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征一时吐槽开心了,被翟深一个鳄鱼扑食扑上去,翟深抛去和约架那群小崽子们的残暴打法,回归最原始的力量拼搏,两人从书桌扭打到沙发,翟深一直以为自己是优势的,谁知道打完了精疲力竭和裴征排排靠在沙发上休息时,才察觉自己好像刚刚这一通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可裴征这么瘦的体格,实在让人没法觉得他有力量。
上回巷子里那场架兵荒马乱的,翟深自己也在干架,根本没太关注裴征,他只知道裴征把那几个社会混混吓唬走了,好像那几人离开的时候也全须全尾的,后来裴征解释说当时是吓唬为主,他根本没出什么劲,翟深便信了。
裴征只是不像最初他想象中那么弱而已,和别人干架不至于输,但要是说能打得过他,那就离谱了。
翟深正在神游,听见身边裴征的声音问道:“题写完了?”
翟深一激灵坐起来,准备加班加点继续做题,然而一想到那三题耗了他半个小时都没搞定,又垮着脸靠了回去,“没,还有几题呢,写不出来。”
“不会?”裴征问道。
翟深“嗯”了一声,“小裴老师,我记得文综有个知识点是一切从实际出发,你给我圈的题也没考虑到我的客观配置啊!”
裴征笑了笑,坐起身道:“高考卷还能按你的配置出?”
翟深无话可说。
裴征站起身,看向还瘫在沙发上不肯动的翟深,“现在写还是明天早上写?”
翟深迟疑了一下,十分严谨地问道:“明早是多早?”
这语气生怕裴征坑他一样,裴征回答说:“我六点起。”
翟深瞪大眼睛,“卧槽,你不会是准备六点钟把我叫起来吧?”
翟深看了眼墙上的时钟,零点一刻,如果现在洗漱睡觉的话,最快的速度应该能在十二点半入眠,那他的睡眠时间是...五个半小时?
“裴征,睡眠不足会长不高!”翟深叫道。
裴征揉了揉耳根,被翟深吼得有点耳鸣了,“小点声,陶阿姨睡了。”
翟深压低声音,用嘶哑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会长不高!”
裴征笑了,比了比自己的个儿,一米八五,他不需要长高了。
翟深无语,裴征这人怎么对自己这么狠,好不容易才有的周末,竟然比他上学的时候起得还要早。
“还写吗?”裴征又问。
翟深点了点头,“写,写完明天八点起。”
裴征也微微颔首,“行。”
反正他本来也是准备八点叫翟深起床。
翟深叹息一声,朝裴征伸手,“小裴老师,我被沙发封印了,需要你拉我一把。”
他的手高高举着,裴征伸手握住,稍一用力,就带着翟深站了起来,翟深有那么一瞬间的发怔,这么轻松?
两人再次入座,裴征没有再接着学习,而是拉过翟深的习题本看了眼剩下的几题,抽出两张草稿纸开始给翟深讲解题目。
说来也巧,翟深自己盯着这几题看的那会儿,困得不行,现在通过裴征的嘴读出来,还觉得挺有吸引了,没有半点困乏的迹象。
也许是之前大脑休息了,刚刚打了一架脑细胞又活跃了吧!
翟深想着。
面前的习题册被裴征的笔敲击两下,翟深回过神,见裴征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他,“走神了?”
翟深尴尬一笑。
“再走神多加五题,明天跟我一起起床写。”裴征说。
翟深一声“卧槽”被裴征的目光堵在喉间,他小声道:“其实我家书房隔音还行,大声说话我妈也听不见。”
冷酷又无情的裴征开口道:“看题。”
翟深抿了抿唇,“好...”
这几道题在裴征眼里几乎没有难度,他读完以后就熟练地说起了解题步骤,小裴老师虽然严厉了点,但是讲课质量不错,内容结构清晰,因材施教,翟深这个学渣听的很明白。
一对一辅导结束时,时钟的针正好指向十一点半,十五分钟讲解完三题,顺带在翟深自己记笔记的时候检查完之前布置的作业,裴征的速度令人佩服。
两人收拾好出本出了书房,裴征才想起正事,问道:“我睡哪儿?”
翟深懒腰伸到一半,眯眼不怀好意笑道:“这还用问?当然是睡我卧室,那么大的床,还能容不下一个你?”
裴征微微蹙眉,床能不能容得下是一回事,让他和翟深睡一张床上,他...
翟深看裴征难得脸色出现迷茫的神色,有点不太乐意,手直接勾上他的肩膀,“裴征,跟我睡一张床你这么委屈?”
裴征沉默两秒,“没有,我怕你委屈。”
翟深:???
夜深人静,两人勾肩搭背走着,现在出了书房,翟深不敢再大声吼,不然吵醒了陶女士的美容觉,今晚翟家的天就得塌了。
没再拌嘴,翟深拉着裴征走到一间卧室门前,“你住这,床单被套都是今晚我妈刚换的,柜子里有我的睡衣和换洗衣服,都是新的。”
翟深替他打开灯,看裴征走进去,他抱着手臂倚在门框上调戏道:“我就在你隔壁,左边那一间,你一个人睡害怕就来找哥哥,床真的够大!”
裴征回头,无语的眼神看了翟深一眼。
翟深闷着笑了两声,说道:“好了,你早点睡,我不打扰你了,哦,对了,阿姨七点来做饭,你不如也多睡半个小时吧,不然起床也没早饭吃。”
“好。”裴征应了声。
翟深帮他关上房门,回了自己卧室。
裴征听见翟深的脚步声走远,刚准备去洗澡,就听见自己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起来看了眼,是翟深发来的消息。
翟深:我忘了说,你明天起床如果实在不好意思面对我妈妈的热情的话,来叫醒我,哥勉强原谅你。
裴征握着手机低笑了声,翟深的细心体贴有时候发挥在奇奇怪怪的地方,也挺让人喜欢。
不过翟深的担忧属实有点多余,早上八点,他的闹钟响起,翟深意识到是周末准备关掉闹钟接着再睡会儿时,突然想到被他拐回来的裴征,睡意瞬间褪去,他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穿着睡衣睡裤下楼时,没见着裴征的影子。
翟深问摆弄花草的翟妈,“妈,裴征呢?”
翟妈看了眼翟深,那眼神里莫名多了些对自己亲生儿子的嫌弃,“征征早就起床了,晨跑回来都学习半天了,你看看你,现在还是没睡醒的样子,除了吃你还会干什么?”
翟深睡个觉起来就是要被翟妈丢出家门点节奏,实在有点扎心了,幽幽道:“我还会叫妈。”
翟妈瞪眼,“别叫我,有事叫你爸。”
啧,被嫌弃得彻彻底底。
翟深撒着拖鞋又去了书房,裴征果然正坐在书桌前认真投入的学习,那架势和平时自己在家装模作样出来的完全不同,他手边放着一盘水果,还有零食牛奶,这一看就是翟妈送来的。
怪不得翟妈刚刚那么嫌弃他,看了裴征这学习的姿态,再联想之前的自己,翟妈能不知道他在摸鱼就怪了。
翟深抓了抓头发,走到裴征身边,抓起一袋薯片撕开,薯片在嘴里被咬碎的声音终于把沉迷学习的裴征吸引力拉了过来。
“起床了?”裴征看了眼墙壁上时钟的时间,“厨房里有早饭,吃了来学习。”
翟深麻木得又往嘴里塞了片薯片,机械地嚼完以后,“哦”了一声,慢慢悠悠晃出书房。
他失算了,彻底失算了,他本来还担心裴征被他绑架回来住着会不习惯,现在事实告诉他,他一觉睡醒,水晶都快被偷了。
裴征这自然的程度,要不是自己还姓翟,估计今早会在翟家外面的草丛里醒来。
吃完早饭后,因为有裴征在,翟深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先偷偷懒看半个小时的早间新闻了,乖乖进了书房。
他拿着裴征给的草稿纸,上面罗列一条一条今天的任务,清晰明了。
好不容易熬到吃午饭的点儿,翟深差点累死在书桌上,他当时励志要考第一名的时候,为什么没人告诉他学习这么难?
裴征起身时看了眼早上给翟深的那张白纸,只有前两条被画了勾。
翟深还站起来,就被裴征这束目光看得有点心虚,自己的效率确实有点低,但他上午也不过摸了两次手机,而且每次玩得不到五分钟,就被裴征抓包了。
属实惨。
两天时间,翟深在裴征的安排下像个海绵一样疯狂吸收知识,脑细胞不知道战死多少,可裴征说他学得这些,撑死也不过是高考范围的百分之五,翟深瞬间被打击了。
“那我上周听了一周的课,加起来能凑百分之十吗?”翟深问道。
裴征想了想,反问道:“你上周听课了?我一直以为你在磨练心智,调整生物钟。”
翟深:……
裴征是不是成精了?这都能看出来?
翟深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就当我是调整生物钟吧!”
他的确什么都没学到。
“现在七班的授课都是二轮复习,重点给学生查缺补漏,你没有基础,跟着听的意义不大。”裴征说。
翟深思索了片刻,突然一把环住裴征的腰,贴了上去,“那我可就只能靠你了啊,小裴老师。”
裴征手一抖,刚准备塞进书包的课本掉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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