有我撬不开的嘴,好好享受这难得的自由吧,别落在我手里了。”
……
一处废旧的烂尾楼里,几只野猫互相舔舐着彼此,不时看向楼里的几个黑影,好像是在怪他们打扰到自己的休息。
里面的几个人影或坐着,或站着彼此交谈着,不时大笑两声,不过要是有心,你会发现他们嘴里开着玩笑,但互相坐的都是有着一段距离,没人会动,就好像是在提防着对方。
“沈冲小子,你要是再卖关子,老夫可忍不住杀了你呀。”双眼瞳孔都是黑色的老头笑嘻嘻地说道。
沈冲不以为然地往一旁挪了挪,让自己离这个老疯子远点,“再等等,还有人没到。”
“你就甭等啦,就咱们几个了估计,难不成,你还找了毛没长齐的雏鸡?”穿着军大衣的矮个子老头阴测测地笑着“那我真要走了,和群孩子坐在一起,丢面啊。”
“范施主不要着急嘛,沈施主这么做自然是有自己的道理嘛。”旁边一直挂着浅浅笑容的大胖和尚打着圆场说道。
夏禾优雅地申了个懒腰,“沈冲,还有谁啊?自从那次之后,全性干部不就剩我们几个了吗?”
沈冲看了眼身旁的夏禾,摘下眼镜擦了擦,“他自己要来的,我没通知。”
“噢,谁对掌门的事这么上心啊?”夏禾有些小惊讶。
“叮。”一声脆响,一根细长银针钉在夏禾面前。
“哈哈哈,原来是你啊,丁嶋安。”范陶看了眼入地三分的银针,声音难听地嘎嘎笑着说“脖子好了?听说当时差点被天师掐断了,还好你哭着求天师放你一马?”
来人正是一绝顶两豪杰中的两豪杰之一,习百家异的丁嶋安。
丁嶋安没有在意范陶的嘲笑,而是自己寻了个地方,原地盘膝坐下。
沈冲见人齐了,拍了拍手,“好了,现在人齐了,事情呢,我跟大家都发过消息了,找各位来这呢,很简单,表个态吧。”
“我会去。”丁嶋安抬起头直接说道“能和十佬交手的机会,我怎么会拒绝。”
丁嶋安加入全性的初衷就是可以和所谓的正派人物肆无忌惮地动手,已达到自己追寻的目的,这种机缘他怎么会错过。
丁嶋安表完态后,场面一时陷入沉默。
“让我们去帮那个乳臭未干地小毛孩子?”范陶手里把玩着几颗珠子,脸色有些阴沉,他没忘记当时自己被当成杀鸡儆猴的那一只可怜的鸡的事情,他觉得当时要不是自己大意了,一定能把那小子的胳膊拧下来。
“嘿嘿,范老爷别羞啊,不就是被咱小掌门敲打敲打嘛。”之前的小老头笑了笑打趣道。
“夏柳青!你莫不是真以为我怕了你?”范陶被揭了伤疤恼羞成怒地喊道。
“好了,范施主,不要动怒啊,咱们这不是在讨论问题嘛。”胖和尚高宁一脸向善地“好心”劝阻。
“呵呵,都别在这装好人了,各位除了丁嶋安那武疯子之外,什么德行,自己门清,还跟这讲道义,。”范陶坐下后,出声嘲笑道。
“那看起来,大家都不想去趟这趟浑水啊。”沈冲装作无奈地问道。
夏柳青阴仄仄地笑了笑问道“沈先生还是不要卖关子,你脑子比我们通气,你既然敢把我们叫过来,无非是有了底气不是?”
沈冲听完儒雅地抚了抚衣扣,看着在场的几个全性的人说道“掌门倒是没有要求我们去帮他。”
没人接话,他们都是知道还有这货一定还有下一句没说。
“但掌门说了,他得出手,但只是以他个人的身份,不牵扯到全性,毕竟,他答应过,只要在他手中,全性不能没。”沈冲用很平淡的语气复述出当时古语的话。
“哈哈哈哈哈哈。”范陶指着沈冲大笑道“小毛孩子,咱们全性还tm出了个圣人?处世不深,想靠着几句话让我等替他卖命?”
沈冲耸了耸肩膀,“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掌门的话我带到了,各位该干啥干啥去吧。”
“范老爷真不准备去帮帮我们的小掌门?”夏柳青一把拉过范陶笑眯眯地问道。
范陶撇了撇嘴,阴笑着没有回答。
……
山东威海临海,古语小时候就喜欢坐在海边的石崖上,看下面的浪潮打在礁石上,他总是想,说不定就就能有几条鱼不小心被浪带过来撞昏在这石崖上。
“古兄。”张楚岚站在古语身后轻轻叫道。
古语回过头,拍了拍自己身旁石头上的一块凸起,“张兄,坐啊,你们内地可没有这般美景。”
张楚岚依言坐下,顺便往旁边挪了挪,给自己身旁的冯宝宝让了个地方。
除了冯宝宝自己在晃荡着腿,东张西望,其余两个人都是低着头看着脚下的海,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说啊,古兄。”张楚岚挤出一脸灿烂的笑容看向古语,“跟我回公司吧。”
古语伸出手把大半个身子都探出去的冯宝宝往后拉了拉,语气有些唏嘘地说“我啊,跟你们不太一样,你呢,基本上没啥后顾之忧,祖辈都是圈里的人。”
“而我呢。”古语指了指自己,“我们家,就是个小阶层老百姓,吃着死工资,一家三口一天乐着一天。”
“我当初啊,刚得到这非人的手段的时候,那高兴的心情啊你都想象不到,我当时就感觉自己一定能成为世界的英雄,主角光环一定悬挂在我头上。”古语脸上满是憧憬的在头上比划了一个圈。
“那现在呢?”张楚岚适时地问道。
“现在?”古语嘴角勾了勾笑着不说话。
“你当时就不应该加入全性。”张楚岚语气中不自觉流露出对全性的态度。
古语点点头附和道“确实是,要是再来一次我哭着求着也得进公司。”
张楚岚听完这半认真半玩笑的话适当的笑了一声,慢慢起身,拍了拍屁股,“你现在是全性了,古兄。”
“本来也是。”
“你还有最后的机会,跟我回去,接受处罚。”张楚岚重复了一遍。
“我说过了,他们可以调查我,跟踪我,甚至杀我。”顿了顿,露出一口白牙笑着说“但过了界,对我家人下手,嘿嘿,我盘上命,也得撕他一块肉下来。”
张楚岚见实在劝不动,也是放弃了,摇了摇头,看向还在看海的冯宝宝,又朝古语挥了挥手“走了,宝姐,我们回去,后会有期了,古兄。”
古语慢慢抬起手,从指间的缝隙中看着刺眼的阳光,不急不慢地回应“后会有期,吧。”
“四大家,王家,你准备付出多大代价来杀死我呢?”古语眼酸的避开光线,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